第596章 她付出的已經夠多了
記好台詞后，很快沉靜下來，接著就開始進入人物。
戚玥是典型的體驗派演員，表演一開始，就將自己預設到了人物里，接下來的台詞理所當然就冒了出來。
她的嬌嗔，較勁兒，狠勁兒，以及輸掉比賽時候，一臉桀驁不屈的那股勁兒，呈現的非常有層次。
等她演完，導演都沒回過神。
戚玥見在場沒人說話，小聲道，「我可以走了嗎？」
答應顧淮晚上一起去姨媽家裡吃飯來著，不能去太晚，讓姨媽等太久，畢竟第一次登門拜訪。
老師們見戚玥這麼一問，都愣了一下。
別人試鏡完，都要下意識的問問結果，雖然業內規矩也不會直接說，但是這演完就想跑，也太無語了吧，試鏡好像就是抽空乾的事兒一樣，也沒見多大的腕兒，還挺隨意。
戚玥當然不是耍大腕，她連個小腕兒都不是，耍個屁。
她是真的覺得自己沒戲，畢竟前台試鏡的一個比一個資歷深厚，一個比一個漂亮，知名度高，導演怎麼會選她呢。
她真就像是蘇未說的，過來湊個人數，走個過場一樣玩玩而已。
導演卻非常喜歡戚玥洒脫的個性，跟現場老師低聲說了兩句，那人應和著，隨後抬頭跟戚玥道，「你可走了，回家等結果。」
戚玥鞠躬致謝，走的時候還不忘帶走自己的運動服。
試鏡出來，蘇未正在外面跟人打電話，見她出來，低聲道，「一會兒再說，」就掛了電話。
「怎麼樣？」迎著戚玥走來，蘇未笑著詢問。
戚玥聳聳肩，「盡我所能吧，不過感覺希望不大。」
這個電影本來大家也沒有抱希望，畢竟前來試鏡的人，能力都不算差，而且好些都是科班出身，先天條件就比別人差一些，沒有選上，也在情理之中。
蘇未抱了抱她，「選不上算了，我這邊還有兩個劇本，回頭我們挑挑看，拍攝周期也不長，地點都在瀾海市，方便你回來看顧淮跟你兒子。」
戚玥笑起來，「還是你了解我。」
「走吧，請你吃飯。」
戚玥「唔」了一聲，「改天吧，今天要跟顧淮去她小姨家裡吃飯。」
蘇未眯起眸子，「行啊，都打入親戚內部了。」
戚玥低笑，長輩盛情邀約，說了好幾次，不好再拒絕了。
「行吧，那下次吧。」蘇未整理了下衣服，「我先送你回家。」
「好。」
顧淮忙完，卡著時間下班，從辦公室出來，正面撞見顧陣。
他腳步頓了頓，沒說話，錯開他要走。
顧陣叫住他，「等等。」
顧淮停下腳步，轉過身，「有事？」
顧陣表情有些彆扭道，「知道你媽去哪兒了嗎，她這幾天都沒在家住。」
顧淮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沉默了一下，搖頭，「不知道。」
「那你打個電話問問。」
顧淮反問，「你為什麼不自己打？」
顧陣面色似有一絲不自然，咳了一聲道，「她不接我電話。」
顧淮瞭然。
「那我打電話也沒用。」
顧陣皺起眉，「你打個電話問問，你怎麼知道沒用？」
顧淮沉默了幾秒，拿出手機撥了程蓉音的號碼。
電話那頭很快就傳來程蓉音的聲音，「喂，到了嗎？」
顧淮神色緩了緩，「還沒有。」
「那，有事？」
程蓉音清楚自己的兒子，不是要緊的事情，一般都是發簡訊，打來電話，估計是有別的事情。
顧淮看了眼一旁一臉希冀的顧陣，淡淡地說，「我爸讓我給你打的，說您不接他電話。」
被兒子這麼直接說穿，顧陣有些老臉掛不住。
但是顧淮並不給他反應時間，對程蓉音說，「我爸手機給他，您跟他說吧。」
說著，就把手機塞給了顧陣。
顧陣頓時就有點不自在，拿著手機當著顧淮的面，不好低聲下氣，梗著脖子問，「你這幾天怎麼沒回家，你住哪兒，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孩子都那麼大了，為這點事跟我鬧彆扭，至於嗎？」
他說得理直氣壯，問到最後，還有點怪程蓉音的意思。
程蓉音等他說完后，才淡淡開口，「我們離婚吧。」
顧陣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程蓉音重複道，「我們離婚吧，明天我就回去，明確下財產分割，把婚離了吧。」
顧陣覺得難以置信，甚至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你發什麼瘋？離什麼婚，多大年紀了，還搞這一套？」
「我是本著協商的角度跟你說，好聚好散，如果不能心平氣和坐下來談，那就法院見，」程蓉音頓了頓，「我不想被這段婚姻困到死，我也不想在晚年還要跟你兩看生厭，更不想死後跟你葬在一起，你不是也一樣嗎？」
顧陣臉色從一開始的難看，到後來的鐵青蒼白。
他嘴唇有些發抖，整個人像是遭受了巨大的刺激，抖著手半天說不出話。
「明天早上九點，家裡見吧。」
程蓉音不想再說什麼，淡淡丟下這麼一句話，就掛了電話。
顧陣整個人看起來狀態差極了。
他抓著手機，呆呆傻傻的站著，似乎到現在都不能接受程蓉音跟他提離婚的事情。
他們在一起過了三十多年，臨了臨了，要跟他離婚？
這怎麼可能呢？
他為什麼要跟她離婚，難道就因為之前吵的那一架？
沒有道理，以前也因為一些瑣事爭執過，再怎麼樣都沒有到離婚的地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顧陣的臉色白得像是一張紙，顧淮覺得有些可笑。
這個樣子，他的樣子好像備受打擊，似乎離婚對他來說像是滅頂之災，似乎，他有多愛自己的妻子一樣。
他不是從來都不愛嗎，年輕時候到現在，他跟程蓉音更像是合作夥伴，只要在同一張餐桌，向來都是冷冷清清，甚至很少溝通。
現在怎麼搞到好像自己痛苦一樣。
顧淮沒有再往下想，顧陣什麼心情，他一點也不關心，程蓉音下定決心離婚，在他看來，完全是最好的決定，這個男人，浪費她多少年青春，就算是為這個家來說，她付出的已經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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