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替罪羔羊

稍微早一些的時候，

林玖在更衣室內光著膀子接著電話，此時他正要出席一個慈善晚宴，電話那頭的人在不斷地和他推銷金本體制。

「不不不，我們是不會再使用金本體制了，如果繼續使用這個體制，整個世界就亂套了，我寧願買去太空探索的飛船票，感謝你的點子。」

林玖說完掛斷了電話，身邊的女助理拿著晚禮服很抱歉地表示如果知道是來推銷買黃金的，她就不會把電話接進來了。

「這人雖然有些蠢，但是電話還是要接進來的，他非常能聯想，每500個點子里，還是能出一個天馬行空的好點子的。」

林玖從女助理手中接過內襯，套在身上，不以為然地說道。

「讓我來吧。」

此時小凱走了進來，伸手接過女助理手上的晚禮服說道。

「這主意太糟糕了。」

待女助理走後，林玖轉身對著小凱說道。

「你要是這麼說，那我作為你的首席運營官來說，就更是如此了，反正不管如何，今晚你必須和我去出席那個慈善晚會。」

西裝革履的小凱淡定地繼續調侃道。

林玖白了他一眼，穿戴完畢后徑直走出了辦公室，小凱搖搖頭跟了上去，繼續調侃道，

「我們這次低調點，就開車進市區吧？」

林玖撇了撇嘴道，

「你這是唱哪出？」

小凱輕咳了兩聲繼續說道，

「你看啊，如果相關部門真得要衝我們來，或許你還是收斂點好？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帆船基金的老祁，他是最不待見你因為那棟豪宅上封面雜誌的，你要知道，普通工薪階層，每年也就10來萬的年薪，他們更喜歡富翁把錢用在其他普通人的身上，做慈善就是件非常好的事情。」

林玖聽完白了他一眼道，

「我知道，我也一直在做，就這兩年，兩億多都捐出去了。」

小凱賊兮兮地笑道，

「那都是過去時了，如今他們只記得你大手筆買下那棟天價豪宅的事情。」

林玖冷哼一聲，從容道，

「我相信，很快就會有其他富翁上頭條的，然後大家就會忘了這件事了。」

小凱靠近林玖輕聲說道，

「我不是在嚇唬你啊，如果帆船基金試圖撤回。。。」

林玖立即打斷小凱的話，堅定道，

「那可不行，如果帆船基金撤回屬於他的13億資金，就會成為一個公開的新聞，其他機構就會跟風效仿，這樣會產生連鎖反應，去和老祁多走動走動，確保他不會撤資，至於其他的交給我。」

小凱搖了搖頭，無奈地調侃道，

「所以我才說，老大，你該低調點了。」

林玖一臉莫名，看著小凱說道，

「還有誰比我更低調的？」

結果當倆人來到天台的時候，停機坪上已經有一架直升機發動著等待他們的到來。

小凱白了一眼林玖，就差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林玖則是會心一笑，歪了下腦袋示意他跟上。

直升機內，扉兒早已等候多時，林玖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剛坐下就和扉兒熱吻了起來，畢竟自從有了孩子后，這樣的倆人世界是越來越難得了，當然，如果不把前排的小凱當人看的話。。。

很快三人就來到了慈善晚宴的大樓前，小凱去打點一些事務了，林玖和扉兒則靠在大樓正門對面的欄杆處休息，扉兒嘴中含著電子煙，正在緩解煙癮，雖然她在生孩子的時候已經把實體煙戒了，但電子煙還是可以抽一抽的，這時一對情侶攜手走了過來，那女人轉頭看向倆人，扉兒見狀乾淨利落地將電子煙藏於手中，注視著她。

「藏得漂亮。」

林玖靠在護欄上調侃道。

「感覺就像上學時躲在女廁所里抽煙，動作要快，不然被抓到了，老師就要打你屁股了。」

扉兒玩味地看著林玖說道。

「可以想象，那場面一定非常有趣，你看看，那麼漂亮的一棟大樓，門牌上的名字居然那麼破。」

林玖接過電子煙吸了一口，昂起頭對著遠處的銘牌嘲諷道。

「別這樣，親愛的，不用在意這名字，想想今晚這裡會發生的好事。」

扉兒當然知道林玖為何這麼說，很貼心地鑽進他的胳膊，牽著他的大手說道。

「很可惜，我做不到，它讓這裡的一切都變得黯然無光。」

林玖依舊固執地說道，扉兒也就順勢鬆開他的手，由他發揮了。

「這棟樓的名字總該有什麼特殊的意義，應該是能讓這個地方蓬蓽生輝才是，我非常喜歡這棟樓。」

林玖盯著這棟樓，繼續說道。

「有多喜歡？」

扉兒微微一笑，心有神會地問道。

「這倒是個好問題。」

林玖看了眼扉兒，然後挑眉笑道，扉兒則將他的反應記在了心裡，嘴角微楊，心中已有了打算。

「募捐馬上就要開始了，兩位大人請吧？」

小凱走了過來，示意倆人可以入場了，三人便兩前一后地進入會場。

會場內已經是人山人海了，倆人有說有笑地尋找他們的位置，期間還和老薑打了個招呼。

等三人坐定下來，老白坐到了林玖的面前，笑道，

「林玖，我這可不是在恐嚇你。」

林玖皺眉道，

「可你剛才的說得聽起來倒像是在為我敲喪鐘？」

老白淡定地繼續說道，

「你聘請我的律師事務所是有原因的，哦，不，去踏馬的律所，只是一群有錢的小律師，你聘請我是有原因的！」

林玖看了眼老白，認可地笑道，

「所以，原因是？」

老白笑容可掬地說道，

「那是因為我看得足夠長遠，能讓你有效避免大部分風險。」

林玖正襟危坐，有些期待地問道，

「那麼，偉大的老白律師，告訴我，你的眼裡都看到了什麼？」

老白非常肯定地說道，

「相關部門要逮捕你，他們的動作可能會很快，也可能要花上兩三年的時間。」

小凱在旁邊插嘴問道，

「什麼？我們要被盯上兩三年？」

老白無視他的打斷，繼續向林玖解釋道，

「屆時你將面臨三方面的多重壓力，公關，贖回，還有相關部門。所以，現在就應該開始轉變公司文化了。」

小凱接過話茬，不滿地說道，

「什麼狗屁文化，我們的收益率比整個金融圈的平均水平高出了兩位數，年復一年，讓我們的投資人越來越富有，這還需要文化？」

老白看了眼小凱反駁道，

「不，不是這個，我說的文化是公司的名聲，靠內幕交易賺來的錢，來得快但風險也大，或許現在是時候減減速了，如果他們起訴了，整體策略就是如何達成和解，接受延遲公訴協議和沒收財產，這些能讓你繼續從事這行，想實現這一點，最好的辦法就是，你要變現出絕不接受和解的態度。」

林玖聽完以後眼神堅定地說道，

「我絕不和解。」

老白欣慰地說道，

「非常好，這就是你面對公眾的姿態。」

林玖再次嚴肅地重複道，

「我，絕不，和解。」

老白畢竟是過來人，只是微微一笑，稱讚道，

「呵呵，你的表演功力很深，不錯不錯，以後會用到的。」

這時募集人走上了台，台下的眾多來賓紛紛鼓掌，老白也藉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今晚，我們能捐多少就捐多少。」

台下再次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大家來到這捐款是其次，拓寬人脈才是重點。

「所以，誰要捐100萬的？請起立！來吧！100萬！」

林玖微笑著站了起來，同時，老薑也站了起來，接著各個桌子上的主座都陸陸續續站了起來。

「太好了，今晚的來賓都很豪氣啊！」

募集人在台上興奮地喊道，

「來，那麼下面是哪些捐50萬的小氣鬼？來，快點，50萬的，站起來。」

林玖看了眼身邊還坐著的小凱開口道，

「你小子快給我站起來，要不然別人還以為我給不起你足夠的工資了。」

小凱有些不情願地站了起來，沖周圍的人笑了笑，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是一則新聞推送，內容是關於雄鹿資本的老薑利用非公開信息進行違規交易的新聞。

「我冊那，金融報社剛剛發布了關於老薑的事。」

林玖胸有成竹地看了眼小凱，隨即拿出自己的手機也看了眼最新的推送。

這時，老薑那邊也看到了相關的信息，臉色變得鐵青，扶起女伴便匆匆離開了宴會現場，之前的那100萬看來是要悔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