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薛洋感受到白非離的手撫到了自己的身後,沿著腰線正在往下,瞬間伸手捉住了這隻不規矩的爪子,似笑非笑道:「白非離,你說這隻爪子,咱們要不砍下來,清蒸或者紅燒了吧?」
白傀道:「阿洋你捨得?」
薛洋道:「你看我舍不捨得。」
白傀用左手描摹著薛洋的眉眼,不怕死地說道:「我覺得你不捨得。」
薛洋聞言,盯著白非離好一會,認真權衡了下,覺得自己的確捨不得,才放開白非離的手道:「你還去不去找天軌,你不去老子自己去!」
白傀見好就收,拿起薛洋放在一邊的衣物道:「既然你迫不及待,那我們今日去便是。」
薛洋沒說什麼,而是從白非離手中拿過衣物,便動手穿起來。
白傀拿過髮帶,細細為薛洋梳理了長發,而後將梳好的長發用髮帶束好,綁起,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上揚。
半個時辰后……
天軌今日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正打算離開天軌峰去別處轉一圈散散心,剛出主殿大門,便見到前面的大道上,牽著手同行走來兩個可恨的狗男男,頓時想要轉身回去,可這兩人明顯已經看見自己了,此時離去又顯得好像自己怕了他們似的……
在天軌短暫的猶豫之下,兩人已經來到天軌跟前,停住了腳步。
「你們來本仙這裡作甚?本仙的主殿可不是你們能隨便靠近的!」天軌看著眼前的兩人,擺出了高高在上的模樣。
「哼,老子以為你應該心知肚明。」薛洋笑得十分不懷好意。
白傀直直的盯著天軌道::「你竟敢暗算阿洋,讓他傷害自身,這麼做,也不怕損你的道行。」
天軌自是明白白非離所指何事,冷哼一聲,面色不愉道:「哼,本仙只是給他出了個唯一救你的辦法,做不做是他自己的選擇,本仙幫了你們這麼大的忙,你們卻恩將仇報,果然都是一路貨色。」
白傀冷笑一聲道:「唯一?是不是唯一你心裡清楚,事情過去我亦無心與你逞口舌之爭,我記得,你的寒池裡有一朵冰蓮吧?正好給阿洋補補身子,你是自己去摘,還是我去替你連根拔起?」
天軌聞言頓時怒火攻心,大喝道:「孽徒!那可是十幾萬年的冰蓮!你竟然敢肖想!他不過是自己為了救你這孽障不惜去用震魂鈴傷害自身!與本仙何干!你憑什麼要拿本仙的東西!你當年去寒池受罰,便偷走了本仙的寒魄靈冰,本仙都還沒找你算賬呢!現在居然還敢厚顏無恥跟本仙提寒池!」
「你自己罰我去寒池,也沒說裡面的東西不可以動,一塊冰而已,師父給徒弟一點饋贈,不是理所應當么?」沒想到還真是誤打誤撞拿了天軌的寶物……難怪自己死過一次,身體都獻祭出去了,重活的時候銀寒還能伴隨自己,且這些年來銀寒還越發有靈性,原來是寒魄靈冰。
天軌怒不可遏道:「饋贈?那可是我天軌峰寒池數萬年來唯一衍生的一塊靈冰!天生通靈,你這孽徒擅自拿去煉成靈器!事到如今還敢大言不慚!」
原來如此,銀寒是靈器,是隨著自己的魂魄的……
「我怎麼敢,不過既然你口口聲聲喊了我這聲孽徒,又出主意幫阿洋將我救回,我和阿洋自然是要給您叩首感謝的。」白傀說著,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面色泠漠的瞥了天軌一眼,再轉向薛洋一臉溫柔的繼道:「阿洋,你介意陪我一起給天軌師父叩首道謝么?」
薛洋何等聰明,頓時會意,十分配合道:「當然可以。」
天軌見這兩個可恨至極的狗男男,在他面前一唱一和,不由得想起了當年薛洋的夫唱婦隨,心中萬分唾棄,怒火也是壓抑不住往上直升,可想到薛洋這可恨的逆天之人要真給他叩頭的後果,便忍了又忍,一張老臉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夠了,本仙去取便是,區區十幾萬年的冰蓮而已,本仙就當施捨你們!你們的禮,本仙受不起!」
話雖這樣說,可天軌的內心卻在滴血,藏了那麼久的寶物……那可是至寶啊……其效用何止這些,竟然要拿給這個小畜生補補身子……簡直是暴殄天物!
再不願見到這兩個可恨至極又令他無可奈何的孽障,天軌揮袖消失在原地。
「他跑了?」薛洋一臉震驚,這老頭怎麼跑得這麼快?他們都還沒動真格呢……
白傀拉著薛洋的手微微抬起,讓薛洋掌心向上,才道:「去拿冰蓮了,不過也確實是跑了。」
薛洋有些莫名的看著白非離的動作,聞言面色不愉道:「便宜那老頭了,老子還想收拾掉他的。」話音未落,跟前憑空出現一朵晶瑩剔透,略帶淺藍色的冰蓮,緩緩地落在了薛洋抬起的手中。
薛洋略微震驚道:「天軌這麼快就乖乖拿出來了?不會是假的吧?不是很珍貴的寶物么?」
白傀笑著撫了撫薛洋的腦袋道:「不會有假,這冰蓮我見過的,何況他其實已經怕得都不敢出現了,他就是天軌本身,你是逆天之人,如若你真給他叩頭,叩一下他怕是要掉百年修為,多叩幾下,天軌就偏移了,冰蓮換這些,他自知不捨得也要捨得。」
薛洋聞言笑嘻嘻道:「那我還真想給他叩幾下頭,讓他之前仗著老子不知道,暗算我,欺瞞我,還那麼囂張。」
白傀幫薛洋把冰蓮收起,輕聲道:「我怎麼捨得真讓你給人下跪磕頭,不過是嚇嚇天軌罷了。」
薛洋毫不在意道:「叩幾下而已,沒什麼損失的。」
白傀直言道:「我心疼。」
薛洋聞言,只覺得心間一動,微微失神了片刻,才反手握緊白非離的手道:「那就暫時不跟那老頭計較了,我們回……家。」
「嗯。」白傀微微一笑,輕聲應著,二人一同緩步轉身走向殿前的大道。
薛洋不禁想,真好,那時候,自己是一個人回去那清冷的竹屋的……現在,有白非離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