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玩酷少年
時空如流,歲月恁冉,不要說天地間的變化,只單單對於生命個體來說,恍然醒悟之間,也會發現一生不過只在彈指之間。說話百年之後,龍震天那一代人早已隨著歲月的煙雲化焚而去,大平原上也歷經著滄海桑田的變化。以往充滿生機的土地漸漸被城市的發展席捲,曾經被祖祖輩輩耕種過的農田,現在早已變成了工廠、市場、商場。熱電廠的滾滾濃煙噴涌而出,罩在這片土地的上空。以往曾經瀅如碧玉的藍天,此時已經變得一片混沌。曾經明凈清麗的小河,現如今流淌著烏黑的污水,連新鮮的空氣也不再清新了,常常透著一股惡臭的氣味——那是旁邊焦化廠里傳來的化工污染。
工業社會,造就繁華壯觀的城市,也造就未來人類生存環境的憂患。在這個城市的新開發區中,幢幢高樓拔地而起,現代化建築的龐大群體,將城市的面積不斷地向四周延展,以至於使很多土地,都不再生長莊稼,而是生長樓房。在這片林立的樓宇中間,龍騰——龍震天的玄孫,與他爸爸媽媽就在這兒居住著。
龍騰的爸爸經營著一個小型企業,整天忙得不可開交。這天他開著車,正在眺望著城市這一片林立的建築感慨,突然手機響了!龍騰的爸爸騰出一隻手抓過手機,翻開手機蓋,打開一看:號碼不太熟悉!但還是接了過來。
「喂,你是龍騰的爸爸嗎?」對方似乎很著急,在手機那邊大聲地問他。
「是啊,我是龍騰的爸爸,請問你是哪位?」龍騰的爸爸開始放慢車速。
「我是龍騰的班主任。你兒子這次期中考試,有五門功課全是零分!請你趕快到學校里來一趟吧!」對方直截了當地說。
龍騰的爸爸龍建成,聽到這個消息,彷彿一聲炸雷響在耳邊!怎麼可能呢?兒子一直是班裡的優秀生啊!平時他是有些貪玩,可也不至於五門功課全都考零分啊!不會是弄錯了吧?想到這兒,龍建成的心情十分沉重,大腦禁不住有些走神,恍惚間忽見前方有一輛奧迪駛來!他趕忙來個急煞車!汽車在劇烈煞車的時候震得車身顫抖,忽然在路上打了個旋,龍建成把住方向盤,汽車急速地橫到旁邊的岔路上。
那輛奧迪的司機嚇了一頭冷汗。趕忙從駕駛室里伸出頭來,沖著龍建成的車看了一下,然後對著駕駛室罵道:「媽的!找死啊!不要命啦你!」說完,那人憤憤然將車開走了。
龍建成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感覺心裡還能明白,大腦沒有全部暈厥。卻忽然間心裡一陣難受,趴在方向盤上嘶嚎起來!兒子啊,兒子,到底這是怎麼回事?
周淌著黑黑的污水,潔凈上,以往曾經藍如碧玉的藍天變得一片混沌,而且說,龍震天的這位後世玄孫龍騰,卻原來是一個絕頂聰明的小子。龍騰,五歲就能認識一多半的漢字,六歲拿電子計算機學會100以內的加減法,而且口算如流,連思考時間都不需要。到了九歲,突然喜歡上了中國象棋,便從他家中書櫥里翻出好幾本古棋書獨自研究起來。然而幾部書居然沒有滿足他的學習願望,又拉著他爸爸在書店裡買了幾部。看看書都撂得比人高,兒子居然看得津津有味。龍建成覺得很欣慰,不管怎麼著兒子聰明好學,也算是很有發展潛力的。聰明的龍騰很會學以致用,不久便掌握了棋路訣竊,常擠到大人堆里下棋。每次與人對奕,都是誓不贏棋不罷休,就是只輸一局,嘴裡也要「哇呀呀」地喊上一通,心裡也絕不服氣。
到龍騰上了初中,老師一眼就看這是一棵科技大學的好苗子。於是,班主任就找龍建成談話,提出要求請他注意培養,最好是跳級學習,哪怕是不惜揮金如水,也要培養孩子成才。龍建成知道兒子的脾氣,這小傢伙只要入門確實有一股子鑽勁,只要他自己認準了,根本就不需要大人過問,人家自己心裡就是有數。相反,你一旦強制他學什麼,那就算了,你的指揮百分之百不靈了。那個麻煩可就大了。不要說讓他學習了,他不厭惡就不錯了!所以這個逆反心理特強的孩子,常常弄得龍建成手足無措。
龍建成沒有辦法,只好任由兒子自己選擇喜好。
漸漸這傢伙總算不迷棋了,卻愛上了足球!嘿嘿,兒子!你祖老爺還會武術呢!要不是你老老爺性情頑劣,你祖老爺生氣沒傳給他,咱們世代都會這個!鍛煉身體是好事啊!你愛就愛吧!老爸支持你!可是誰料想,龍騰確實是愛踢足球,可他更愛看足球,沒多時,便成了鐵杆球迷啦!這還真是龍建成沒想到的事情呢!兒子啊!幾時你爹給人家當過粉絲啊!咱家企業開得小,可哪個人不拿著你爸爸當明星!別人本事再大,那跟咱有啥呢?咱是一輩子昂首挺胸做人,絕不低三下四跟人家做粉末兒滴!這也太不符合你老爸的喜好了吧?可是想來想去,孩子就是孩子,你別拿成人的思想約束他吧!隨他吧!世界上沒有球迷,那球踢了給誰看去?自己也喜歡不是?只是沒迷罷了!所以龍建成也找不到好的辦法拴住他,便放了他一馬,誰料想從此後,這球迷卻一發不可收拾。
龍建成檢查他的作業,只見作文本上滿篇都是關於足球。老師出題目叫《自強的心》,他便由此聯想到貝克漢姆。「這位偉大的球員有一顆自強的心……」這就是作文的主題?瞧這孩子,都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再翻一篇吧,題目是《我的理想》,可又扯到足球去了!「當一個世紀的帷幕還未落下,新的足球王國誕生了。這就是巴西的阿廷……這個美麗的足球王國,讓我瞬間產生嚮往的夢想,我的理想從這兒開始了……」這作文學不看則已,愈看愈讓人生氣!唉,再翻翻吧!幾乎篇篇都是足球,連「我的爸爸」、「我的媽媽」都跟足球扯上關係了!唉,真是剛跳出火坑,又入鬼坑!先前愁他作文都是棋譜,好不容易他漸漸疏遠了,總算能夠寫寫身邊的事情了吧?不是上小學三級時,那篇課間十分鐘寫得很活躍嗎?老師禁不住誇獎:「小夥子,你真棒!」可眼下,這是怎麼了?不是象棋狂,就是足球狂,這讓我們怎麼扔了身邊那攤子事去培養這個人才呢?一家人就不吃不喝了嗎?
龍建成讓兒子搞得一籌莫展,卻發現兒子居然又喜歡上了網路遊戲。看他整天玩那個什麼大富翁,又玩什麼《大話西遊》,便忍不住囑咐:「兒子,我最近聽說網上有一種大型網路遊戲,一旦沾上了,就會陷進去拔不出來了!以後可千萬不要再玩了!」誰知這話還不如不說。龍騰一聽,便趕忙抓起滑鼠在網路里搜索起來。《魔獸世界》、《穿越火線》、《EVE》……哇塞,太棒了!此時的龍騰已經從高一升入高二。關於網路遊戲的快感,雖然趕不上自己的足球熱,卻也一日比一日迷戀。那龍騰不僅手腳快捷,而且頭腦反應極其迅速。不管什麼遊戲,玩起來都能很快過五關、斬六將,時間就是效率,搶到就是賺到!哈哈,只見他不是將對手殺個人仰馬翻,就是自己進級加冕。玩遊戲多痛快啊!要是上學有這麼痛快就好了!龍騰咬牙一笑!去了,管它呢!反正是玩,上學考試多麻煩!還是玩這個有刺激!於是繼續下載安裝,哈哈,這才知道,玩遊戲也是與世界接軌滴!
那些第一次說到名字的火山,那個空間宇宙大戰,那個神奇的冰島傳說,還有聖騎士、角鬥士、挑戰者,一點滑鼠一呼即出,真是要什麼有什麼,想什麼來什麼,哈哈,太痛快了!神了!龍騰越玩越有勁,越玩越好奇,一晚上升了將近二十級,卻居然前還有許多關沒過呢!看看時間,老天!晚自習都下了老大一會兒了!不行,趕快回家!這偷偷摸摸的真不是味兒。要是哪天玩個通宵多好!於是,保存,記下鏈接,放進空間,預備下次再來!
龍建成不見兒子歸來,龍騰卻覺得沒有玩夠玩過癮。當時鐘的指針指到十點的時候,龍騰回家了!龍建成便問:「怎麼回來這麼晚?」
「爸,俺高二了,學校讓一部分同學加班,我晚來了一會兒,不好意思哈,讓你等急了吧?嘿嘿。」龍騰裝模作樣地說,瞅瞅他爸的神色,果然沒有懷疑。哈哈,這《大話西遊》的角色遊戲沒有白玩,這就學會裝象了!怎麼樣?三十六之一,瞞天過海了吧?龍騰發現自己很聰明,從電腦玩到家裡,那得意的勁兒就別提了,一晚上大腦居然興奮得沒有睡著!第二天起來上學,課堂上那個困啊!老師講的那個什麼基因染色體,全都糊裡糊塗給美夢趕跑了。從此,龍騰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上課睡覺,晚上有了精力去網吧玩網路遊戲。
說實話,網吧這破地方可是真不么好受滴!不是要嗅著那個煙味兒,就是聽著旁邊一個人在對著耳脈沒完沒了地說話兒!有的人,還一嘴的酒氣,弄得一個屋子裡,唉呀!就別提了!給耳朵上套一個脈吧,老覺得腦袋象似被什麼東西扒住了似的,不套吧,聽聽那些雜亂的聲音,還真讓人不怎麼高興呢!還是與世隔絕吧!一進入遊戲,這些東東不是都全忘了嗎?哈哈,開始六!其初龍騰玩遊戲連口水都不喝,後來為了防止忘了喝水,便從網吧老闆那兒先要了一瓶綠茶放在桌上。嘿嘿,龍騰從第一次看到這東西的時候,就覺得好喝。果然沒錯!這東西彷彿是專門給龍騰定做的!龍騰就喜歡那個有點甜,又有點發澀的味兒。喝著綠茶,打遊戲,每戰每勝!哈哈,什麼白金大使,什麼競技點數,什麼遊戲點券都在拚命增長……總而言之,龍騰是贏多負少,直接升為遊戲群里的大師級高手!且帶上了頂級王冠!
龍騰覺得十分榮耀。可是不榮耀的事情還是緊隨而來了!期中考試了!面對試卷,乖乖,一字都弄不懂了。英語單詞,不會!數學習題,天啊,這都是什麼符號密密麻麻的?語文還會點吧,勉強能寫幾個字,可那生物地理等等,算了吧!坐考場如同坐監牢,考白卷如同進地獄,那滋味兒,真是一個字:苦!龍騰覺得百無聊賴,不知不覺就趴到桌上睡著了。唉呀,監考老師那雙捉賊似的黑貓警長的眼睛,總算抓住「一隻耳」打磕睡了!一指頭伸過去,不醒你也得給我睜開睛睛!咳!這偷偷摸摸的滋味兒還真難受!想到這兒,龍騰決定改變策略,撤出考場,走向網游,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