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真正的歸一

石毅努力過，想向那個領域靠攏，但是耗費了無窮歲月都難以寸進，他猜測自己可能是走錯了方向，但是苦於沒有門路，尋不到那位重瞳之帝的線索，於是便萌生了轉世的想法。

現在，天庭領袖——至高的命主提到了重瞳之路，難道是尋到了重瞳之帝的下落？

「沒錯，正是重瞳之帝，他當年目睹了源初天庭的毀滅，利用禁忌之法，將源初天庭的一切都封印在自己的瞳孔之中。

無盡歲月以來，一代又一代重瞳者沿著一條路途，破開因果迷霧，向著源初天庭廢墟最中心進發，只為尋找最終因果。

我曾僥倖得到過一位重瞳者的眼瞳，有幸參與其中，最後更是得到了隱藏萬古的源初天庭中的最大因果。

那時，我與重瞳之帝結下了一段因果，以往的時候，我的因果之道未曾登臨至高，無法尋到他。

而今有了突破，能感應到重瞳之帝的下落了。」

石毅聞言，心中振奮不已，重瞳之路，真的像是斷層一般，難以突破到至高領域，說不定曾經的源初天庭之戰，重瞳之帝遭受過無法想要的詛咒。

他在這條路上深耕了無盡歲月，始終無法突破，石毅早就有這種猜測了，這或許就是一條被詛咒的路。

以重瞳至高禁忌秘術將源初天庭隱匿，讓地獄道至高們空手而歸，重瞳不被詛咒都不正常。

「現在的平靜，只是暴風雨前的暫時安寧，我有預感，未來還有更加恐怖的大劫。

所以，天庭需要更多的至高，世間需要更多的守護者。

正因如此，我才希望苦熬無果的生靈進行轉世。

剛才是荒與我等的故人，天庭其他仙帝的故人和止步不前的奇才們，我都會給出轉世符紙，希翼他們能夠有所突破。」華雲飛凝重的說道。

石毅聞言，體會到了一種大恐怖，像命主這樣強勢的至高生靈都有這種擔憂，那種大劫自然不是空穴來風，恐怕已經是提上了日程。

一種急迫感油然而生。

「你隨我來。」華雲飛輕語。

石毅點頭，跟在華雲飛身後。

「轟！」

只一剎那，周邊的景物就變了，葉凡和狠人的身影消失不見，石毅只覺得被一股力量帶著，在歷史的夾縫中穿行。

哪怕他是准人帝，也無法觸及到這個領域。

當年的重瞳之帝可是絕頂仙帝，是源初天庭最強大的人之一，他以生命為代價施展的重瞳禁法，瞞過了地獄道所有的至高，又怎會簡單？

他的屍身，放逐在無盡的歷史次元中，重重疊疊，三河交匯，就是絕頂至高都尋不到。

華雲飛能有所感應，也是因為當年接受了源初天庭中最大的因果——那頂帝冠，和重瞳之帝之間產生了一些因果，加上這位無上存在對華雲飛並不排斥，因果留存，未被消除。

不過，他也是在羅毅將因果之道推向至高領域之後才感應到重瞳之帝的。

以因果為引，以輪迴做舟，以命運為帆，華雲飛帶著石毅在這片禁忌領域中極速穿行。

在這裡，三河交匯，大浪滔天，可怕的秩序風暴吹拂諸天，石毅懷疑，要是沒有華雲飛的庇佑，以他准人帝的實力，在這種風暴面前，連個浪花都掀不起來。

這是所有生靈的禁忌領域，不可觸及，就是至高存在也需要謹慎。

萬古歲月前，接引、盤巽等三尊絕頂獄祖在三條秩序長河交匯、碰撞的情況下，逆著大浪，降近遮天時空，要扼殺華雲飛。

最後，被限制到只能降落到斬道層次，和華雲飛同階一戰，雖然最後毫無意外的碾壓了華雲飛，但是，對絕頂仙帝來說，這種限制不可想象。

所以，三種秩序長河交匯在一起時，就是至高生靈也需謹慎。

華雲飛靠著命運法則和因果法則，在這禁忌領域中無所顧忌的穿行，這在仙帝之中都是獨一份，如果是其他人，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也不知穿行了多久，掠過了多少進化支路，他們漸漸接近了一片極度危險的古老區域。

這裡，竟有生靈活動的痕迹，讓石毅一陣心悸。

如此危險的地方，如此惡劣的環境，竟然有生物在這裡生存？難以想象是怎樣的物種，但毋庸置疑的是，這種物種絕對恐怖滔天。

「吼！」

一聲低吼傳來，在這寂靜之地格外的突兀，讓人悚然。

下一刻，聲音的源頭出現了，是一株古樹，很是神聖，在灰暗的虛空中閃爍發光。

它太龐大了，星辰在其面前都似塵埃，一方世界都如沙礫。

一株古樹，竟生有口、眼等，看上去很是詭異，此刻的它，正撐開浩瀚的樹冠，籠罩大片河水，在其中划動，像是在尋覓什麼。

沒過多久，一根粗壯的枝幹抽出，尖端處纏繞著一頭怪魚，古樹直接將其塞進口中，大口咀嚼起來。

「這……時光之河、因果之河、命運之河中還有魚嗎？」石毅驚訝，從未聽說過有這種事，還是第一次見。

華雲飛點了點頭，曾經的他，不就化身成過命運河中的一條魚嗎？

「有魚就算了，還有這般龐大的樹，這裡實在是太詭異了。」

「你看那樹像什麼？」華雲飛問道。

「像什麼？」石毅思考，這般龐大的樹，聞所未聞，要說像是什麼，恐怕唯有本體為植株的天道古地了。

「像天道古地。」

「是的，它本質上就是天道古地，只不過，發生了不測，迷失在了這裡。」華雲飛點頭。

他凝望那株古樹的眸子，在其中只看到了本能和殺戮，這和溫和的大建木大相徑庭。

「像這樣迷失在秩序長河中的植株還有很多，更有其他種族生靈，它們無一例外，都僅剩本能與殺戮。」

他們沒有和那株古樹撞上，而是錯開了，不過，龐大的古樹還是發現了他們，無數粗壯的枝條鋪天蓋地的湧來，相當於是一個天道古地在向他們發動攻擊。

華雲飛面色古井無波，手中帝力綻放，引動秩序之河，湧出滔天巨浪，反將古樹吞沒。

即便這種古樹已經適應了這種環境，但是在可怕的秩序之力的澆淋之下，依然扛不住，被浪花撲下，消逝在了茫茫長河中。

這對華雲飛來說不算什麼，只能算是一個小插曲，做完這一切，他們繼續上路。

後面的路途中，二人相繼遇見了各種各樣的詭異生靈，它們遊盪在這裡，漫無目的，偶爾捕捉長河中遊動的怪魚。

有托著九重天的碧草，有腐朽的古器狀生靈，亦有宛若先天神魔的人形生物。

在華雲飛強大的力量下，全都安然無恙的渡過。

終於，當他們來到一片狂暴無比的區域時，停了下來。

這裡的長河寬闊無邊，說是海洋也不為過，三種秩序之力交織在一起，瀰漫出難以抗衡的規則之力。

「此處，極為接近時光長河的源頭——時光之海，亦接近因果長河源頭、命運長河源頭，三片海洋，三種緯度，它們最大的分支在此地碰撞，所以，這片海域的秩序規則之力很可怕，大浪滔天。」

不用華雲飛說，肉眼都能看出這片海域的兇險，恐怖的大風暴席捲天上地下，海水掀起的高度超乎想象，像是要卷下天宇。

「重瞳之帝的屍身就沉浮在這片區域內，我們下去。」

說著，華雲飛的周身湧現出璀璨的命運之光，照亮古今未來，庇佑他和石毅，同時，輪迴之光、因果之光等也紛紛浮現，一同構建出強大的場域，將海水隔離在外。

隨後，他們緩緩沉到海中，向著深不可測的海底墜落。

上面狂風巨浪，下面也不平靜，各種暗流涌動，帶著無與倫比的衝擊力，給華雲飛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石毅感覺深海當中有龐大的黑影一閃而逝，正要出聲，卻被華雲飛制止。

「當它不存在就好。」

華雲飛輕語，此刻的他，已經將命運法則施展到了極致，在這混雜著命運長河的海洋里，如魚得水，即便是生存在海洋中的生物，他也能依靠命運法則避開。

石毅聞言，放下心來。

二人不斷下沉，也不知落下去多深，越往下便越是兇險和可怕，不時有巨大的黑影掠過，當中的強者，甚至能威脅到華雲飛。

終於，他們來到了海底，在一株紮根於海底的海草前停下了腳步。

「就是這裡了。」

華雲飛出手，以大法力洞開了海草的封印，帶著石毅衝進了海草內部的世界當中。

剛一進來，映入眼帘的是無邊無際的混沌，在混沌之中，仰躺著一具龐大的屍身，很是雄偉，周身繚繞著帝氣，有種無法言說的大威嚴。

毫無疑問，這是一尊失去了生命特徵的至高生靈，被封印在三河交匯而成的浩瀚海洋里，藏匿於一株海草當中。

若不是華雲飛和他有一段因果，若不是重瞳之帝自己也希望重見天日，根本找不到這裡，

石毅心中不能平靜，真的尋到了重瞳之帝的屍身，或許能藉此接續斷路，衝破重瞳之路的阻礙。

忽然，龐大的帝屍模糊了，甚至消失在當場，讓石毅心中一驚。

華雲飛早已經看出了其中奧秘，自然不覺得奇怪。

方才那雄偉無比的帝者屍身，宛如夢幻泡影一般破碎、泯滅，只剩下一雙碩大的眼瞳，橫陳在混沌中。

「重瞳之帝，獻祭了自己的帝身，只留一對重瞳，來容納源初天庭。」華雲飛感嘆。

需知，當年攻入源初天庭的地獄道至高都是極其古老的存在，連天庭之主都不敵，不得不解體。

想要在這些至高生靈的眼皮底下讓源初天庭和骨冠憑空消失，需要付出的代價簡直不可想象。

重瞳之帝，獻祭了身與魂，這才勉強做到，避免了骨冠落入地獄道陣營的手中。

與此同時，他也徹底消亡在了歷史長河中。

這是秘術所要付出的代價，使得一位絕頂仙帝身隕，徹徹底底的消逝。

一般來說，仙帝這種生靈很難死去，但凡是留下一絲痕迹，或是一點執念，都能再度歸來。

像絕頂仙帝這種生物，更是很難死亡，後世人所思所想都有可能令其復生，當然，這得分情況。

能夠磨滅一尊絕頂仙帝的存在，自然會考慮到這些，他們自然有方法徹底滅殺敵手復活的所有希望。

而重瞳之帝這種情況，則是無解，自我獻祭，將真靈都獻祭了，再無復生可能。

僅剩的這一對重瞳，若是不加以封印，有可能會發生仙帝屍通靈的情況，誕生出新的了不得的生靈，就算能攥取一部分前世之憶，也永遠不會是原來的重瞳之帝。

好在重瞳之帝預料到了這種可能的情況，將自己的重瞳提前封印了，一直做為一種容器，盛裝源初天庭廢墟和那個究極大因果，並向所有的重瞳者眼眸中投影天庭廢墟，並沒有發生通靈這種事，這省去了很多麻煩。

華雲飛邁步走了過去，很容易便得到了重瞳之帝的眼瞳。

兩隻眼眸，還很溫熱，深邃有神，像是藏著繁複的諸天萬域，一道眸光就可洞開混沌，再造乾坤。

他只是將兩隻眼瞳放在掌中，便知曉了許多前因後果。

當年的源初天庭之戰，地獄道諸獄祖圖謀骨冠，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攻克了這個龐然大物，逼得天庭之主解體，其他至強者死的死，逃的逃，整個天庭土崩瓦解。

就在他們認為骨冠唾手可得的時候，重瞳之帝站了出來，獻祭自身所有，發動重瞳禁忌秘法，讓地獄道至高的美夢轟然破碎。

惱羞成怒的諸獄祖尋覓無果，便合力詛咒了將重瞳這條路，往後的任何生靈踏上這條路，都無法登臨路盡。

也就是說，石毅無論怎麼努力，都不可能在重瞳之路上有所突破，有多位獄祖合力詛咒，這條路儼然成為了絕路。

不過現在，有重瞳之帝的一對重瞳在，他有望破開詛咒，再續重瞳之路的無上輝煌。

華雲飛探索了一陣，得知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後，將這對重瞳遞給了石毅，對他抱有重大期許，希望石毅能藉此再上一層樓，突破桎梏，成就至高仙帝。

不光是石毅，那些即將轉世到各個古地的生靈，華雲飛都抱有很大期待，希望能走出幾尊至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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