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郭芙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想不通自己怎麼腦子一熱就答應了呢。

系統：「呵呵，現在覺得後悔了？」

郭芙猶豫了一會兒，「那倒也沒有，就是覺得今晚好像又被套路了？楊過好像總有辦法讓我答應他的要求。」

系統：「撒嬌賣痴裝可憐，以退為進，無所不用其極。他在黃蓉那學的計謀兵法全用在你身上了。」心機太深了。

郭芙沒領會到系統的中心意思，還誇讚道，「學以致用，挺好的。」

系統：「？」氣死統了，郭芙這種腦子哪天被楊過吃干抹凈都不知道。

系統氣得不想理郭芙了，郭芙也不在意，就自己在床上躺著。萬萬沒想到上輩子單身二十多年，這輩子十八就準備定親了。

楊過說，不要害怕，成婚後的日子與現在差別不大，你仍然可以習武，我同你一起遊歷山川。不需你相夫教子，你仍可以做一位瀟洒肆意的女俠。你若是不想要孩子，我也贊同，養那隻胖狐狸就夠了，全在你。

楊過給予的全部尊重打消了郭芙最後一絲顧慮，就這樣將自己交付出去了。

郭芙以為江湖人不會過多在意繁文縟節，楊過大概提親之後就會定日子成婚。楊過卻打算，「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都要做。你一生只會嫁我一人，一生唯有一次的婚禮怎麼能敷衍了事，我絕不會委屈了你。」

郭芙嘆了口氣，她好像已經開始有婚前恐懼症了。

另一邊的楊過同樣輾轉反側，只是郭芙是因為緊張，他卻是笑得。

楊過躺在床上，小臂擋著下半邊臉，仍能從彎彎的眉眼中看出笑意。他承認他卑鄙，但為了娶芙妹成為她的丈夫，卑鄙些又何妨。他和芙妹能走到今日，不正是因為他的卑鄙和芙妹的懵懂嗎？

芙妹在郭伯母身邊長大，卻不像郭伯母智多近妖，反而是自成一派的嬌憨。楊過想起今夜芙妹在他懷中的茫然、無措，卻還是下意識的依賴他，便覺得心口滾燙。

「明日一早就去向郭伯母提親。」楊過喃喃道。他忍耐了太久等了太久，他的太陽終於只屬於他了。

他很快就會成為芙妹的丈夫，沒有人能拆散他們，也沒有人會打擾他們。除了那隻胖狐狸。

楊過一想到郭芙待初一親密的態度，就覺得牙癢。一個粘人的他就夠了，這隻狐狸太多餘了，更別說小孩了。要不是芙妹喜歡初一，他早就拎著初一的後頸皮把他放生了。所以還是別有小孩了，到時芙妹的注意力再被分走怎麼辦？

芙妹只看著他就夠了。

楊過太過興奮，夜已經深了，他卻仍無困意。若不是於理不合他現在想去見見芙妹，哪怕她睡著了也好，只在旁邊看一眼就好。楊過反覆告誡自己不要貪得無厭得意忘形，今夜已經得到夠多了，不應該再出格了。

他只能像一隻被拴住的惡犬，在屋中來回踱步，期待著早些天亮。

其實他們分開也沒多久，楊過知道自己太過黏人了，但是他控制不住。想呆在芙妹身邊，趕走試圖靠近芙妹的人。他今天還嘲笑初一像狗，他其實更像狗？

但是芙妹也不曾厭煩，甚至不曾阻止他的獨佔欲，一次又一次的縱容他越界。他也愈發得寸進尺，仗著芙妹的縱容，填補他的慾望。芙妹既是慾望的來源也是束縛慾望的繩索。

楊過每每有了慾望，心中所想都是芙妹，忍到今日已是極限了。他想念芙妹想得快瘋了，哪怕只是嘴中吐露郭芙的名字，都能舒緩一二。

楊過將自己泡在裝著冷水的浴桶中，換來腦內一絲清明，勉強控制著思緒不再驅使他去看芙妹。身上傳來一絲桃花香，日日與芙妹在一起，身上也沾染了她的味道。

就像芙妹正緊貼著自己，冷水也消不去楊過臉上的潮紅。

唇角溢出的悶哼聲與逐漸升溫的冷水都在昭示著這裡發生了什麼。

楊過腦中一空，下巴微揚。在浴桶中緩了一會兒，才起身。唇角勾著，看著鏡中的自己，忍不住嘲笑，真是壞透了只剩下一具好看的皮囊。

他也沒去擦拭身上的水珠，就坐在椅子上看著天邊的月亮。

月亮漸漸落下，太陽升起。院外傳來僕人忙碌的聲音。

楊過眨了眨乾澀的眼睛，穿好衣服。這衣服是芙妹之前買的，她好像很願意給他買東西，尤其是衣服和貼身的物件。身上的衣服，頭上的髮帶，還有那支木簪，都是芙妹買的。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好像芙妹也想獨佔他一樣。

如果郭芙知道了楊過的想法只會回，「不，我只想感受下富婆包養小帥哥的快樂。」

只可惜郭芙現下不在這裡，只有楊過看著身上的衣服痴痴笑出了聲。

楊過去尋小龍女和孫婆婆一同去前廳，小龍女神色比昨日還冰冷，倒是孫婆婆笑得慈祥。

「我就說楊過一定能成功吧，龍姑娘昨日還不信郭姑娘會輕言答應呢。這下終於輪到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出面啦。」

小龍女：呵呵。

楊過沒管小龍女的冷臉，扶著孫婆婆的手臂，「是我之幸。」

孫婆婆欣慰地拍了拍楊過的手背，「你這孩子自小吃了這麼多的苦，終於遇到一個知你冷熱的人了。我與龍姑娘雖照顧了你幾年，卻算不上周全。日後有了郭姑娘，我也放心些。」

楊過：「多虧您與師父這些年的照顧，否則此時我還不知道在哪呢。」

小龍女走在一旁，「他都多大了，哪需要人照顧。」

楊過也不惱，他已經佔盡了便宜，口頭上吃點虧算得了什麼，「日後自然是我照顧芙妹。」

孫婆婆笑眯眯地看著二人。她老啦，不知道還能活幾年，看著她帶大的楊過、小龍女已經知足。楊過有了知心人，小龍女也與郭姑娘交好。她倒是沒什麼惦念了。

郭靖剛用完早飯，準備喝口茶便去軍中，卻沒想到等來了楊過一群人。

「過兒，孫婆婆，龍姑娘，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郭靖放下茶碗。

黃蓉似有所感，看向楊過一笑，「快坐下。」黃藥師表情略微僵硬。

僕人非常有顏色地上了茶便退出去。

孫婆婆彎著笑眼遞出了紅色的帖子，「我們來是想為過兒提親的。」

小龍女和孫婆婆今日是作為楊過的長輩過來提親的。楊過在世上沒有其他親人，只能尋她們代勞。

黃蓉雙手接過，「芙兒可同意了？」她心中知道答案，但還是要問一問的。

楊過乖巧點頭，「芙妹同意的。」他上次裝乖都是十多歲的時候了，沒想到今日還要裝乖。

黃蓉打開了庚帖看了看，又遞給郭靖。教養了楊過那麼多年，生辰八字哪能不知曉，不過是走個過場。

郭靖還沒搞清楚狀況，獃獃地接過庚帖，「啊？」

黃藥師嫌棄地看著郭靖，他這女婿這麼多年過去怎麼還這麼呆。

「靖哥哥愣著幹什麼？看看過兒的庚帖呀。」黃蓉調笑道。

郭靖面露疑惑地打開庚帖，「過兒要娶芙兒？」

楊過不自覺攥緊手指，他以為郭伯父會同意的，畢竟郭伯父這些年待他如親子一般。

「過兒與芙兒早已相悅，你不是知道的嗎？之前過兒不也向咱們求娶過芙兒嗎？」黃蓉說得是楊過與郭芙定情那一晚的事，當時楊過便想娶郭芙了，只不過沒有這些準備。

郭靖遲疑地看向自己的妻子，「會不會太快了，我以為你想再留芙兒一些日子。」

黃蓉抿了口茶，看向楊過，「芙兒即便是嫁人了，想必也不會離開我吧？過兒可以同芙兒住在府上。」

楊過不在意這些，他只在意芙妹，「自然，芙妹想來也不願意離開郭伯母。」

黃蓉滿意地點點頭，黃藥師頗為贊同地看了楊過一眼，能屈能伸，是比我女婿好一點。

郭靖又看向黃藥師，「爹以為呢？」

黃藥師順著鬍鬚，高深莫測地睨著楊過。楊過鎮定地放緩呼吸，回視著黃藥師。

沒關係就算黃前輩不同意，我可以下次繼續提親。終有一日會娶到芙妹，楊過這樣安慰自己。

「芙兒既然願意，我當然沒什麼可說的。她這孩子也是性子倔，認定了就不改變。我要是不同意啊，她能纏得我耳朵生繭。」黃藥師還是同意了。

楊過覺得頭頂懸著的石頭終於沒了，心下稍安。

「過兒，你同芙兒青梅竹馬，把她交託給你我自是放心的。只是芙兒自幼在我們身邊養的嬌氣了些，今後還需你多多照顧。」郭靖合上庚帖。

楊過拱手道，「楊過定不負郭伯父所託。」

黃蓉從袖中抽出早已準備好的庚帖，遞給孫婆婆。

「我稍後就找人和庚帖。」

郭靖瞪著眼睛，「蓉兒你這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黃蓉掩唇一笑，「從絕情谷剛回來我就備下了，想著應該很快就用到了。」她看著過兒粘著芙兒的勁，可不像能忍著不提親的樣子。

郭靖垂頭看著自己的茶碗，「爹知道，蓉兒知道，芙兒知道，孫婆婆龍姑娘也知道，就只有他一人是今天才知道？」

黃蓉握著郭靖的手心，「靖哥哥，我今日陪你去軍中走走吧。」也算是安慰你嫁女兒的心。

郭靖登時開心了許多。

楊過：「那我們先回了，聘禮晚上會送過來。」還有幾樣東西沒湊齊。

黃蓉今早的唇角就沒放下來過，「去吧，多陪陪芙兒。」

黃蓉目送著楊過一行人走遠，郭靖再次發出疑問，「過兒還準備了聘禮？」

黃藥師瞪了郭靖一眼，「他要娶芙兒當然要下聘，別家娶姑娘應有的流程一個都不能少！」

他女兒嫁的夠倉促了，雖然是蓉兒自願的沒覺得委屈，當時的情形也沒辦法做得更好，但他這個做爹的哪能不心疼？今日見楊過這樣重視芙兒，他也安心了。

郭靖自知理虧只能撓一撓後腦，憨厚一笑。黃蓉牽起他的手，「過兒待芙兒上心這是好事，江湖人不在意繁文縟節是一回事，過兒上心是另一回事。」

「爹，我們出去走走。您悶的話可以逗逗襄兒和破虜。」黃蓉牽著郭靖揚長而去，留黃藥師一人在廳中喝茶。

這一早上，他的外孫女準備議親了，女兒陪著女婿出去玩了。就他一個孤家寡人，罷了罷了，去看看襄兒和破虜吧。

小龍女來時郭芙正和程英聊天。

「龍姑娘快坐。這是我今早新買的點心，你嘗嘗。」程英熱情地將點心推給小龍女。

小龍女微微頷首，「多謝程姑娘。」小龍女坐下后交給郭芙一個盒子，是那日在古墓，小龍女特地去林朝英的嫁妝中取的盒子。

郭芙微愣，「龍姑娘送我這個做什麼。」

小龍女：「今日楊過向郭大俠與郭夫人提親了。」說完看向郭芙，郭芙笑著說，「他也太心急了。」

小龍女符合，「屬猴子的。」

「這本來就是送你的禮物，正巧趕上今日，便當做我送你的成婚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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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芙突然虐起來了？

我為你準備的禮物如今只能用來慶賀你成婚？

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