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這是我們的秘密

晚七點，胖子回到家裡。

「你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成天跟著那個江晨出去鬼混。以後你少跟他在一起！他就是個沒有出息廢物！」

老媽恨鐵不成鋼地教訓道。

「嗨，晨哥！」胖子第一次掙錢，心裡高興，想惡作劇一下。

老媽以為江晨真的來了，老臉一紅，趕緊笑道：「小江啊，別誤會，阿姨不是說你啊！」

她第一時間朝門口看去，哪裡有江晨的影子。

「你這孩子……」老媽哭笑不得。

「媽！以後不要看不起晨哥，如果沒有他，我能靠著自己的本事掙到五百塊錢嗎？」

說著，胖子把500塊錢扔到老媽面前的茶几上。

「你又跟江晨一起去賭錢了？」老媽面色一沉。

「沒有，晨哥現在創業了，開了一個工藝品廠，訂單老火爆了，這是他發我的半個月工資。媽，現在您兒子的工資，一個月一千，跟白領的差不多。比普通工人的工資還高！」

胖子自豪地道。

老媽滿臉喜悅：「當真？」

「媽，我騙你幹啥？如果不是晨哥，我能有這麼大的出息嗎？」胖子認真道。

「看來我老眼昏花，真是錯怪江晨了！他能耐好大，你老爸都沒有本事讓你走上正道，江晨卻能！好樣的，小江！」老媽心裡樂開了花。

與此同時。

江晨趁著晚上的時間，準備去醫院看女兒。

在去醫院之前，他特意給小蘋果買了一個輪椅。

小蘋果第一次手術失敗，導致下肢癱瘓，她才四歲，正是好動的年齡，卻總是躺在病床上，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心情肯定很落寞。

醫院病房內。

柳如月正坐在病床頭，單手撫摸著女兒的小臉，她內疚地說：「媽媽本來想給你買個輪椅，這樣可以推著你去散步，可是，太貴了，媽媽買不起。」

小蘋果先是眼睛一亮，忽聽媽媽說太貴買不起，立刻用力搖頭：「媽媽，小蘋果已經夠讓你操心了，不想去外面，躺著就好！」

女兒小小年紀，如此善解人意，讓人心疼不已。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媽媽沒有本事！」柳如月淚如泉湧。

父母和其他親人借給柳如月的錢，她又還給了同事、朋友、閨蜜。

真是拆了東牆補西牆。

而且，離上次江晨交的住院費，已半個月有餘，眼下又要繳醫藥費和住院費了。

柳如月已經走投無路，不好意思再麻煩父母和親人。

她的心情沮喪到極點，準備明天去「試藥」掙錢。

對她而言，女兒就是她的命，為了女兒，她願意去冒險。

「如果不是因為要照顧女兒，我真想一死了之！」柳如月悲苦地想。

就在這時。

江晨推著輪椅，推門而入。

「女兒，爸爸給你買了一個輪椅，以後可以推著你，出去散步了！」

柳如月和小蘋果看到輪椅，均是眼睛一亮。

「爸爸，輪椅！」小蘋果高興壞了，眉毛都豎立起來。

「來，爸爸抱你坐輪椅，推著你出去散步！」

江晨抱著小蘋果坐輪椅時，柳如月問道：「你買的？」語氣緩和很多，沒有之前的怨恨和冰冷了。

「我買的！」江晨如實道。

「你哪兒來的錢？」柳如月已經先入為主。

她覺得上次她搬走之前，給江晨留下的五百塊錢，他肯定拿去賭了，輸了！

他怎能賣得起輪椅？

莫非這次走運，他贏錢了？

江晨看出老婆的心思，認真地說：「我沒有去賭錢，我用那五百塊錢創業了！」

「呵呵！」柳如月冷笑：「你會拿去創業？那你告訴我，創的什麼業？」

「一種工藝品！」

「去擺地攤？能賺幾個錢？」柳如月有點失望。

現在擺地攤的太多了，大部分都不賺錢，只能維持基本生計。

不過話說會來，總比他去賭強吧？

她不求他大富大貴，只要他能改邪歸正，她就知足了。

「爸爸，小蘋果想出去看看，可以嗎？」輪椅上的小人兒，很是興奮。

「可以！」

江晨推著女兒，走出病房，來到醫院大院，散步。

柳如月跟了出來。

「哦，這是收據，我剛才續交了半個月的住院費和醫藥費！」

江晨把收據遞給柳如月。

「呃？」柳如月愣住了。

「發什麼呆啊，拿著吧，老婆。小蘋果是我女兒，我應該承擔所有責任，義不容辭！」

江晨把收據塞到柳如月手裡。

「我…我去衛生間！」柳如月拿著收據，轉身跑走了。

她來到衛生間，展開收據，看著繳費清單，淚流滿面，忽然覺得自己身上的重擔被人分擔了，感覺很輕鬆！

「他真的洗心革面了嗎？老天爺，我該不該相信他呢？」

醫院大院兒。

江晨推著女兒繼續散步。

趁老婆不在，江晨問女兒：「小蘋果，如果爸爸請醫生給你做第二次手術，你願意嗎？你放心，爸爸現在有錢了！」

「爸爸，我願意！小蘋果現在不能走路，整天需要媽媽照顧，小蘋果想自己走路，想照顧媽媽！」女兒奶聲奶氣地說，圓圓的瞳孔里洋溢著渴望。

「醫生說，手術只有一半的成功機會。可能成功，也可能失敗！成功的話，你以後就可以走路啦！」江晨道。

「爸爸，失敗了會怎樣？」小蘋果問道。

江晨眼睛紅了，他不想讓孩子面對那麼殘忍的事實，委婉地說：「失敗的話，小蘋果會上天堂！」

「呃？也不錯呢！如果失敗了，小蘋果就去天堂保護爸爸和媽媽！」小蘋果天真地笑了。

「嗯嗯！失敗了，我女兒會去天堂，她會變成天使，長出一對翅膀，飛到人間看爸爸媽媽！」江晨心如刀絞。

「爸爸，那我什麼時候做第二次手術呀！」小蘋果已經迫不及待了。

「快了！等爸爸去找到薛醫生，跟他商量商量！」江晨好像想起了什麼，立刻暫停輪椅。

他轉到女兒跟前。

蹲下來，伸出小拇指。

「這件事不要告訴媽媽，這是你和爸爸的秘密。來，拉勾勾！」

「嗯嗯，這是小蘋果和爸爸的秘密，我不告訴媽媽！」小蘋果快樂地伸出小拇指和江晨拉勾勾。

剛拉完勾勾，柳如月就來了。

「住院費和醫藥費的錢，是你擺地攤賺來的？」柳如月生怕這是江晨賭錢贏來的。

「是！」江晨認真地說。

「希望你不要騙我！」柳如月同樣認真地說。

「姐，你怎麼還相信他呢？擺地攤能交得起住院費和醫藥費？」

說話間，柳傑走了過來。

他是來替換姐姐照顧小蘋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