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有顯露

燒烤店老闆坐在宋相思對面，抬頭望天，然後又低頭嘆了一口氣，宋相思不知道燒烤店老闆在感嘆什麼，宋相思只是在一旁認真的聽。

「女主大大，認真聽了嗷，必要時候還要記筆記，這是本喵費勁千辛萬苦為你爭取的支線人物。」

「所以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事支線啊。」宋相思抓住了重點。

「還是隱藏的支線哦，因為這個年紀的你除了醫院裡面的偶遇，其他的時候是遇不到江隳噠！好啦好啦，大叔開始了。」

「好。」

燒烤店老闆的嗓音染上了一絲不可言喻的蒼涼，「江隳這小子啊，脾氣倔的要命，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他在燒烤店打架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是不同的人，口裡嚷嚷著不同的話，但是都如出一轍的表面社會而已。」

「最開始吸引我的是他身上穿的都是名牌，和別人動手的時候全靠自己，我尋思著，這小崽子把身上的衣服二手賣了也雇的起打手啊。」

「哈哈哈。」喵喵被他逗笑了，「這大叔好幽默啊哈哈哈。」

宋相思追問，「那叔叔江隳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啦，」燒烤店老闆遺憾的搖了搖頭，「關於江隳我知道的就這些，而且還是他以前幾乎每周都來的時候知道的。他不說自己的事情，我也不好意思問。」

「啊啊……好吧。」宋相思有點遺憾，說實話江隳身世一點沒解出來，還多了一堆疑問。

「江隳有錢買名牌衣服，為什麼不花錢雇打手。」

宋相思欲哭無淚地看著喵喵，「喵喵，這樣我不是更加風中凌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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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相思最後是被化成人形的喵喵帶走的，帶走之前的畫面，估計喵喵會永世難忘。

宋相思很少有這麼尷尬的時候，現在剛剛的場面已經被列為之一了。

燒烤店老闆看到喵喵終於回來之後好好責怪了喵喵一番，說是什麼「不注重孩子的安全」「大半夜把孩子放在外面真的不安全」等等一系列的。

喵喵特別想繼續鑽到宋相思腦子裡面，但喵喵還是忍住了。

靠啊啊，本喵要崩潰了！！

但是顯然一個成熟的成年女性並且看起來是個當媽的人了的喵喵並沒有被燒烤店老闆放過。

「看到你這麼不耐煩估計你也應該聽懂了，那我就不講了。」

燒烤店老闆的這句話剛落音，喵喵的眼神就想銀河系裡面的星星一樣亮了起來。

「那我和思思就先走了啊～叔叔再見。」

「慢著！」燒烤店老闆上前攔著了喵喵的去路，「我和你說的有沒有認真對待？」

「肯定百分百認真對待啊。」喵喵語氣抱怨。

「那我剛剛說了哪三個大點？」

喵喵：「……你當個人吧。」

最後還是喵喵在心裏面問宋相思記住了多少，宋相思只是將大概記了一下，然後說了出來。

隊內的加密通話自然沒有被燒烤店老闆聽到，燒烤店老闆高興的點了點頭，還向宋相思他們揮了揮手，「有空記得多來這路吃燒烤啊。」

宋相思朝著燒烤店老闆也揮了揮手。「會的！！」

「走吧，」喵喵迎著冷風將宋相思摟的更緊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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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相思到家的時候小心翼翼挪動著腳步，一步一步摸黑前行，宋相思在心裡小聲問著喵喵，「喵喵……」

「怎麼啦？」喵喵原本打算直接睡大覺的姿勢因為宋相思的一句話坐了起來。

「我爸會不會醒啊……他發現我出去會怎麼樣？」宋相思呼吸聲都變的輕了起來。

「哎呀，」喵喵卻不以為然，「幹嘛要把事情往壞的地方想呢真的是！！」

就在宋相思摸黑拖鞋的時候，燈突然被打開了。

宋相思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喵喵連坐都不坐了，直接站了起來，因為正對著宋相思面的，就是宋言舜啊！！

看到宋言舜的黑臉，喵喵已經明白了大概。

喵喵閉上眼睛，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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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三更半夜出去？是我虧待你了，讓你身上一股燒烤味？」宋言舜的情緒低的嚇人，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很大，像是在吼人。

「……」宋相思抿唇不語。

宋相思不喜歡這種相處方式，也不喜歡宋言舜吼人的聲音，不僅粗魯，還很難讓人接受的了。像個怪物一樣。

「是！我虧待你了，讓你三更半夜出去找男人，還是和別人鬼混？宋相思你才幾歲？你就不聽我的話啦？那你以後長得了不得呀。」

「……」宋相思竟然紅了眼眶。驕傲且文靜的少女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吼過，也沒有想到宋知書和宋言舜僅僅是一個名字的差別，竟然是天差地別。

宋相思死死咬住下唇，不想讓自己發抖的樣子被宋言舜看到。

因為當獵物越害怕的時候，獵手越興奮。

宋言舜看著宋相思不說話因為宋相思是默認了，因為宋相思無聲默認宋言舜更來氣了，「我他媽今天打死你！！讓你知道什麼是家規！什麼是門禁！」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客廳裡面回蕩著，宋相思臉上迅速紅了一片。

駭人。

宋言舜的一巴掌上了宋相思的臉，這裡發出的聲響並不小，宋相思下意識就往母親的房間裡面看過去——宋相思知道母親和父親分居了。

而宋相思從門的縫隙中，看到了自己的媽媽，死死捂住自己的弟弟的嘴巴，眼角掛著淚珠。

宋相思突然有點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撇頭去看媽媽的房間，餘澤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

因為媽媽的軟弱無能，因為弟弟鬧的事爸爸推到她身上，因為班上的同學瘋狂亂傳她頭上青紫色的痕迹。

所以原來的宋相思不堪重負跳樓了。

為什麼自己要抱有希望，希望自己的媽媽可以來拯救她。

而看到更讓她難過的一幕。

宋相思眼淚落了下來，從臉頰一路滑到脖頸，宋相思的脖頸纖細、白皙，因為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錦上添花。

但宋言舜不會憐憫，他也沒有心，對著宋相思的肚子就是一腳下去，嘴裡還惡狠狠的喊著，「我讓你不聽話，讓你出去玩！家裡的床滿足不了你！？出去玩！幹什麼出去玩！！」

因為受到了宋言舜的力度之大，宋相思連連退後了好幾步，這時，宋相思沒來身體前幾日的記憶襲來。

宋言舜原來一直都有暴力傾向，只不過在這幾個月裡面的賭博喝酒吃檳榔裡面慢慢顯現出來了而已。

好痛苦。

能不能別拉頭髮……能不能別踢肚子……經期會不來的……

求求你了。

誰能來救救我。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相思……對不起。」喵喵一直在心裡向宋相思道歉，但是沒辦法，喵喵今天已經超額使用了擬人化，根本出不來。

現在喵喵不睡覺已經非常強撐著了，但是借著宋相思眼睛看著宋言舜惡狠狠的神情，喵喵還是好怕。

但無濟於事。

忽然，喵喵眼前的東西變成全黑。喵喵開始慌了，在宋相思的腦內大叫起來。

「宋相思！！宋相思！！別睡啊，快點醒來，讓本喵分析一下情況。」

「喂喂喂！！別睡啊別睡，宋相思！！！能不能聽到我說話，聽到給一個回答啊啊啊。宋相思，你這樣我很慌的。」

就像現實生活裡面手機撥通，但是只有溫柔的機械女音告訴你，「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Thenumber……」

但是讓喵喵更慌的是宋相思一點反應都沒有。

喵喵跪坐在虛擬空間的地板上，「一定不要有事啊……不然我就會活在陰影下的……拜託了，上帝，我的卡密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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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相思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在三天後，那天晚上的宋言舜暴力傾向初現，所以下手有點不知輕重，在宋相思昏迷之後媽媽還是看不下去，跑出來抱住宋相思。

抬頭哭著跟宋言舜理論，「別打了，相思以前都很乖的，這是第一次，下不為例好不好……而且再打下去相思這麼小的小孩子……」

後面她就沒說了，但結果他們兩個心知肚明。

「…………」

腦子裡面並沒有竄出這段記憶，這是是喵喵口述跟宋相思說的。

宋相思想抬手揉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在剛起來是適應不了陽光的。

手卻被針管勒住了，這個針管……長度好短。

「是媽媽叫護士幫忙固定的啦，怕你起來就摸傷口，哦……」喵喵的聲音突然落了下去，「告訴你一件不太好的消息。」

「嗯？」宋相思微微抬頭看向天花板，經過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後，宋相思已經不知道腦子裡面該裝什麼好了。

「你臉上有傷。」

「………………」

宋相思不語。

「準確的來說是額頭上，以後你就要留個劉海來擋住這紫色的痕迹了。」

宋相思的聲音很輕，她自己丟不知道說了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