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信口雌黃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信口雌黃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信口雌黃

中秋的智氏大營此時也是熱鬧非凡,全軍今日都在打著牙祭,似乎是在為本次出征開門大捷而歡呼。

同時也準備迎接更大的勝利,那就是一舉攻下晉陽城。

不論是將領還是普通兵甲,大家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清楚,此時晉陽城已是風雨飄搖。

是明副其實的風雨飄搖,甚至不需要大軍攻伐,這坐號稱晉國最堅固的城池就會不戰而潰。

此時整個晉陽城附近都在下著傾盆大雨,原本剛才還圓月高掛,此時還未到子夜已完全變了天。

天地之間沒有半分星光,更看不見圓圓月亮的影子。

而汾陽河此時更是不比平時的溫柔可受,已是波濤洶湧,怒氣沖沖。

潮起潮落的聲音響徹四周,此時大軍最邊上的軍營其實只距汾陽河不遠,許多地方也都有水漫了出來。

這種震憾的景像不僅沒有影響智氏大軍歡悅的心情,反而讓智氏大軍所有兵甲更是充滿期盼,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

好在這一片本是良田,晉陽城一直不愧餘力治理汾陽河,這才讓汾陽河只能在河道內翻騰。

還有一點就是,這一次智氏整個大營,似乎也早就料到會有此時的一天,所以軍中來此紮營的時候特意把大營給抬高了半丈來高並不會因此受影響。

而且大營四周都築著順暢的排水溝渠,此時雖然外面大雨瓢盆,可坐在中軍大營之內卻是毫不受影響,而且氣氛也是十分熱鬧。

智遙身為三氏主帥當然是端坐正中一桌,他的身邊竟然也配了兩個侍女專門為他斟酒倒茶。

其它桌子後面每舊枳配一名,由此可見其身份的不一樣。

大帳分兩側設宴,此時一些高級將領已回營休息,桌面重新收拾過,再盛了好酒好菜,人也只剩下最重要的幾位了。

右側首桌坐的是降龍真人與呂子善,降龍真人居然坐在呂子善的前面,也是並不一樣。

再接著一桌才是陰陽兩人,卻並不見呂香與呂陽兩人,看起來兩人是一直為呂子善四處操勞著,打探著消息。

至於陰陽兩真人,一晚上都與人不理不睬,顯得格格不入。

看起來也是有些坐立不安,特別是此時再與降龍真人同處一個大帳內喝酒,他們的心裡也是矛盾萬分。

可就算如此卻還是給足了呂子善面子,一晚上都裝得好酒如命一樣,不停的喝著酒,從來也不在乎別人的眼中,更不在乎別人在說什麼。

而左側卻也是兩桌,只是此時只有兩人韓虎與魏駒各坐一桌。

只是兩人雖然盡興,可卻像是心事重重,逼不得而已的陪客。

今天他們兩人都想知道呂子善與智遙攻陷晉陽城的關鍵大計,可一晚上過去了,卻一直說得是風花雪月,說一些無聊之話。

特別是請了當初晉王的門客降龍真人,智遙像是得了珍寶一樣,對兩人更是不聞不問,一直對降龍真人與呂子善十分尊寵,對其它人卻是懶得理睬。

可此時的大雨卻讓兩人更加不安,聽著外面的雨聲還有浪潮聲,兩人也隱隱感覺到絲絲不安。

「韓副帥、魏副帥,今晚本帥看你們是心事重重,是不是在擔心攻不下晉陽城呀?」

「大帥說笑了,現在晉陽城受了大帥三日遠攻,此時已是危在旦夕之間,就算是不攻擊晉陽,我怕晉陽城也抵擋不住今晚的風暴,不攻自破,想必明日就可見分曉了。」

韓虎還是陪笑著,邊說邊舉了舉杯,自己喝了一口。

「不錯,你們是久歷沙場的良將,韓副帥在陰風峽谷設計伏擊范氏一戰,就連呂先生都稱讚不已,想必你們也能猜出本帥攻取晉陽城的謀略了吧。

兵法有雲上兵伐謀,不點而屈人之兵,這一場大雨正是天助我三氏呀。」

智遙此時喝了些酒,人也興奮不已,此時心情大好,也開始顯耀著自己的學識以及兵法韜略,更重要的是他也不好再掩飾了。

若是等明日秘密自行揭開之時,他這種興奮的心情就不會得到滿足,只有他親口說出此計,才會讓兩人更加佩服於他,也更加聽令於他。

「大帥,中秋之夜如此暴雨到也少見,也讓人意料不到,汾陽河水潮漲很快,依我與韓兄來看,晉陽城地勢並不高,此時應該已受水禍之災了,難道大帥的計謀就是用此汾陽河水,這到是借得天時地利,十分高明。」

魏虎此時已猜出七八分來,可若只是如此,想來晉陽城建立這麼多年,每年都會如此,當然會有防範措施了,不可能因為一場大雨就陷入癱瘓狀態,而任憑外來之敵不戰而勝。

可他卻還是恭維著智遙,也把疑問拋出。

「魏副帥說得對,這場大雨本帥也是未曾意料,可我身邊降龍真人與呂先生,憑他們高深的修為,要卜算今夜之雨並非難事,你我不知當然是你我沒有這個修為了。」

智遙此時也說出推算出今日有暴雨之人,只是卻並沒有明說是呂子善,而是連同降龍真人一起稱讚著。

兩人當然知道智遙的心思,也都點頭應承著。

雖然沒有明確,但事實卻也明擺著的了。

「卜算之能,若要論及起來,怕還是鬼谷王禪更勝一籌,據說他斷人生死,還從來沒有出過錯的。

而且聽說他娘以前就是青龍化身,能夠騰雲駕霧,噴水成雨,這場大雨不會是她來時降下的吧?」

此時閑坐一晚上的陰臉真人喝了口酒,此時也是胡亂說起。

幾人一聽,臉色一變,這個時候稱讚敵對之人,顯然很不合時宜,可卻偏偏由一直怪異的陰臉真人說出來,大家也是無可奈何。

「師叔,此事是在下所算,到與青龍無關,這只是自然之像。

前些日子晉陽城一直高溫大旱,中秋時節,風雲突變,有這一場大雨也非是什麼奇事。

若說施雲布雨之能還要數當年蚩尤大帝之下的風伯與雨師,他們才是法術高明之輩,非是後來的青龍可比。」

呂子善此時也是臉上無光,本來是想靠陰陽兩人給他撐個場子,突現自己的實力,不想這兩人並不好管制,隨時都會胡言亂語,可他既然叫一聲師叔,那也不得不尊敬兩人。

「哼,風伯雨師固然厲害,可當年的鳳凰難道就是弱把子了嗎?

師侄呀,我們本是修道之人,受之當年玄女娘娘教誨,不過問世間爭紛,此時列國紛爭,自當也是世人之事。

縱然是大周天下紛爭不斷,退一萬步也是中原大地之事,還輪不著其它地方的妖孽來過問,師叔好心提醒你一句,不可與妖人為伍,壞了我師門規矩。

若說師侄的大計就是想靠興風作浪來水淹晉陽城,再趁此機會得利,那麼我勸你還是算了,如此不仁不善之事,不可為之。

更何況鬼谷王禪非是不懂法術,小小水禍又如何能難得住他呢?

今晚師叔也是好心提醒你,將來後悔就來不及了。」

陽臉真人此時也是語重心長的對呂子善勸慰著,希望他不會真的行此水淹晉陽城之舉,畢竟這一種陰險的損招,不僅會讓城內兵甲受之水禍,而且也會讓無辜的百姓受災。

「師叔說得不錯,今夜的大雨鬼谷王禪必然能算到,而且水淹晉陽城也是攻城大計,在下並沒有參與此事,一切皆是智帥的計謀。

若說天雨如此,汾陽河水洶湧而下,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事,在下也沒有違背師門的規矩,更沒有違背玄女娘娘所訂的規矩。

若說鬼谷王禪敢施法違背規矩,那麼本人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我們都說過只鬥智,不鬥法,若是鬼谷王禪壞了規矩,我與降龍真人當然不可能讓他得逞。

此事兩位師叔就不必在意了。」

呂子善此時對陰陽兩人心裡已是由怨生恨,既靠不住,卻還要壞他的事,讓人顏面難堪。

所以話也不客氣了,而且話中也帶著警告,其實是他此時正想為之之事。

畢竟此時降龍真人與他結成一體,就不會再懼怕鬼谷王禪了。

「不錯,明日不僅要攻下晉陽城,而且還要取了鬼谷王禪小命,此事本真人完全支持呂先生。

武庚太子之死,本真人一直懷疑,現在知道其實呂先生是一片好意,可武庚太子卻受了鬼谷王禪指使,意圖在呂先生為他治傷之時反過來謀害呂先生,其罪魁還是鬼谷王禪。

此事本真人其實也不想管,可晉王之死卻讓本真人不得不管。

晉王身在王宮之內,守衛森嚴,飲酒作樂也是稀鬆平常之事,可為何卻會飲酒而死。

若說常人難與理解,就連本真人也不會相信,雖然世人傳聞是趙氏所為,想來趙氏最多就是恨晉王,可真的想謀害晉王卻沒有這個本事。

若說有些本事的非鬼谷王禪莫屬了,本真人此來就是要幫呂先生與智伯滅了趙氏,滅了鬼谷王禪。

想必世間才會有真正的安寧,兩位真人不會不理解本真人之意,更不必提其它原因,應該看得清現在的形勢吧。」

降龍真人說著,此時汾陽河的水聲更是驚天動地,看起來水淹晉陽還真不是假的。

魏韓兩人此時臉色也是十分尷尬,坐立不安起來。

而陰陽兩人一聽,雖然心裡氣不打一處出,可卻也不好此時就翻臉,畢竟若是降龍真人與呂子善聯手,那麼還真不是他們可以左右的。

而聽降龍真人的話,也是無所不用極其,信口雌黃,都是一些子烏虛有之事,他們縱然想反駁,卻也是死無對證。

現在這些屎盆子全部扣在鬼谷王禪頭上,任誰又會反對,任誰也無法辯解。

兩人只得心裡暗罵著降龍真人的無恥,同時對於呂子善如此卑鄙無恥感到羞愧。

降龍真人之所以此時會幫呂子善,自然是有條件的,那唯一的條件就是對付了鬼谷王禪之後,呂子善會反過來幫降龍真人,幫助降龍木中的蚩尤大帝。

而只要蚩尤大帝一出,就不僅是列國紛爭了,很有可能給中原大地再次帶來無休止的爭伐,甚至牽扯到東西方的所有修道修魔之人。

此事已超出了他們的能辦範圍,所以兩人也只得喝著悶酒不再言語。

「兩位真人,兩位副帥不必懷疑本帥對晉國百姓的慈愛之心,此事與呂先生並無多少關係。

三個月前本帥就已派了一些人來了晉陽,扮成普通百姓向汾陽河上游遷去。

這些人的本意是想在汾陽河上游築一道大壩,以阻斷汾陽河水,以此來解決晉陽城內水師之患。

只是未曾想今夜如此大雨,我看這堤壩是保不住了。

此時若是決堤,也非是本帥的真意,只能是天意如此。

若說晉陽趙氏與鬼谷王禪不是做下如此多傷天害理之事,又怎麼會不連累於城內百姓呢?

要怪這一切都只能怪鬼谷王禪與趙鞅,與本帥還有呂先生並無關係。」

智遙此時說話也像降龍真人一樣,一點臉面都不要了,胡編亂造誣告陷害,簡單無恥至極,不僅把如此卑鄙之舉說得光明正大,反而誣告他人,並且把自己粉飾得像一個體貼民生之人一樣,仁善之人一樣,這就叫厚顏無恥了。

「大帥既然如此,我看我與魏兄還是得馬上回營看看,今日遷營之事尚還不妥,未防著今夜大雨,許多大營都未來得及紮好,此時大雨,若是再決堤,怕會淹到自己人。」

「好好好,那你們就早些回去準備,雖然大雨難行,但這兩日人還要時刻防著趙鞅的大軍反撲過來,也不可大意,等明日本帥取了晉陽城,我們再在晉陽城內喝上三天三夜,那時就不會再有任何擔心了。」

智遙說完也只是朝兩人揮了揮手,此時他是主帥,也不必向兩人行禮。

可韓魏兩人還是對著剩下的人行禮完畢這才匆忙的走出大營。

他們此時不用明說,其實已經知道了智遙與呂子善所謂的攻城大計,其實說起來只是一些下作手段,非是什麼高明之策。

可兩人的擔心卻也因此而更回難與消除了,以人度己,自知己之所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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