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哄哄
他一路到了樓下,之後讓蕭月牙出來。
看著蕭月牙雖然眼角微紅,但是和往常相差不大的雙眼。
燕無衣嘴角微抿,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反倒是蕭月牙若無其事地眨巴著眼睛說道:「燕叔叔你放心吧!我沒有什麼事兒的。」
燕無衣看了,也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燕無衣說道:「我先帶你去散會步吧!」
聽見這話的時候,蕭月牙是有些驚訝。畢竟在外人就包括她看來,這次事件來勢洶洶。
但作為同樣是風暴中心的燕無衣卻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她實在是有些欽佩。
本來蕭月牙這會兒比較煩躁,但是看著他堅定的神色,蕭月牙好像也從中獲得了平靜下來的力量。
走到了學校旁邊有些偏遠的小湖,綠茵茵的草地鋪滿兩岸的斜坡,在堤岸是風中飄拂的綠柳。
清澈的湖水下滿是大棵的水草和浮上水面的各色鯉魚。
蕭月牙出來的時候一直憋著的煩躁,也好像被風帶走了一樣。
燕無衣則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地看著遠處,只是不緊不慢地走在她的左邊。
走在這樣的岸邊,她只覺得心胸開闊,耳目清明了不少。
她感覺此刻很多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但是側目看見身旁一直跟著自己的他,她突然就有了一種試探的衝動,知道自己在他眼裡是什麼樣的存在。
她發現在這樣美麗的景色里,自己的大腦一片空靈。
頗有一種對著他全盤托出的衝動,但是蕭月牙還是不敢直接地去試探。
想到最近才發生的事情,她心裡有了注意。
她試探著問道:「燕叔叔,你覺得A大的這個校規是怎麼回事啊!」
燕無衣聽見之後,面色未有任何變化。
只是說了一下自己的看法:「A大這條校規在全國來說都是較為特殊的。畢竟不管放到那裡去說,都是提倡戀愛自由的。但是、、、、、、」
說到這裡之後,燕無衣稍微停頓了一下。
蕭月牙以為是他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於是稍微有些緊張地問道:「但是什麼?」
蕭月牙覺得自己問的時候,心都是糾著的,害怕在他口中聽見責怪與鄙夷的辭彙。
他質疑地看了一眼她,之後說道:「但是因為師生之間的差距太大了,這裡面往往容易傷害到學生。如果是從保護學生的角度來看,還是比較合理的。」
她還想聽他繼續說點什麼的時候,燕無衣卻直接停了下來,脫下身上的外衣說道:「你先穿上吧,這會兒吹著涼風有點冷。」
說完之後,就把手裡的衣服搭在了她的身上,也不管沒有反應過來的蕭月牙。
感覺到燕無衣的體溫向自己靠攏的時候,蕭月牙突然感覺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臉上就像火燒一樣發著燙。
過一會兒之後,她才說道:「嗯,確實有點涼了。」
鬼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渾身發燙。
但是嗅著他黑色外套傳來的香味,蕭月牙感覺自己好像要醉在溫柔鄉。
等到她發現自己的不對勁的時候,蕭月牙立馬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
而燕無衣也是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她,之後就幫著她整理好衣服。
感知到身上傳來的和自己不一樣的體溫,蕭月牙感覺自己此刻好像走在軟軟的棉花糖上面一樣。
她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已經喝夠了迷魂湯,那裡還顧得上這些。
直到走到快要看見盡頭的時候,蕭月牙想要裝作看向旁邊柳樹的時候問他,這樣他就看不出自己的異常了。
只是,就在她轉頭的一瞬間,卻剛好就撞在了燕無衣的下巴上。
這下可就不得了了!近日遭受網路暴力以來的委屈,再加上自己內心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都像是幾座沉重的大山,壓在自己的心頭。以及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放在心上的人。
而此時的她,也只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小女孩兒,自然是經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
她一下就好像是找到了發泄情緒的出頭一樣。
坐在草坪上,把腦袋藏在自己的懷裡就哭了起來。
發出輕微的哭泣聲,還有不斷顫抖著的雙肩。
燕無衣這下可是愣住了!就這麼站著。
伸手想要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但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又觸電一般地收了回來。
只是在旁邊不斷地往她的手裡塞紙巾,害怕她沒有紙。
而蕭月牙剛一摸到手裡的東西的時候,也有點疑惑,畢竟這會兒她完全就看不見外面的情況。
等到後面她知道是什麼之後,就和燕無衣默契地配合起來。
蕭月牙手裡沒了,就直接伸出自己空空的手。而他也知道她的意思,就在她的手裡放上了紙巾。
就這麼放著放著,看著她伸出的手手,他的嘴角莫名地揚起一個迷人的笑。
只是這個時候的蕭月牙一直在哭,自然是錯過了這一幕。
燕無衣不知道蕭月牙哭了多久,直到最後他站得腳底發酸的時候,她終於有了停下來的趨勢,也停止了從燕無衣手裡拿紙的動作。
想著她應該是哭得差不多了,燕無衣一時失控之下伸手摸了摸蕭月牙的頭。
安慰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聽見他這話的時候,她有一種告訴他一切的衝動,但是最後只是化作一聲輕輕的「嗯」。
她相信他,因為他是燕無衣,她的燕叔叔。
看著她泛紅的雙眼,他自己也不是無動於衷。
燕無衣說道:「起來啊!我們走吧。」
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只看見自己的身前出現了一雙大手。
她疑惑地看向燕無衣,看見他示意的眼神,蕭月牙一下就把自己的手穩穩地放在他的手心。
因為剛才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有些鬱悶。
她覺得自己的形象完了,回想起來好蠢。
就好像是看出了她的窘境一樣,回去的時候他從未提及發生過的一切,只是默默地開車。
到了之後,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就不下去送你了。」
知道他是指什麼,也是為了自己好。蕭月牙也就順從地下車,獨自回了宿舍。
她覺得自己那一哭,就好像已經對著他訴說了所有的委屈與煩悶。
而他,也在無形中給了自己所需要的力量,一種面對危機時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