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虧欠
說到最後的時候,蕭月牙詢問:「媽,你覺得我這樣做是對的嗎?」
她媽想了一下,之後摸著她的頭髮:「在你這個年紀,太多事情是你無法選擇和辨別的。」
看著女兒抬頭看自己,她又繼續說:「你沒辦法自己選擇和周圍的人親近,你也不知道怎麼辨別誰才是陪你到最後的人。」
嘆口氣之後說道:「所以,在我看來你們這個年齡的時候,無所謂對錯的。」
「但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不想你喜歡他。」李紋勸道。
像是為了向女兒解釋原因一樣,她又說道:「我更希望你可以找一個同齡人,一起成長。」
最後,感覺自己說的已經差不多了,而且也知道她從小就是個倔脾氣,說的再多也是徒勞無功的。
李紋有些擔憂地說道:「你一定不要讓你爸爸知道這件事情,不讓後果不堪設想。」
蕭青雖然平日里看起來溫文爾雅,但是他卻最是守舊。自然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他和燕無衣一直都以兄弟相稱,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兒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時候,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蕭月牙之前也是想到過這些的,所以立馬點頭答應道:「媽,你放心吧!我不會讓我爸爸知道的。」
她倆商量好了之後,蕭月牙的內心也安穩了好多,畢竟自家老媽知道了這件事的過程。
蕭青看她們母女相處這麼久才捨得出來,打趣道:「你們這是在說什麼不想讓我知道的小秘密嗎?這麼久不出來。」
這個時候的蕭月牙自然是有了更多的底氣,挽著她媽媽的手說道:「肯定啊!我們之間肯定有自己的小秘密。」
聽見這話之後,蕭青也只是搖了搖頭,故作哀傷的地感嘆道:「哎!女兒長大了,居然有自己的秘密了。」
雖然這樣,但也再問。畢竟他知道,這個年齡的姑娘都會和媽媽更親近。
而這邊,燕無衣把親頌抱進去之後,感受到她平穩的呼吸。
燕無衣對於這種撒謊的行為完全沒有什麼好感,但考慮到她的心情。
他沒有選擇直接在路上揭穿她,而是在讓她躺下之後。
拍了拍自己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淡淡地說道:「好了,既然現在也沒有人的話,秦小姐也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之後又說了一句讓秦頌氣得直接裝不下去的話,「秦小姐要是想休息,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秦頌本來還猶豫著要不要慢慢地起來,但是聽見燕無衣這話之後她直接氣得站了起來。
冷笑著說道:「怎麼,你這是在氣我嚇走了你的心上人?」
因為學校的緋聞,秦頌雖然知道燕無衣和蕭月牙之間是不會有什麼,但口不擇言之下,還是想要說些什麼來刺激燕無衣。
看著燕無衣沉默的態度,秦頌好像是找到了他的軟肋一樣。
再接再厲道:「可惜啊!她就是走了。看她的模樣,應該是很難過吧,看見這樣的事情。」
就像是找到了報復的快感一樣,她笑了起來。
燕無衣斥責道:「你夠了!秦頌。」
因著秦頌父親的事情,燕無衣對秦頌心懷愧疚。
所以才會答應秦頌的請求,和她一起出現在葬禮上。但他可沒有想到,後面秦頌會因此變本加厲。
誰知道這話一下久引爆了秦頌心中的怒火,她憤憤地說道:「不會夠的,當我知道我爸是怎麼出事的時候。燕無衣你做什麼都是不夠的!」
或許是想起這個事,燕無衣立馬久偃旗息鼓。
只是,還沒等到秦頌得意多久。她發現她媽媽就在外面等著,看著她媽眼裡的震驚。
她這才開始慌張,不知所措地走到她媽媽的旁邊。燕無衣也走過去攙扶著她媽媽。
但是,秦媽媽這個時候卻是一臉固執地看著秦頌:「頌兒,你說!你爸爸他車禍和無衣有什麼關係。」
秦頌這個時候已經被她媽媽嚇得六神無主了,她不知道怎麼去解釋。
秦頌哭著說道:「我媽媽是在要去找無衣的時候才出的車禍。」
但是她媽媽在聽見這話之後,卻是直接陷入了昏迷之中。
等到醫院之後,她媽媽也是一直都沒有蘇醒過來。
這個時候,秦頌才開始真正地慌亂起來。
燕無衣一路跟隨著秦頌來到醫院,燕無衣原本以為秦頌她會她會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但意料之外的秦頌卻是安靜地坐著,全程一言不發,好像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
直到醫生出來的時候,她立馬跟著起來。
醫生抱歉地說道:「很抱歉,雖然我們已經經歷了。但秦夫人遭受巨大的打擊,還是癱瘓了。」
聽見這話的時候,秦頌往後直挺挺地倒下去。幸好燕無衣眼疾手快接住了她,讓她不至於倒在地上。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別的,秦頌還是不甘心地問了一句:「醫生,你是說我媽媽她以後都動不了了嗎?」
醫生對於她們一家的遭遇也是了解的,但還是抱歉地說道:「是這樣的,但以後要是照顧好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好起來。」
這個時候的秦頌就好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棵救命稻草一樣,拉著醫生的手問:「那我媽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對於病人的心情,醫生已經習以為常了。
搖搖頭之後說道:「這個我們也說不準,有可能幾年,也有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醒過來。」
雖然這樣,但秦頌的內心依然堅信她媽會有醒過來的一天。
醫生走了之後,秦頌就一直呆在她媽媽的旁邊,替她擦拭著手。
一邊哭,一邊說道:「對不起,我不應該不聽你和爸爸的話。爸爸說我們一起走的時候,我們就應該離開這裡。」
剛走到門外的燕無衣聽見這話的時候,腳步一下就頓住了。
原本他還可以自欺欺人地認為,他可以通過自己的行動,還清對於秦頌一家的虧欠。
但是現在、、、、、、他嘴角苦笑了一下。現在他是無論如何也還不清自己對於這家人的虧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