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寒意凜凜
這周老闆早就對沈貝棠有意思了,只是對手太多,沈貝棠又沒給他暗示,所以他暫時還沒棄了許雯娜罷了。
此時見他丟了魂魄般,直勾勾地對沈貝棠笑著,許雯娜慌了,趕緊雙手抱住他的胳膊,「那可不行!周老闆,這小子連你的東西都敢偷,人說小時偷針,長大偷金,這些惡習必是骨子裡的,別指望他改。」
許雯娜指著那倆保安,「還不送去警備廳!」
眾人見周老闆沒說話,便把那孩子帶了去,他們押犯人一樣押著他,小小的身影不曾回頭,也無一句辯駁。
安雅時刻擔心沈貝棠衝動,手緊緊抓住她的胳膊。
她明白安雅的意思,自己若是替那孩子再多說一句,都會被許雯娜說成是同夥咬住不放。
她咬著牙,不耐煩地從安雅手裡抽回了胳膊,面無表情地整理好自己肩臂上的披肩。
許雯娜抱著周老闆的胳膊笑了,沈貝棠回頭看著周老闆,臉上寒意凜凜,「照周老闆這麼大公無私的做法,您懷裡的女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辱我是賊,此刻也真相大白了,我受盡委屈,您打算怎麼處理她呢?」
那些看熱鬧的,多的是討好沈貝棠的,此時她佔了理,那些人紛紛跟著她附和。
周老闆下不來台,只好將許雯娜推了出去,冷聲呵斥,「還不給沈小姐道歉!」
「周老闆……」許雯娜委屈著臉撒嬌,以為會有用,誰知周老闆更怒了,又凶了她一句,令她道歉。
許雯娜被駁了面子,眼看著自己被那些人指點,又想起自己曾經是知音闕的頭牌,何時受過這樣的氣,剛才那些跟著踩沈貝棠的舞女,此時也無一人出來說句話,她握著雙手,氣得發抖。
「要我跟她道歉?別做夢了!」許雯娜高傲慣了,根本不知道低頭這回事兒,丟下這句話,便逃離了此地。
「沈小姐……」
「周老闆!」沈貝棠打斷他的話,「今天這事兒算是由您發起的,那這事兒,要是不給我個交代,怕也沒完。」
沈貝棠聲音軟軟糯糯的,絲毫沒有情緒,可就是這樣的軟糯的聲音里散發出來的無形的壓力,才讓人覺得不給她個交代都說不過去。
不等回答,她也走了。
她本不想做什麼舞女,更不想靠此營生,便不怕得罪人,便是沒了生意,那也是顧墨嶼的事。
許雯娜這次作天作地的,自己親自把本已不景氣的人氣又作得所剩無幾,那晚之後,周老闆為了給沈貝棠交代,再沒讓她陪酒吃飯,私下更是連面都沒見過了。
那男孩兒雖然年紀小,可畢竟是人贓並獲。沈貝棠給了安雅一筆錢,讓她去疏通疏通關係,最後裡頭給了話,看在偷盜未遂的份上,關上半個月,就能放出來了。
沈貝棠心想,也好,讓他在裡面吃些苦啊,才會長記性,以後就不會輕易替人出頭,更或許能遠離她,回歸他原本該有的生活。
去接他出來的那天,剛過完正月。
開春了,日子暖和了不少,陽光照耀在那雕著花紋的白色牆壁上,似閃著光,分外刺眼。街道上的人,紛紛脫下了厚重的大衣皮襖,輕裝上路。
沈貝棠站在警備廳門口,只穿了一件加厚的連衣裙,整個人也彷彿輕鬆了許多。
很快,那男孩兒被人帶了出來,他抱著一件灰棉襖,身上已經發黃沾灰的灰白色褂子破了好些個洞,破洞的地方沾了血,枯成了痂。
他渾身髒兮兮的,面色發白,人也枯瘦,比起第一次見面時的臟,此時他更添了苦痛和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