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克隆

「進來吧。」他問道，「113跟你說過我的情況嗎？」

「他只跟我提過你是他的克隆體。」

「不止如此，我是他的第一個實驗品，也可以說是與預想差別最大的一個。我的基因突變了。至少從基因上講，我並不服從於他。」他接著解釋道：「最近外界的變化你也看到了，其實113的那兩個猜想都不可能，不過他疑心很重。你我見面時一旦產生連鎖反應，就可以藉此消除我。不過你也看到了，你我都好好地站在這裡，根本不存在什麼連鎖反應。」

「那人為操控呢？說不定是某個像113的人操控一切呢？」

「不可能。想要達到這個規模的操控，除非這個人有超越113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科技水平，而且還需要更高級的能量採集方法。不過這種情況在地球上根本不可能。」

「按照你的邏輯，113的猜想都是錯的。所以你的猜測是什麼？」

「地球上做不到，那就刪除地球這個選項。我們很可能被地外文明攻擊了，他們很可能已經發展到了無可比擬的地步。」

「連觀測都難以實現嗎？那他們為什麼還要來佔領地球，難不成他們認為地球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威脅嗎？還是說這樣一個高等的文明竟然需要地球上的資源？」

「兩個可能，其一，他們在擴大領土，而地球只是其中一個小部分，就像是掃地一樣。其二，他們在戲耍我們。無論是哪種，我們的結局都不會太好。除非他們有星際主義或者人道主義之類的東西，或許他們會給我們一條生路。不過這樣的希望太渺茫了。」

聽他說完，我仔細地想了一下，他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不過也有很多的疑點。

就在我認真思考的時候，他突然對我說道：「你一直盯著我幹什麼？」

「哦，你是113派過來的，對吧？你和他是一夥的。」

「你肯定還在為落入剛才的原始陷阱而感到自卑，我本來想羞辱113的，誰叫你成了這個戴罪羊。」

「你說不定在恨我，想殺了我，然後掩蓋被戲弄的事實。」

「你還不說話對嗎？你還不想為你的行為辯解對嗎？你就那麼想殺了我然後去113那邀功請賞嗎？」

「好好好，你真是個完美的利己主義者，不過我會先一步殺了你，這樣你就不會殺了我。」

我只不過是在思考的時候看了他一眼，他這樣過激的反應我是萬萬沒有料到的。

還沒來得及跟他說什麼，他立刻從身邊的桌子上拿起一把刀，然後衝過來就要刺向我。

「我沒有想殺你，你別過來！」他與我的距離快速縮短，我一邊躲避一邊嘴上這麼和他說著。

他眼睛充血發紅，對我惡狠狠地吼道：「你不想殺我？你不想殺我？！我不會讓你殺我的！」

他說話已經沒有了邏輯，已經從剛才的那個分析地外文明的人，突然變成了一個被害妄想症的精神病患者。

我從來不相信天才和瘋子只有一步之隔，只不過這種說法在他身上卻是最好的標籤。

他嘴裡分泌出大量的唾液，就像是看見了什麼頂天美味的食物，甚至口水都流了出來，他的喉嚨一節一節得格外分明。每一步的移動都會促使他完成這種轉變，可能這就是基因突變的後果，而這也是他能脫離113控制的方法：失去理智，從而無法控制。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胡亂地向我刺過來，我沒法再拉開距離，只好盡量躲避他的刀子，免得傷害到我的重要器官，我可不能在這樣的一個人手裡一命嗚呼了。

我隨手拿起一個凳子，將他控制在夠不到我的地方，然後不斷拖延時間。他陷入這種狀態時就像沒有理智的野獸，只會一直揮舞武器，甚至都不知道怎麼繞過障礙物來攻擊我。

過了不到十分鐘，他逐漸沒有力氣，直到動彈不得。這在我的意料之內，他並不是改變了身體素質，而只是改變了思考方式，所以在那種瘋癲的全身力量一起調動的情況下，他無法堅持太久。

我細數了一下，我全身總共有大大小小的傷口，總共接近二十道，剛才在那種緊張的氣氛下我沒有注意到，此刻緩過神來才感覺到劇烈的疼痛衝擊著我的神經。

血液在我的身體上恣意流淌，我必須去找些東西止血，否則我過不了多久就會失血過多。

看著房間內亂七八糟地擺放著的東西，大多是甜品，再加上113與克隆體之間的仇恨關係，這個房間里應該不會配備藥品，所以我很難找到什麼可以止血的東西。

就當我絕望的時候，耳道里突然出現一個聲音：「實驗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