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缺水
夏天很熱,我正在遠離城市的小屋中度假,其實就是找個涼快地待著,小屋是我和我大學室友曾經搭起來的一個屋子,這個室友遠走高飛了,我還在這兒。
小屋雖小,可啥都有,門口有三級台階,兩棵棗樹,一條小溪,非常之美,那三級台階用的是上好的木頭,摸起來非常絲滑,但是一踩上去就覺得如膠似漆一般粘住了,那是我的傑作,其中的奧秘只有我知道。屋內有書有缸有食物,而且農具應有盡有,種子也是一應俱全,這些都是我那個「高飛室友」的,他是個農務迷且學習特別好。
屋內不僅有這些他的東西,也有我的一些小玩意,比如珍藏的打火機,我收集了無數的打火機,這些是我的財富。還有就是很多很多的繩子、干木、小刀,我平時喜歡做些刀槍什麼的,但是都是木質,偶爾也可以當個禮物送給朋友。
。屋內的東西遠不止這些,到底有什麼我也記不清了,那個室友還有個地窖,說是要儲存種子,但是多年過去估計種子都生根發芽了吧。還有個倉庫,那個也在地窖里,是室友的秘密基地,我從來沒去過,甚至連門都不讓碰,估計是什麼大型機械農具吧。
我喝著可樂,就著饅頭,完全躲避了這個炎熱的太陽,倒是非常愜意。
但是看著不知道為什麼忽明忽暗的屏幕上顯現的消息,覺得非常噁心。
「各大城市已然被攻陷。」
「人類從未遇到的災難。」
這群人怎麼天天就會說大話,吹牛都不打草稿么?
這麼扯淡誰會信,從未遇到的災難?
這是我真實的想法。
天漸漸地黑了,我走出門去,看著夕陽如足球一樣划著弧墜落,不禁想起國足,又不禁想起答謝中書書里的語句,既詩意有惆悵,這世界怎麼就沒有適合我心意的地方呢?
突然,天黑了,莫名其妙的突然。
「怎麼回事,我靠,太陽呢?」
太陽消失了!
我驚恐於耀眼與黑暗的反差,這是一股可以撼動靈魂的打擊!
怎麼回事,太陽呢,我是不是還沒睡醒,我打著自己的腦袋,一個失神,我竟然把自己敲暈了,一陣頭疼與昏迷。
大概是第二天,太陽已然二丈高,我醒了,太陽孤零零地掛在頭頂,照耀著門前的樹,刺眼且炎熱。
「原來都是錯覺么。」
我低聲嘟囔著,原來是錯覺啊,那就沒事了。
等等,如果是錯覺的話,我怎麼會在門外,而且我為什麼會在門外的地上躺著,就像從樓梯滾下來的一樣,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我斷片了?
我努力回想發生過的事情,但是除了國足和「夕日欲頹」以外什麼都沒有,真是奇怪。
原本我仰面朝天,現在我翻過身,想要將身體挺起來,但是卻感到渾身無力,腿剛打直,身體又軟下去了,得虧柔韌度不行,否則腰就得折個九十度了,我努力地起來,費盡混身力氣,但是卻再無力氣,又倒地了,真是狗血,我的體質這麼差了嗎?
我除了思考和眨眼再動彈不得。
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現在有很多疑問。
為什麼我會斷片?
太陽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
要是太陽真的消失了,那麼又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我渾身無力?
為什麼我會失神,難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覺?
我只有一個合理的答案,並且不太超綱——我被人下藥了。
只有這樣才是最合理的解釋了。我被人下了迷幻藥,於是渾身無力,太陽消失了只是我的葯勁上來了,而且我平時不關注國足,肯定是葯挖掘出了我的潛意識,還有就是失神,很正常,一個葯讓我這個弱不禁風的人失神豈不是易如反掌?
葯肯定被下在了可樂里,要麼就是饅頭其實就是混了葯的饅頭,我覺得我的推測毫無理由,但是最最合理。
我的推測沒有得到證實,因為我還在門外的太陽底下的熱浪中搖擺,並不是我想要擺,而是我的腿完全揮不動,挪一步都是折磨,太麻了。
麻了,我徹底麻了,這太陽,這腿,這台階,彷彿都是我的敵人,都是我的地獄,難道我就要被曬死了?
草率了。我家門口的棗樹緩緩遮住了太陽,其實是太陽運動到了樹的頭頂,但這些對我來說已然無所謂了,主要的是陽光不再折磨我了。我的腿慢慢地有了力氣,我終於可以擺脫這該死的困境。
我人生中第一次絕望與重生竟然是這樣,真是出乎意料。
現在重中之重是補水,我實在太渴了,之前沒有感受,但是一脫離太陽,就感到饑渴難耐。
我拖著重於泰山的身體爬上三層台階,每一階都是折磨,都是痛苦,我決定以後再也不做台階了,這玩意純是折磨人。
可算進屋了,我渾身清爽,沒注意,一個泄勁就倒在地上了。
我倒下了,但是也倒在了一瓶水旁邊,真好,這瓶水就是聖水,我伸手去拿,水終於到手了。
我擰開瓶蓋,一口一口下去。
喝得真爽,彷彿放飛自我一般。
喝一半突然記起體育老師說的一句話,不能在嚴重缺水時猛喝水,我連忙停下。
得虧沒有全喝,否則反倒不好了。
我喝完水之後有了點力氣,估計是精神上有了力量吧。
我又起身去拿在桌上的饅頭,但是又想到了之前的推理,說不定葯就在饅頭裡呢。
我沒去拿剩下的饅頭,而是去拿另一個。
雖然遠是遠了點,但是我絕不能冒險吃那個危險的饅頭。
費點力拿到了饅頭,就著饅頭喝水,真爽。
我從沒有如此有力量與有希望,果然人都是絕望中求生的生物。
好了,現在完全脫離困境,該研究研究到底是不是有人下藥了。
可是該如何開始呢,難道我得再喝一下試試嗎?
我才沒有那麼傻呢,我抓了只老鼠懟瓶子里,讓它吃了點饅頭喝了點可樂,接下來只要慢慢地等就好了。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十分鐘,虛弱狀態下,時間過得很快。
我恢復了力氣,甚至感到更有勁。
然後看了看那個老鼠,老鼠也那麼有勁,真好,這個世界真好,老鼠也這麼有勁。
我樂觀地想。
等等等等,我不是來看老鼠的美好生活的,我是看老鼠昏不昏迷的,差點被身體帶來的舒暢帶偏思想。
老鼠並無大礙,甚至吃了饅頭反倒有力氣撞瓶子了。
真是奇了怪了,難道這葯對老鼠沒用?還是說葯揮發了?
我還沉浸在被人下藥的想法中。
我又抓了幾隻老鼠實驗,畢竟老鼠也各不相同,說不定那個老鼠就抗藥性強呢。
但是這幾隻老鼠都無大礙。
太離譜了,不可能只對人類有傷害吧,基因葯還是什麼,這麼神奇?
我不信!這麼會有這麼扯的東西。
我腦子一熱,喝了口可樂又吃了口饅頭。
等著見分曉吧,到底是不是對我才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