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的用錢換，少的用情騙

先表揚二丫頭幾句，二丫頭即小書童，昨天晚上她說了一句我愛聽的話：「讀書才是王道。」

二丫頭能有這樣的認識，我感到欣慰，二丫頭大氣、鬼氣皆有，大氣表現在她不會計較小得失，她有遠大的目標，不可告人的「野心」，如果讓她實現野心，我猜測她是想讓王洪文當委員長，自己做黨的主席。

為此，二丫頭髮奮讀書，尤其愛讀歷史，並把她的野心深埋心底，這麼一來又形成了她的鬼氣，處處設防，唯恐天機泄露，原來她的鬼氣來自她的大氣，這是我研究二丫頭的最新成果，信不信由你。

然而，二丫頭還是露出馬腳，一部《紅樓夢》，最可愛的賈寶玉，我問她要不要嫁給這樣的英俊少年，她搖頭，說不，表示鳳丫頭才最可愛，我的天，她欣賞鳳丫頭，鳳丫頭的殺伐決斷！

二丫頭隨我讀書，《紅樓夢》尚未讀完，她便提出讀《三國演義》，我說急什麼，讀完《紅樓夢》再說，二丫頭等不及，她要馬上讀《三國演義》。

俗話說，少不讀紅樓，老不讀三國。如今我雅不欲重溫三國，一部陰謀詭計而已，讀來擾亂人心，我更擔心二丫頭學壞，她已經夠壞的了。

拿二丫頭的面相和她的野心加以對比，這叫「表裡不一」，她的面相具有很大的欺騙性，當然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她父母造人時加了一把勁兒。

最近我屢屢批評小書童，昨天下午又批評她，她向我報告：「我經常頭暈，腦袋裡長了東西。」我心頭一緊，立刻抽煙鎮靜，她見我心情沉重，才哈哈大笑：「我是騙你的！」我很不高興：「以後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

小書童拿健康問題騙我還有一次，兩次我都信以為真，說明什麼問題？說明她的面相的確具有極大的欺騙性。

看小書童的面相，她像「行騙」之人嗎？一副無辜的樣子，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說話樸實無華，而且說哭就哭，淚流滿面，你為什麼要懷疑她？

話要說回來，小書童哭是真哭，流的不是鱷魚眼淚，但平時騙人有一手，知道的說她頑皮，不知道的就是弄人，好在她會馬上說明真相，讓你解除擔心。

小書童跟我討論問題，很少直奔主題，就像《艷陽天》中的那個「彎彎繞」，好像在和我玩智力遊戲，這就沒勁了，一個問題討論半天，我根本摸不著頭腦，她讓你猜，猜猜猜！

小書童的大嫂也是我的網友，快人快語，愛恨分明，連罵人我都欣賞，我說，你們姑嫂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類型，小書童繞來繞去，往往令人誤會，而大嫂不免太情緒化，很容易了解她想什麼，將做什麼。

現代法國小說之父巴爾扎克，最擅長寫老少之「戀」，老的自然是有錢的糟老頭，他們用金錢換來漂亮的女人小鳥依人，而漂亮的女人則用色相騙，對方明知是騙，行騙者一仍其舊，皆大歡喜。

如此說來，這豈非一段孽緣？是的，但是馬後炮，誰願意預測倒霉的未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瞧瞧，錢和騙，兩個字押韻呢，互為依存，老的用錢換，少的用情騙，雙方配合默契，噓，做得說不得！

那麼，他們就樂意一輩子活在虛情假意之中嗎？也是沒辦法，退而求其次，沒有真情，虛情假意就是一根救命稻草，先弄一舒坦再說。

然而，他們的結果或下場都很悲慘，出人命的事一再發生，男的家破人亡，女的不死也傷、毀，因為男的絕望之餘必尋求報復，他會死死抓住你這根救命稻草，同歸於盡。

巴爾扎克表現金錢帶來的悲劇，還深刻描述了女性玩火的心理變化，本是一個純潔的女孩，從此對愛情、美好、家庭失去了信心，抑鬱、頹廢接踵而至，由於她也行騙，騙人、被騙，禍不單行。

當然，男女交往，不免有點騙，做個「小騙子」，也在情理之中，但切忌大騙，大騙的結果就是害人害己，一定遭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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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書童，小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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