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鳴人在迷濛中沉沉浮浮,他坐在樹葉做成的船隻上在洶湧的海浪里艱難的穩住身體。
烏雲在天上翻滾,閃電在雲層中咆哮,不斷的雷鳴在鳴人耳邊炸裂,「轟——」的一聲巨響,暴雨傾塌而下。
小小的身影在驚濤駭浪里只不過是滄海一粟,渺小的讓人心顫。
他一點查克拉都用不出來,濕透了的鳴人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蜷縮在了小船上,被淋的濕透的金髮失去了光澤,黯淡的黏在他濕透了的臉上。
鳴人死死閉著雙眼,因為在洶湧翻滾的海浪里有妖怪存在。
他們沒有具體的身影,只餘一雙眼睛。
充斥著厭惡、憎恨的眼神在浪里明昧不定,它們無處不在,仿若大山一樣的身影用視線死死的壓住了鳴人。
緊緊咬著牙關,鳴人沒有讓自己流出一滴眼淚,他倔強的閉著眼,小小的手掐住了小船,沒有向那些海浪里的妖怪屈服。
「不害怕嗎?」有個聲音響了起來。
鳴人在暴雨中把眼睛睜開一條縫,迷迷糊糊被雨水阻擋視線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身影。
暴雨傾盆而下,男人的身影模糊,連聲音都差點化在暴風中似的。
「你害怕嗎?」男人又問了一遍,這次鳴人聽了個清楚。
他搖了搖頭,「不怕。」鳴人說。
他睜大的藍色的眼睛完全替代了灰暗的布滿了陰雲的天空,成了這片荒蕪海面上唯一的色彩。
鳴人努力頂著暴雨直起身,他小小的身影在那些充斥著怨恨的怪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阿綱哥說不是我的錯,我相信他的說,所以我不怕。」男孩的眼睛在雨水中亮的驚人,原本黯淡的金髮也好像發著光。
「這樣啊。」男人好像笑了起來,鳴人看不清他的臉,但他就是覺得突然出現在船上的男人輕笑了起來。
他突然向前一步,擋在了鳴人身前。
鳴人才發現他後背背負著一柄長/槍,鮮紅的長/槍在昏暗的天底下閃著獨一無二的光,完全吸引了鳴人的全部視線。
「啊!」男孩驚呼出聲,他連臉上的水也顧不得擦,「你是那個拯救公主的騎士先生嗎?」他問。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回過身對著鳴人豎起一根食指豎著擋在了唇前。
鳴人激動的捂住了嘴大力的點著頭,顧不得被雨水搞得酸痛的眼睛。
男人突然反手從身後抽出長/槍,槍尖直指翻滾的雨雲咆哮的雷鳴還有那些怪物,紅光在槍尖閃爍,如同是對男人的回應。
「你恨他們嗎?」騎士問。
誒?
鳴人有點詫異,他的思緒都是混沌的,他好半天才理解了騎士的意思。
他突然低下了頭。
瘦弱的孩子在快要被撕裂的天地里低著頭,洶湧的海浪和怪物好似下一秒就要吞噬了他,吞噬了這個世界唯一的色彩。
「我不恨他們的說。」鳴人突然抬起頭。
他的金髮在灰暗的世界里熠熠生輝起來,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個發著光的太陽。
馬上就要升起並且照亮一切的太陽。
「我要成為火影。」鳴人突然說,藍色的眼睛里充滿了暴雨也阻擋不了的堅定。
「我要改變他們,我要成為火影,我要保護需要我的人!」男孩子鼓足力氣大喊著,聲音在這個世界里迴響,一直傳到了很遠的地方。
男人輕笑了起來,他問:「決定了嗎?」
「嗯!」鳴人點著頭。
烏雲更劇烈的翻湧,雷鳴一聲接著一聲,海浪拚命的想要吞噬小小的船隻。
鳴人的內心卻毫無怯意。
他跌跌撞撞但是站了起來,頂著呼嘯的狂風,劇烈的暴雨,對著雄偉的陰沉沉的天地大喊。
「言出必行是我漩渦鳴人的忍道!」
故事中的騎士摸了摸他的頭。
然後下一秒世界暫停,空間被撕裂,大海里突然生長出一棵大樹,從一開始的樹苗慢慢變成了參天大樹,遮蔽了天日,伸出的枝椏環住了鳴人,紛擾的一切頓時遠去了。
突然鳴人就彷彿躺在了搖籃里。
烏雲沒有了,暴雨沒有了,怪物也沒有了。
鳴人躺在了草地上。
青草柔軟的觸感隔著衣物傳來,頭上的樹影在他臉上撒下了零碎的陽光,湛藍的天空悠閑的飄過潔白的雲朵,空氣里有著鮮花的芳香,一切都舒適的讓人將要化開。
有樹枝垂落下來,輕柔的撫過了他的臉頰,有著溫溫柔柔的觸感,還有淡淡的香香的味道。
於是鳴人睏倦的閉上了眼。
他好像聽到了一個聲音,聲音又輕又柔,溫暖的好像要融進他的靈魂里。
「乖孩子不需要做噩夢哦。」溫柔的女聲說。
......
奈奈哼著輕快的歌捧著一大堆東西回到了家裡。
小心的把禮物們都在客廳整齊放好,她想要給她的孩子們一個驚喜。
她打開了綱吉的房門。
少年在陽光中舒展著身體,被子掉在了地上,睡衣都往上翻了一大截,露出了一小段腰線,他把臉埋在了枕頭裡,有含糊不清的夢囈輕輕傳出。
奈奈叉著腰,無奈的看向了床上的綱吉。
「睡姿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呢。」隨後她輕笑著說。
她放輕腳步,從地上拿起了被子,抖了抖,又蓋回了綱吉身上。
綱吉被身上的重量吵醒,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然後尖叫起來。
他下意識翻身起來卻掙扎著連著被子一起滾到了地上,半天才從名為被子的牢籠里掙脫出來。
「真是的。」奈奈嘆了口氣,「小綱連媽媽都不認識了嗎?」
綱吉呆坐在地上,棕色的刺蝟頭經過一晚上睡眠更加不羈起來,他張了張嘴,半天才道,「媽媽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他轉頭看了看時間,「現在才早上七點啊。」
奈奈捧著臉頰,「因為我太想見到小綱和鳴人了呀。」她笑了起來。
她突然就變了語氣,在某種程度上奈奈會十分的嚴厲,「有好好吃飯嗎?」她問。
「不可以帶著鳴人一起吃些不健康的東西哦。」
「沒有啦。」綱吉撓著腦袋,「我們昨晚吃的拉麵哦。」
奈奈笑了起來,有些時候綱吉會覺得她的母親像一個少女。
「快帶我去見見鳴人那孩子啊。」奈奈捂著臉,「那一定是個可愛的孩子。」
「是是是~」綱吉沒發現他有時候也變成了鳴人拖著調子的說話方式,他踢拉著拖鞋,帶著母親往給鳴人收拾出來的客房走。
......
「你啊!」奈奈有些無奈的戳著綱吉的臉頰,把他的臉戳的凹進去了一點。
「你就讓鳴人穿著不合腳的拖鞋過了那麼久嗎?」
奈奈搖著頭嘆氣。
作為一個家庭主婦,奈奈無疑在家居方面有著敏銳的觀察力,她幾乎是一眼就發現了小孩子穿的拖鞋不合腳,而且衣服也大了一號。
綱吉有些無辜。
這可能就是一個細心的家庭主婦與大大咧咧的少年之間的區別。
他飄忽著視線,嘟囔著說:「我打算在媽媽回來之前帶鳴人去買合適的東西的啊,是媽媽你回來的太早了啦。」
奈奈叉著腰用一種名為媽媽的視線看過去。
於是綱吉立馬投降,「對不起啦,是我沒注意到。」
奈奈捏了捏他的臉然後又無奈的摸了摸他的頭。
知道媽媽其實並沒有生氣的綱吉嘿嘿嘿的傻笑起來。
奈奈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小小的孩子在床上把自己縮的小小的一團睡的正好。
手捋著小孩因為體溫高而有些汗濕的額頭,「這孩子是外國人嗎?」奈奈突然問。
畢竟一頭耀眼的金髮在這個地方可不多。
綱吉在奈奈看不見的地方吐了吐舌頭,他一萬個慶幸媽媽不怎麼了解漫畫。
「是日本人哦。」雖然不是一個世界的就對了。他想。
「嗯——這是胎記嗎?」奈奈有些好奇的用指腹碰了碰男孩的臉頰,鳴人小小的嘟囔了一聲,不過沒人聽清他說了什麼。
沒等綱吉回答,奈奈輕柔的聲音帶了點心疼,都融化在了她溫柔的語調里,「這孩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男孩子瘦瘦小小的讓人心疼,她的兒子留有的最小號的衣服穿在男孩身上還是空蕩蕩的大了一圈,一眼就能從衣領里看出鎖骨。
鳴人在睡夢中都皺著眉,好似在於什麼做鬥爭一樣,有汗不停濕了他的額頭。
奈奈細膩的手一下一下又一下輕撫著鳴人的額頭,慢慢撫平了男孩眉間的褶皺,他難受的表情漸漸安穩下來,最後又沉沉睡去了。
「乖孩子不需要做噩夢哦。」奈奈輕笑著說。
「睡著了呢。」旁邊竄出了一個腦袋,是綱吉。
「睡著了呢。」奈奈同樣笑著說。
母子二人對視了一下,都無聲的笑了起來。
兩人輕手輕腳走出了房門,綱吉伸了個懶腰,然後他想到了什麼。
「媽媽,你能煮粥嗎?」他問。
「鳴人剛來的時候還發著燒,他身體不太好,啊,當然現在已經不發燒了。」
綱吉嘆著氣說,然後他有點害羞的抓了把頭髮。
「我和鳴人說我媽媽做的粥要比超市賣的好吃一百倍一萬倍。」他紅著臉看向了他的媽媽。
「當然!」奈奈笑著說,滿臉的鬥志昂揚,她撩起了袖子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樣子。
「不要小瞧你媽媽我啊!」
......
「這裡好痛啊,夜叉丸。」小小的男孩用手用力抓著胸口,布料泛起嚴重的褶皺。
「但是沒有流血。」他仰著頭,下意識看向了他最信任的人,問出了他最不解的問題。
沙黃髮色的青年蹲在了孩子身前,「是心上的傷啊。」他說。
男孩子不懂這個,只是難受的抓著胸口的衣服。
青年耐心的解釋了,「心上的傷不像身上的傷那樣有葯可用,有時候一輩子也無法痊癒。」
難受的男孩低下了頭。
「但有一種葯能治好心上的傷。」青年,夜叉丸突然說。
夜叉丸說了什麼,男孩著急的問:「該怎樣得到它呢!」
他們在燈光里說了什麼,男孩亮起了雙眼,他有些急切的拜託起了面前的青年。
「喂,夜叉丸,我有事拜託你,我想要些傷葯。」他激動的說。
......
「請、請收下!」
「滾開,怪物!」
門在他眼前砰的關上了。
......
「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偏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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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故事中的騎士擋在了鳴人身前,奈奈化身的大樹讓鳴人陷入了安眠,鳴人的心結也差不多了,不用擔心了
把下一個崽拉出來溜溜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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