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已修)
跟系統大概聊過後,確認自己還有回去的機會,充能越快自己呆在這邊的時間就越短,而且系統保證不論在這裡呆多久,回去的時間一定是事故發生的那瞬間,左晴不用擔心回去后滄海桑田。
系統還承諾待它稍微恢復點,會全力調用自己的資料庫來幫左晴在這邊也安排一個令她滿意的生活環境,它休眠時,亦會這樣給子系統002設定程序,把左晴轉化成管理員身份,共享系統大部分功能。
聽到這,左晴多問了一句:「我還能共享你的功能?都有什麼呢?」
系統答道:「目前就是部分數據中心分享,你有什麼想要知道的資料可以隨時讓002幫你查詢?」
「部分?」左晴犀利的抓住重點發出疑問。
系統:「因為我們有出廠要求,不能過多的干預世界社會進程,要是突然在低等位面出現高等知識,會嚴重影響該位面的自然發展的。我現在剛到這邊還沒對這裡進行觀察評估,002那裡的許可權無法開放,你稍微等我一陣子,我養養能量多少恢復點就可以幫你安排了。」
左晴冷哼,「所以說來說去就是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用不上?」
系統很無奈,鬱郁的說道:「多給我點信任吧,我真的是個厲害的統子,有了知識就有了一切,不管你想要哪方面的,只要我的能量足,能順利通過評估,我就全部都可以調出來供你學習使用、甚至都不用你自己掌握就可以直接利用的。我這邊除了出廠自帶的宇宙級圖書館資料,還有我們統子之間交流后共享的各種異位面非版權信息和物資,我是個博物系統,是最佳的分析採集知識型系統,我馬上就沒能量多聊了,你先信我,讓002配你一段時間,請你務必多採集搜集一下新物種,002會負責工作並從中獲取能量的,等我能量恢復一部分,功能也會激活,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說完話,系統大概是真的沒法繼續了,左晴只覺得眼前一暈,就聽到一句機械音說『子系統激活中,請稍後』,然後就再沒了主系統的動靜。
……
想到這,左晴除了認命地試試也沒別的辦法,於是終於振作起來順好心氣兒,開始認真梳理原主的記憶,發現這姑娘是十六歲那年替自己表姐過來大荒原當知青的,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了。
說起原主家事,她父親左明思是烈士遺孤,親緣淺,後來奶奶也走得早,還沒別的親人,單靠著自己的聰明努力和撫恤金考上了大學,畢業后的工作是搞地質的,常年東奔西走的在外做勘探研究。
母親是京城航空材料研究院的研究員,雖然時常加班,但好在沒參加什麼特殊研究,工作比較安穩,還能好好照顧原主。平時母女倆在左明思外出作業時,經常大包小包的回姥姥家住一段,跟舅舅王敬黨一家處得很是親近。
原主十一歲那年,父親去了西南某省做地質勘探,一呆就是快一年,正好媽媽也去那邊的研究所出差,就順路過去探望丈夫,誰知就是這次探望,讓夫妻二人同時在新勘探營地的附近,遭遇山體滑坡不幸離世,只留下原主一人在京城的姥姥家。
再後來,姥姥因為這次女兒的離世傷了心神,本來就不太好的身體沒挺幾個月也走了。
好在舅舅一家對小姑娘是真好,把她接回家裡撫養,並對原主父母留下的所有家財一起算清楚,仔細挨個的講給小姑娘聽,還特意找來一個小箱子,把東西都放了進去用一把小鎖鎖住。因為擔心原主年紀小不珍惜這些遺產,舅舅特意說清楚,這個箱子由他保存到原主成年,但箱子上的鑰匙留給原主自己保管。
因原主父母的教導和工作原因,小姑娘雖年紀不大,但比較獨立有思想,很理解舅舅的好心,並在舅舅一家的貼心照顧和溫暖下慢慢的走出了悲傷,安心的生活下來。
71年,政府發出新一輪的知青下鄉通知,舅舅家的表姐也在知青名單里,一家子和和樂樂的平靜生活才被打破。舅舅四處奔走想給表姐辦個假病歷,舅媽整天找人看看有沒有什麼能鑽的空子,比原主大兩歲的表姐王安寧性子柔弱安靜,也因為擔心下鄉后的生活而惶惶不安。
原主想了好久,決定自己替表姐下鄉。她覺得自己本來就孤身一人,在哪裡生活都是一樣的,表姐馬上就是相看人家的年紀,這要是就這麼下鄉了,後半輩子可能都會被耽誤掉。為了回報這幾年舅舅一家的養育之恩,原主悄悄去了街道借著王敬黨的名義找人改了名單,工作人員這邊只要湊夠人數就行,也不去深究這家人到底送出去哪個,等舅舅一家得知真相后想把名單換回表姐的名字,一切都來不及了。
就這樣,在這一年的三月,這個16歲的姑娘跟著大批前往大荒原的知青們一起來到這裡紮根生活下來。
……
這邊的生活很苦,起早貪黑,開荒種地,條件極差。平日里,這些知青們還得時不時地跟戰士們一樣做戰備訓練參加操練越野之類的,特別是冬天,天寒地凍,原主幾次都覺得自己會凍死在這大荒原上,可她怕舅舅一家擔心,從來不抱怨也不提這些,只是默默的努力適應堅持著。
但就算自家外甥女兒不說,王敬黨哪裡能不知道這些戍邊墾荒知青的苦?好在自己一家都是首都鐵路系統的資深職工,平日里給這邊郵寄東西很方便,每隔一段時間,全家都盡量收羅好東西給原主吃用補貼。甚至王敬黨偶爾也會找機會特意過來大荒原這邊探望一下,直到有一次看到自家寶貝外甥女赤著腳站在早春的稻田裡勞作,嘴唇都凍得發白了,瘦瘦小小的,心疼得他當場落了眼淚。
那天王敬黨沒多待,把帶來的東西交給原主囑咐了兩句就匆忙的離開了。他得想辦法讓外甥女少遭點罪。也不知道他怎麼運作的,反正後來正趕上兵團大調整,原主被分到了科研連進了化驗室,主要工作是跟著技術員一起開展育種和各種林間田間試驗,比起之前能輕鬆不少。而這新活也正好適合左晴接觸各種植物、種子,還能常去地里山裡採集生物樣本,方便她幫助系統工作和尋找能量。
換崗后,原主現在所在宿舍的女知青都是科研連的,這樣的一個連隊將近200人,分工很多,有農工的、機務的、畜牧的、基建的、氣象站、化驗室等等,所以同屋室友們也都不是同一排的,比較複雜,但原主運氣不錯,室友們都挺好相處的,雖然偶爾彼此間也會有些小摩擦,但比起男知青那邊動不動的拉幫結夥直接打群架強太多了。
這次原主受傷,就是靠著同屋的室友們照顧才讓左晴挺過來的,雖說她穿過來的時候有系統幫忙修復原主的身體,可畢竟原主已經腦死亡了,身體受損厲害,系統能量又嚴重不足,只能挑揀著將致命問題處理好,其餘的都是用了緩慢修復,所以左晴也確實遭了一些罪,現在她還得養上兩天傷才能下地自由活動,都是指望兩個同屋的大姐送飯過來才能填飽肚子。
正想著呢,有人一手端著個大瓷碗直接推門走進屋來,是今天送飯的室友張紅霞,一個主動響應政策,來這邊屯墾戍邊已經三年多的知青姐姐,人很熱心也是首都來的。
「小晴你醒了?怎麼沒多睡一會兒?」張紅霞說著,並快步走了過來摸了下左晴的頭,口裡還問著「還有哪不舒服的?你這一跤摔的太狠,血嘩嘩的流,得好好養養精氣神。」她嘴裡一邊說著,一邊利落地脫鞋上炕,一把拉開了窗帘讓整個屋子瞬間亮堂了起來。
聽著張紅霞的關心,左晴按照原主的語氣用詞回復道:「已經好多了紅霞姐,多虧你們照顧我了,估計再有兩天就能下地上工了。」
女知青宿舍是一個細長的大開間,一邊兩排大窗戶底下是個兩米左右寬,九、十米長的大土炕,炕對面的牆下對著擺了三個半身高的柜子,上面放著雜物,旁邊地上還放著幾個箱子,再往外,是兩個並在一起的長條桌子和幾個凳子,最後靠著牆角還立了一個大水缸和幾個臉盆架子,貼著牆邊平行方向上拉著幾根長繩,用來搭晾東西。
根據原主記憶,九名來自天南海北的知青姑娘們,就一起生活在這個比較乾淨但雜物不少的不足四十平的屋子裡。
早上室友們去上工,擔心陽光照進屋裡會影響左晴休息,特意細心地沒拉開窗帘就出門了,張紅霞瞧這都大中午了,也該讓左晴見見光了才又拉開,聽左晴提到上工,勸解她道:「都傷成那樣了還想什麼上工啊!你這假陳連長都批完了,就好好安心養傷就是,惦記那麼多幹嘛?再說這幾天終於放晴,大傢伙也都搶收得差不多了,現在主要就是在曬場上晾曬運輸裝糧,沒那麼緊張了。」
張紅霞忙活完,一邊說著話,一邊過來扶住左晴讓她靠在旁邊的鋪蓋卷上,把左手裡一直端著的大碗塞到左晴手裡,然後還從旁邊拉過來一個炕桌到了碗水放著,自己也坐下來歇歇腳。
左晴看張紅霞這一通忙活,很不好意思,這兩天她已經弄明白眼下的情況了,現在正是搶收最忙的時候,原主就是在田裡跟著大家一起冒雨勞作時才被人撞了一下,狠狠的滑了一跤丟了性命,不過當時除了原主以外沒人知道這內情,只以為是小姑娘自己沒站穩摔的,左晴想著自己怎麼說也得找機會幫原主查出真相,弄清楚到底是不是意外才行。
左晴:「紅霞姐,謝謝你幫我跑這一趟了,我那邊有麥乳精你也喝一點。」說著話,把碗放到桌上就想去夠室友們特意放在她炕邊上的小箱子,裡面都是王敬黨一家郵寄過來的小零食和營養品。
張紅霞見狀連忙按住她說道:「你瞎動什麼啊,都是自己人你跟我客氣什麼?我這兒又不是沒有,想喝早就自己倒了,你趕緊吃飯,我也差不多了,這就得回去,待會兒東西吃完了就放一邊,晚上回來我再幫你收拾,你就好好養病就完事了。對了,下午兩三點的時候,衛生院的陳衛生員要過來給你換藥,你記得看時間別睡過去了。」說完,見左晴乖乖點頭表示明白后,給自己倒了一大缸的水一口氣幹掉又出門上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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