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已修）

陳連長口中的老李是連隊的指導員，看到左晴過來問道：「這就能下地了？還是年輕人恢復能力好啊。這幾天秋收的活你就都在這邊吧，來，你負責記錄這些裝袋麥子的重量，正好給我打下手，這幫同志們都太能幹了，安子不在這邊我還真是要忙不過來了。」

其實團部是有會計出納的，有的連隊也有，但不算是正式的，一般連隊都是由司務長管這些。科研連這邊也有司務長，叫吳衛紅，不過老吳平時最喜歡在廚房研究吃的，沒事兒就帶著炊事班的同志們進林子下河，給大傢伙弄點吃的補充營養，他把財務那塊推出去給指導員，說是腦子算不明白賬，就一心把後勤管理的井井有條，是連隊里最受大家歡迎的長官。

之前原主剛來的時候年紀小，老吳沒少給原主烤紅薯吃，是個特別溫暖的老大哥。

老李口中的安子是連隊的文書，平時負責輔助指導員工作，之前左晴她們屋的李燕就想當來著，後來被其他排的一個讀過中專的男知青李安選上了。這段時間秋收忙，被團部那邊借過去了，然後這邊連隊這些活兒都是副連長和指導員一起分擔處理了。

中午放工的時候左晴過去找張春華和張紅霞她們，一起在食堂吃的飯，相當粗糙簡單的一頓。平時還能回宿舍休息大半個鐘頭，但現在秋收忙，算上吃飯時間就半個小時，馬上還得回去繼續工作了。

一天就這樣忙碌著，左晴也對周邊的環境和人員也更真實的熟悉了，期間趁著大家忙活的時候，她特意把落下的一棵成熟完整的小麥植株撿起來，悄悄拿在手裡並呼喚002上線工作，還讓002看看周邊有沒有可利用吸收的能源。

結果002信息收錄成功，還趁著左晴拿著小麥的時候，採集了小麥的基因樣本，但是以左晴為圓心、半徑十米的球體範圍內未能檢測到有效能源。

沒錯，個破系統弄出的子系統也不是多厲害的，現階段只能等左晴主動喚醒才能工作，並且工作範圍還有小得很，十米範圍能查什麼？說是系統成功收錄信息，能恢復相對應的功能進度條，可左晴注意到就算這次信息收錄成功，但進度條幾乎是紋絲不動！而且因為能量不足，002的工作時長也有限制，首次激活時002特意備註，不要過多的做無效喚醒，不然會導致子系統也因能量不足而影響系統功能正常使用的，這系統實在是太廢了！

鑒於系統給出的提醒，左晴決定每天叫醒002掃描盡量不超過5次，最好把要錄入的東西都放在一起等002一次掃描收集。

……

晚飯後回宿舍的路上，儘管周圍不少知青們都往宿舍區走，可左晴看到道邊的植物就忍不住地想薅一把，她現在是看什麼都新鮮，也暫時忘了被主系統扔到大荒原的氣憤，現在比較關注的是002的工作內容和成果。

於是一路上趁著大家沒注意，左晴悄悄地往兜里放了好幾種她都認不全的花花草草，等回到宿舍有了亮光，到底被海市的姑娘李雪芳看到口袋髒兮兮、亂糟糟的，還開玩笑問她腦子是不是摔壞了。

左晴尷尬地笑笑，心中直想翻白眼，隨便找了個借口給糊弄過去，然後也不管那麼多，直接再次喚醒002，反正它掃描採集的時候也沒什麼動靜和光亮，她還後悔忘了早點喊002上線工作，然後在路上就可以把這一兜子的野花野草給毀屍滅跡呢。

這次002一共掃描收錄了六種植物信息，可功能開啟進度條幾乎還是紋絲不動，左晴看出來這是個長久戰了，估計以後她少不了要不招人眼的到處多逛逛了。

就在左晴以為002這次工作就這樣結束時，腦海中又突然傳出「滴滴滴」的三聲提示聲，緊接著002再次發聲：「本次掃描檢測到半徑十米內，存在可吸收能量源2處，請管理員按002系統提示指向線方向尋找，到達指定能源處后，在距離目標十公分內，請管理員保持不脫離指定範圍3秒鐘，系統可自動吸收能量。請管理員立刻到達能量源處。請管理員立刻到達能量源處。滴——」

「有能量源？在這？」左晴看著剛剛突然浮現在眼前的游標箭頭，下意識的四下看了看，還好，也不知道系統用的什麼高科技，僅有左晴自己能夠看到方向標。

既然沒暴露的危險，左晴就順著箭頭看了過去，是朝著宿舍的方向……左晴腦子裡瞬間閃過一個念頭，但現在顧不得多想，擔心002提示堅持不了多久，萬一浪費了這次掃描就可惜了。

趁著室友們都忙著洗漱收拾東西，左晴若無其事地進了屋，順著箭頭方向看去，都在儲物櫃方向，越走近柜子，原本彷彿重合在一起的方向標慢慢分成了兩條，而其中一條，直直衝著左晴自己的儲物箱。

果然，左晴之前閃過的念頭就是在猜，002所說的能量源會不會是金屬，現在看來，這一個游標對準的很有可能就是原主從媽媽那裡繼承的金戒指，那個當初爸爸送給媽媽的新婚禮物。

左晴上前拿出自己的小箱子，摘下脖子上掛著的鑰匙開了箱，腦子裡002不斷的提示「檢測到能量源，目標為金屬金、3.6克，是否確認吸收？」，左晴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反問002：「吸收是指什麼？會消失嗎？會有大動靜嗎？」

002：「簡單說，吸收是指系統通過磁場變頻震蕩，分解目標至系統可捕捉狀態，容納進系統能源空間再進行同化處理和能量使用轉化。確定吸收目標，目標會改變之前的狀態，針對之前的狀態，目標符合本位面客觀意義上的消失。系統吸收能源技術安全可靠、瞬間無聲，僅針對指定目標操作，只要管理員配合隱蔽工作，就不會有管理員擔心的大動靜。」

002回答完左晴的問題后，馬上又再次催促她要吸收能量，可左晴有點糾結，這是原主母親的遺物有紀念意義，她有點下不了手。

猶豫中，她順著還浮在空中的另一個游標看過去，的確是左晴猜測的賈文文的柜子。

賈文文也是海市過來的知青，69年那一批的。聽說祖上條件曾經非常優越，解放前捐了大部分家產，還有好多家裡的長輩也出來幹革命立了不少功，所以後來沒被清算，還把剩下的產業轉成了國營的很是厲害。

她平時為人不是很熱情的，比較低調不張揚，但日常生活的細節上可以看出她家庭條件不錯，會在不出格的範圍內，最大程度的讓自己過得舒適舒心。

所以另一個箭頭指著賈文文的柜子的時候，左晴還真不太意外，不過知道是誰的也沒用，左晴已經決定這次是不打算吸收金子了。

自己這柜子的金子，是原主父母非常有紀念意義的遺物，賈文文的那也是有主的東西，她跟原主或者是現在的左晴都沒仇沒怨，左晴沒那麼大的臉讓002偷用人家東西，不說良心上過不過得去，真要是把金子餵了系統，回頭賈文文發現了肯定得找，萬一鬧大了上報到團部，再招來什麼厲害人物可就麻煩了。

所以雖然能感覺到002挺著急想吃金子的，但左晴還是狠心的告訴002，拒絕吸收這兩個能量源，並建議它取消這兩個能量源的標記以後也別再顯示了。

左晴想著，既然知道金子能有用，她還有原主留下的好大一筆存款，就算是買金子估計也夠用很多了。看來她最近得找個時間去縣城逛逛，直接多買點金子回來喂002，測試一下系統能漲多少能量。

宿舍里、甚至是連隊里（如果還有）的金子她都不打算亂碰，初來乍到還是穩妥點好。

不過左晴大概記得，這個時代金銀應該是國有的，也不知道現在要去哪兒買，銀行嗎？原主的記憶里是沒有這方面信息的，看來得找時間問問張春華。

左晴一邊想著，一邊也跟著去洗漱，還參與到宿舍姑娘們的閑聊里，一起蹭著八卦聽。

在兵團里，人多故事也多。雖然這兒管的嚴，但只要不是危險話題，總是能有很多新鮮的事兒讓人聊個盡興。

……

一夜好眠。

早上天剛亮，就陸續有人醒來活動了，現在是農忙時節，不用像農閑和冬季的時候，動不動就要去備戰訓練，早上醒了去食堂吃完早餐，就直接得去曬場那邊上工了。

想著002的金子，左晴和大家吃完早飯後，在去曬場的路上找了個機會拉著張春華，走在大家後面說悄悄話。

左晴：「這幾天真是太辛苦了，還好馬上就完事兒了，到時候能歇上幾天，到時候咱們一起去縣裡逛逛？」

張春華贊同道：「行啊，到時候先休息一天，然後正好能趕上縣裡的大集，我早就想買點吃的了。食堂里這幾天也沒啥油水，老吳他們去林子里轉了好幾次都沒逮到什麼大傢伙，本來還想給咱們補補呢。」

左晴心想，要是002給點力，開著掃描把她所過之處的大範圍全看一遍，哪有什麼好吃的，一定一找一個準，到時候她悄悄的按著方向給大家引過去，肯定比老吳他帶著人在林子里找的快。所以說來說去，還真是得儘快給系統充能了。

想到這，左晴悄悄的問張春華：「春華，你知道哪兒有賣金子的嗎？」

「金子？怎麼問這個？」張春華狐疑地看著左晴，悄悄說道，「你想幹嘛啊？現在哪兒還有賣這東西的，倒是銀行一直收來著，國家可都看著呢！」

「我當然知道金子是國有的，但我不是以為銀行既然能收就能賣的么？我表姐馬上就結婚了，我媽還在的時候老和我說，等我們倆長大了一人給打一個金戒指，現在她不在了，我想替我媽給表姐買一個呢。」左晴看到張春華謹慎的樣子，趕緊把表姐結婚的事兒拿出來當借口。

張春華：「你可別想了，那時候估計還能買，這幾年管的老嚴了，你可別找麻煩啊。我就當你沒說過這話，你也別再和任何人說啊。」

左晴：「我肯定誰都不說的，我這不是想著你是哈市的，沒準地方不同政策也不一樣呢，再說了，我就是知道你嘴嚴才跟你提這事兒的，我也是心裡沒譜才想問問。放心，你都這麼說了，我才不作死呢。」

左晴說著，慢慢換了個話題把這事兒揭過去，心想幸好先悄悄的問了張春華，不然萬一被什麼「有心人」抓到把柄弄個檢舉揭發之類的就慘了。

她暗自慶幸，多虧當年國內教她的歷史老師學識淵博，講課風趣生動，讓她還能大概記得另一個時空里，在這段歷史時期，因戰亂和敵對勢力的搜刮，整個大陸都拿不出多少黃金，是個各種意義上的黃金貧國，應該是流通的很少，所以自己才想問問張春華在哪兒買，現在看張春華的反應方知道，原來這時候對金銀管制的這麼嚴格。

左晴心想這下慘了，原以為能隨便就買到黃金，現在是輕易別往這邊想了。也不知道002昨天是不是清楚需要和組織搶金子才那麼激動，看到3.6克的都不想放過……想想也是不容易，要是各地真的都這麼嚴格，那光明正大的買是肯定沒戲了，去黑市碰是一定能碰到金子，可左晴對這方面也不了解，而且現在兵團這邊不是能隨時離開亂走的，就算出去逛街肯定到處都是兵團一起出來的同志，這樣看來只能慢慢試試另想辦法了。

系統那麼高級應該不會只指望金子，等有機會去個大點的礦石研究所或者地質局，那邊一定有很多種礦石，讓002一次掃描個夠，看看都能吸收什麼物質。可惜現在不方便回首都，不然去國家地質博物館轉一圈就什麼都有了。

實在不行，左晴記得大荒原這邊有好多金礦帶，等002稍微恢復點能力，可以擴大掃描範圍，她就趁著休息找個收山貨的借口去那邊轉轉，沒準就能碰上裸露在表層或淺層的原礦可以讓002直接吸收呢。

先這麼想著，正好農忙快結束了，到時候想個好理由也該出去轉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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