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問題不大，盡在掌握
這天晚上，天海誠首先是把千奈給他的三本書翻看了一遍，然後開始構思短篇小說的情節。
天海誠下午和有棲林乃討論海報取景的時候，其實已經有大致的思路了，這會兒寫起來也很順暢，在打字速度越來越快的同時，天海誠也沉浸進了這段情節當中。
主人公和小林有希在社團聯誼上相識之後就一直在LINE保持著聯繫，終於有一天，小林有希主動提出想要見面。
接下來是京都站的相約碰面，然後是甜品店兩人的交談，接著是京都塔觀景台的深情告白，最後一起來到旁邊的酒店……
結尾處，在兩人相擁進入被窩的時候戛然而止。
再往下面寫恐怕就是為難聲優的內容了。
天海誠敲出最後一個句號之後看了下字數統計，總共是九千多字，不過這也僅僅是初稿，等明天再來修改一遍，把裡面的一些描寫細化一下，增強一下人物情感，這樣字數漲個兩千不是問題。
現在也已經是深夜，天海誠關閉文檔，沖澡之後也就上床準備睡覺了。
躺在床上，天海誠用手機打開了《柴刀日記》文檔，這裡面並沒有新的消息，但天海誠還是輸入了文字：日記君？
在昨天晚上體驗過單人夢境之後，天海誠就打算以後晚上都選一個夢境體驗，這樣一來整天的時間都不會浪費。
按照上一次夢境后的體驗，早晨的精神狀態其實和普通的睡覺沒什麼兩樣。
哪怕是在睡覺，天海誠都考慮著如何變強，不管是身體上，還是智慧上，這就是一個老修羅場玩家的自律。
日記君的回復姍姍來遲：想再進入夢境？
天海誠：可以做到嗎？
日記君：我現在又對夢境進行了改進，使用了新的腦電波介入方式，可以聯動你的大腦皮質區域，主要是運動中樞，可以將夢境中的肌肉活動映射到現實中來。
日記君：不過這只是一次試驗，如果你醒來之後感覺不太好，記得給我反饋。
天海誠：肌肉活動映射？什麼意思？
日記君：總之就是讓你在夢境里的體驗更加真實，醒來后也會有更多的收穫。放心吧，我考慮過試驗存在的風險，你醒來后頂多就是肌肉酸痛一會兒，大概就跟一晚上沒睡好差不多。
天海誠：你確定沒有生命危險？
日記君：我從來沒害過你吧。
天海誠：這不好說。
日記君：總之，告訴我今晚的關鍵詞。
天海誠盯著屏幕上的文字，很是懷疑。
雖然他覺得這個日記君不安好心，但一直以來確實在給他提供幫助……如果沒有日記君的提醒，那麼這周目恐怕四位女生，甚至包括他自己，都會在世界線糾正機制下發生意外。
天海誠輸入文字：在這之前我還有個問題，進入夢境后，要怎樣才能醒來？
日記君：首先你要明白一個概念，那就是退出夢境並不代表著醒來，你應該也有體會，夢境里的時間和現實中並不一樣。
天海誠：夢境和現實存在時間差？
日記君：這取決於你的精神狀態，人在夢境里體驗到的時間和現實的時間並不一樣，單人夢境和現實的時間差估計在1~10倍之間，不會低於1倍，也不會超過10倍，絕大多數情況會在3倍以內。
日記君：至於退出夢境的方法……有兩種情況可以讓你退出夢境，其一是靠外力醒來，比如說被鬧鐘叫醒，只不過處在這種夢境當中的時候，會進入很深的睡眠狀態，可能要非常強的外力刺激才可以。
日記君：另一種方法就是在夢境里睡覺，這樣會讓你回到普通的睡眠狀態……當然了，在夢境里昏迷也可以。
天海誠：那在夢境里死了呢？
日記君：你不是體驗過了嗎？
天海誠：…………
確實，在和有棲林乃的夢境里，天海誠就體驗過了一次死亡的滋味。
在失去意識后，就從夢境里醒來了。
天海誠回起上次在夢境里的經過，最後的確是在浴池中睡著了，然後被千奈的敲門聲叫醒。
天海誠：我明白了，那麼今晚繼續吧，關鍵詞依舊是劍道。
練習劍道，除了最近天海誠確實對劍道感興趣之外，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有一項技能可以光明正大地擊敗黑崎花咲。
敬畏強者，這是黑崎花咲的性格之一，只不過自小苦練劍道的她還沒有遇到過實力相當的同齡人。
除了黑崎花咲自己之外，她那個早年混跡極道的父親也是如此，哪怕後來他把黑崎會絕大部分的產業洗白，做成了一個龐大的家族企業，內心還是尊崇極道世界強者為尊的規則。
就比如宮本藏一大師，宮本藏一就是一位單純的劍道大師，他沒有經營任何勢力，唯一有的就是一身強悍的劍道造詣。
實際上，這樣的劍道造詣在當今這個世界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劍道再強，難道擋得住子彈嗎？
但黑崎竜介對宮本大師十分尊敬，甚至提出過以後讓黑崎花咲嫁給他兒子，後者還欣然答應了……那時候黑崎花咲還是個上幼稚園的小女孩，而宮本藏一還沒有結婚。
只不過，後來宮本大師領悟出屬於自己的劍意，便表示他一生浸淫劍道，劍就是他的孩子，沒有婚育的打算……
說起來，若不是如此，上周目也輪不到天海誠撿了這個便宜……雖然最後的結局有點悲劇，但誰敢說誠哥的上周目不值嘛。
這周目，便要從劍道開始突破。
天海誠設置了一個7點30分的鬧鐘，然後將手機放在枕邊，閉上雙眼，準備進入夢境……
……
睜開眼睛的時候，天海誠感覺到微微的震動，然後便發現自己正坐在一輛轎車的後排。
轉頭看向旁邊的車窗，窗外的景色有些朦朧，超出這條道路之外的一切都籠罩著濃霧，玻璃上的倒影是黑崎花咲那張清秀冷峻的臉。
果然又變成了黑崎花咲。
駕駛位上還坐著一個人，天海誠當然能認出來她就是加賀美。
轎車逐漸減速，駛進劍道館院子的大門。
「大小姐，劍道館到了。」加賀美側過頭來，說道，「宮本大師已經在等您了。」
「嗯。」天海誠簡單回應了一聲，便打開了後車門。
現在陽光正烈，從影子的角度來看，應該是正午時分。
沿著劍道館院子里的小路走去，天海誠首先來到了更衣室。
站在這面巨大的鏡子前面，天海誠上下打量著這一身打扮。
白色襯衣搭配深藍色外套，領口還系著一條紅色飄帶，下身穿了一條及膝的格子百褶裙，以及緊緊裹著大腿的黑色絲襪。
剛才在烈日下一路走過來，身體還有些燥熱，畢竟算起來上身穿了三件。
不管是去上課，還是在車上，黑崎家任何帶頂的空間里，都是一年四季恆溫23度的，所以就算是大夏天，在家也常穿外套。
這套衣服天海誠上周目見過，這是黑崎花咲去私人教師那兒上課的時候穿的，看來今天夢境的前情提要是黑崎花咲剛剛結束上午的課程，下午便過來和宮本藏一學習劍道。
也真是累啊。
看來當黑崎家的大小姐也並不容易。
天海誠將腳上的深棕色圓頭皮鞋脫下，雙足踩在更衣室的木地板上。
打開面前的衣櫃，劍道服正掛在衣櫃里的衣架上。
天海誠把外套脫下，丟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後自上而下將襯衣的扣子一粒粒解開，上身也就僅剩一抹淺藍色的胸衣。
低頭看去，這是帶有鋼圈的胸衣，看樣子並不適合穿著運動。
不過先脫下裙子吧。
解開裙子上的紐扣，把百褶裙褪去。
就是最後這條連褲絲襪有些麻煩……
雖說上周目天海誠給少女脫過不止一次，甚至試過更高難度的用嘴脫，但第三人稱下的經驗在第一人稱的時候可不太適用。
更何況上周目在大多數情況下他的動作都比較粗暴……或者是對方的動作比較粗暴，總之就是沒辦法好好地脫絲襪。
反正這位大小姐也不心疼一條絲襪的錢……而且破洞的絲襪還有更加獨特的感覺。
在腰間撐開縫隙，然後天海誠發現這還真是難免會連帶著內褲一起脫下來些許，所以在小船上淺川詩雨慌亂中把內褲褪到大腿也可以理解。
總之，廢了一番功夫，天海誠才把這條煩人的絲襪脫下來。
衣櫃里應該有運動內衣。
天海誠憑記憶在衣櫃里翻了翻，果然在一個抽屜里看到了排列整齊的好幾套運動內衣。
挑了件白色的換上，只感覺剛剛擺脫束縛的身體又被更加緊地包裹起來。
終於，天海誠穿戴整齊，在鏡子前理了理身上的劍道服，便邁步朝訓練室走去。
訓練室的大門敞開著，在正中央的地板上跪坐著一位老者。
老者身形挺拔，如同一柄立在地上的武士刀，他微微閉著眼，聽到了腳步聲，便沉聲說道：「你遲到了。」
應該是剛才換衣服耽誤了太多時間。
還是不熟練啊，多來幾次就好了。天海誠心想。
天海誠禮貌地回道：「抱歉，宮本大師。」
宮本藏一拿起身旁的竹刀，站起身來，面向天海誠。
「今天的內容是進攻，準備好了嗎。」宮本藏一道。
天海誠從道具架上拿來竹刀，並且帶好了護具，點頭答道：「準備好了。」
「我從沒有用比賽的標準要求你，所以，今天講解的進攻，乃是實戰中進攻。」宮本藏一道。
天海誠聽著宮本的語氣，略感覺一絲不妙……雖然是教學，但他說到「實戰」二字的時候，眉宇間多少還是透出一絲殺氣。
「藏一理心流的核心理念是速度和精準，在接連不斷的打擊下，讓對手失去判斷能力，然後精準地命中要害。」
宮本說完，對著空氣揮舞了幾下竹刀，訓練室里便響起幾道呼呼有力的風聲。
「關於進攻的教學，你要學習的並不是姿勢，而是理念，是劍意，所以就從實戰開始吧。」宮本藏一將竹刀前舉，「你來向我進攻，然後我進行反擊。」
「我會放慢動作，但你也要認真觀察。」宮本藏一向前射出凌厲的目光。
天海誠雙手持竹刀，往前走了幾步，然後突然沖向宮本藏一，一刀朝他劈去。
然而這刀還沒劈下，只見一道黑影閃過，宮本藏一的竹刀便重重地劈在了天海誠手臂的護具上。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饒是隔著護具，都感到有些疼。
天海誠連連後退，宮本藏一恢復了站立的姿勢。
天海誠沒學過什麼進攻的招式，他現在會的幾招劍道技巧，也就是當初在夢境里黑崎花咲教的幾招，以及昨晚學到的防守反擊。
所以現在天海誠的進攻就是徹底的亂劈刀法。
好在這是夢境，宮本藏一隻是以黑崎花咲的記憶為基礎產生的一個映射，如果在現實里，宮本藏一發現黑崎花咲用這樣的招式敷衍自己，恐怕要當場發怒了。
就像宮本藏一剛才自己說的，藏一理心流的進攻並沒有特定的姿勢，而是要領悟一個理念。
每演示幾次，宮本藏一就講解一下如何形成劍意，在電光火石之間決定進攻的策略。
天色逐漸變暗，這是天海誠上次在夢境里沒有感受到的，看來正如日記君所說，他對夢境進行了完善——更新了天氣系統。
休息時間，天海誠坐在木地板上粗喘著氣，汗水從額前的髮絲上滴落，宮本藏一還是那樣氣定神閑。
天海誠揉了揉自己的小臂還有腹部，剛才在對練的時候，宮本藏一的竹刀打到了他沒戴護具的部位，現在還有些酸痛。
在夢境里宮本藏一作為一個「NPC」，在天海誠提出「到此為止」之前，他都會扮演好這個角色，不停地重複講解著進攻和劍意。
休息片刻，天海誠重新站起來，對宮本藏一說道：「現在，繼續吧！」
……
直到外面的天空完全暗下來，粗略估計在夢境里已經待了有十個小時，天海誠感覺雙腳雙手都已經不聽使喚。
他這才放下竹刀，對宮本藏一道：「宮本大師，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好，大小姐平日要勤加練習。」
「一定。」天海誠回答道。
宮本藏一朝天海誠微微鞠躬，然後便轉身走出訓練室。
天海誠靠在牆邊歇息了片刻，這才有力氣繼續走路。
練了一整天的劍道，天海誠迫不及待地來到浴室，在大浴池旁扯開劍道服的衣襟，把身上的所有布料脫掉，直接跳了進去。
半躺在舒適的熱水裡，天海誠長長地呼出口氣……
「嗯~~」喉嚨里發出少女舒適的聲音。
抬起手來，原本白皙的皮膚上多出了兩個青色的印子，那就是剛才宮本藏一的竹刀擊中的地方，看向黑崎花咲身體的小腹，在腹部右側，也有著一道紅紅的印子。
除此之外，膝蓋也帶有些許淤青，這是在對練中摔倒導致的。
也不知道現實里黑崎花咲為了練習劍道吃了多少苦，還真不容易啊。
上周目她也沒有跟自己說過太多關於以前訓練辛苦的事情，這種感受也只有親自體會之後才能知道。
「不過還是沒有完全習慣她的身體。」
天海誠舉起手臂，自言自語道。
靠在浴池邊上，天海誠呈大字型舒展開四肢，感受著流動的熱水沖刷在胸口，微微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
早晨，天海誠照常自然醒。
才剛睜開眼睛，枕頭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昨晚設置的鬧鐘，那麼現在就是7點30分。
天海誠想要翻身去摸手機。
可是這才剛一扭腰，渾身的肌肉突然一顫，一股強烈的酸痛感自腰部席捲而來，瞬間遍及整個上半身的肌肉，這讓他趕緊停下了動作。
怎麼回事？！
天海誠微微一愣，然後再次試著伸手去拿手機。
可才剛剛舉起手，手臂上的肌肉就傳來劇痛，然後無力地放下。
不只是腰腹和手臂，兩條大腿也是酸麻脹痛，就像是常年沒運動，突然長跑一萬米后第二天的感覺……
不，比這還要更加劇烈！
天海誠在床上痛苦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咚咚咚！
「老哥？醒來了沒啊！我聽到你鬧鐘響了！」是千奈的聲音。
天海誠粗喘了口氣，準備回應，就看到千奈直接推開了他房間的門。
天海誠微微側頭看向門口，枕頭邊的手機還在不停地「嗶嗶嗶嗶」狂叫。
「快關掉鬧鐘。」千奈指著天海誠枕頭邊的鬧鐘，說道，「吵死了！」
天海誠又試著動動手臂，最後是死死咬著牙，猛地一個發力，身子翻了過來，手指按在了手機上。
而剛才動作引起的疼痛讓他趴在枕頭上緩了好久……
該死……這就是昨晚日記君說的，那什麼勞什子的肌肉活動映射嗎……
天海誠算是明白這個詞的意思了，就是在夢裡身體運動的時候，肌肉的反應會同步傳達到現實中的身體上。
而他在夢境里高強度練習劍道足足有十幾個小時……對應到現實中八小時不到的睡眠時間，這強度豈不得是原本身體能承受的1.5倍？
而且，昨晚夢境里訓練，肯定要比黑崎花咲在現實中和宮本藏一進行劍道訓練的強度更大……本來想著反正是夢境里的身體，就隨意折騰。
而且，有一說一，夢境里黑崎花咲的身體在耐久度方面要比天海誠強不少，畢竟她可是常年都運動的，所以在夢境里的時候，天海誠並沒有感覺到身體脫力。
所以這周目我的肉體力量都還比不過黑崎花咲嗎……
或許只是她的耐力好吧，肌肉力量方面天海誠覺得體型比自己小的女生還是不可能超越的。
不過她耐力確實好……天海誠想起了上周目自己累的要死要活，她卻依舊生龍活虎。
還是要加強鍛煉啊！
「老哥？」千奈擔心地喊了一聲，然後走了進來。
天海誠小聲說道：「我沒事……再躺會兒……」
千奈湊了過來，疑惑道：「你手怎麼在發抖啊？」
天海誠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昨晚沒睡好，落枕了。」
「那你起來，我給你按按。」千奈伸手去摸天海誠的脖子。
千奈冰涼涼的手觸到天海誠後頸的時候，他忍不住渾身顫了顫，然後又是一陣酸痛。
「落枕會這麼痛啊？」千奈道。
「可能很嚴重吧……」
「那要不要去醫院？」
「不必了，歇一會兒就好。」天海誠說道。
「那你脖子不動就行了，我扶你起來。」千奈很是關心地說道。
如果真是落枕那也就好了……
天海誠掙扎了一下，心裡想起床，但肌肉不允許啊。
「你不會全身都落枕了吧？」千奈感到很奇怪。
說著，千奈一把掀開了天海誠蓋著的被子。
一陣涼風吹來，天海誠內心咯噔一下，然後又放下心來，還好這周目沒有裸睡的習慣……
「老哥，你今天很奇怪誒。」千奈說道。
「算了……千奈你扶一下我。」天海誠還是尋求千奈幫忙。
「所以你怎麼了？」千奈問道。
「昨晚睡前鍛煉，可能做過頭了。」天海誠解釋道。
「所以不是落枕？」千奈問道。
天海誠一愣，意識到剛才自己話里的漏洞，馬上解釋道：「鍛煉過度之後落枕，才這麼難受的。」
「哦……」千奈左右打量著天海誠趴在床上的身體，說道：「那你是怎麼鍛煉的？」
「額……」
天海誠還沒編好呢，千奈突然意識到接下來的回答有可能很不妙，便擺擺手說道：「算了算了，我扶你起來吧。」
「你完全動不了嗎？」千奈道。
「也不是完全……就是肌肉酸痛。」
天海誠勉強彎起手臂，按在枕邊，然後千奈也推著天海誠的肩膀，把他翻了個面。
「你怎麼這麼硬？」
千奈戳了戳天海誠背上的肌肉。
「鍛煉過度，肌肉僵硬了。」天海誠解釋道。
接著千奈攙著天海誠的手臂，天海誠四肢僵硬地在床上坐了起來，緩了口氣之後才把身子挪過來，雙腳踩在地上。
「老哥……」千奈還是有些難以接受腦子裡的腦補，又問道，「你這麼不注意身體的嗎？」
「確實，昨晚用力過猛了點。」天海誠沒明白千奈想說又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
落了地之後，感覺倒是好了些，可能也是稍稍習慣了吧。
千奈攙著天海誠朝客廳的沙發走去，中間天海誠還按著千奈的肩膀突然停下，等腿上的酥麻感過去后才繼續走。
小小的千奈這樣扶著天海誠還真有些吃力，不過好在房子也小，幾步路就到沙發邊上了。
天海誠躺到沙發上，緩緩抬起雙手，握了握拳。
現在最難受的地方是手臂上部、大腿，以及腰腹。
其他的部位在活動了一下之後也就沒有大礙了。
千奈在餐桌上把麵包從包裝袋裡拿出來，裝盤子里，然後放進小烤箱里加熱兩分鐘。
這時候她在餐桌的椅子上坐下，神情古怪地看向躺沙發上的天海誠，然後掏出了手機。
千奈打開了geegle搜索，輸入了諸如男生、晚上、鍛煉、自娛自樂、過度，之類的關鍵字……
千奈翻看著geelge搜出來的結果，點進去了一個問答網站，這應該是個好奇的女生提的問題。
【請問各位男生，你們每個月也會有幾天不舒服嗎？】
下面一個男性用戶回答：
【沒錯，題主初中沒好好上生理課嗎？男生每個月都會換一次蛋蛋，那幾天會渾身不舒服，不過一般都沒有女生那幾天的反應大了，就是精神不佳而已】
【題主回復：你騙我吧！蛋蛋怎麼可能換的，難道脫落掉下來嗎？】
【答主回復：不是這樣的，蛋蛋在那幾天會自己溶解，然後長出新的。】
【題主回復：？？？？真的假的！】
【一位路過的網友：他說的是真的，我以蛋蛋擔保！】
另一個用戶也發了條回答：
【樓上說的沒錯，大多數男生沒什麼反應啦，不過有些男生的反應會大一些，可能會全身肌肉酸痛之類的，我就認識一個同學，那幾天腿都走不動路，女生們一定要好好照顧男孩子呀！】
【題主回復：真的嗎？我不信……】
【答主回復：我是男生，當然比你清楚。】
千奈狐疑地關掉這個網站，又點進了一個【手衝過度的危害】……
這時候烤箱傳來「叮」的一聲，千奈先是把網頁關掉，刪除瀏覽記錄，然後起身把烤好的麵包拿出來。
剛才又坐了會兒，天海誠感覺自己能夠活動了。
勉強站起身來，輕輕小幅度地扭了扭腰，然後走去浴室洗漱。
面對著鏡子，天海誠掀起自己的衣服，用手指輕輕捏了捏腹部的肌肉。
或許是錯覺吧，天海誠感覺自己腹部的肌肉緊實了一些。
捏捏手臂上的肌肉，也是同樣的感覺。
雖然昨晚有些過度了，但是不是意味著，以後在夢裡就能鍛煉？
不光是從宮本藏一那裡學到劍道技巧，還可以同時鍛煉身體肌肉。
今天身體的反應這麼大，大概是因為第一次吧，就像長跑一樣，如果每天都跑步，那麼就不會有第二天起來肌肉酸痛的現象了。
不過還是得逮著日記君那傢伙問問，它昨晚也說過，如果醒來後有什麼異常，早上要跟他反饋。
天海誠在日記文檔後面輸入文字：這就是你昨晚說的肌肉活動映射？！今天早上渾身肌肉酸痛就是這個原因吧？
日記君暫時沒有回答，天海誠用冷水洗了洗臉，整理了下頭髮，然後回到餐桌前坐下。
「老哥，你現在好些了吧？」千奈問道。
「問題不大。」天海誠拿起一片麵包塞進嘴裡。
千奈從冰箱里取出牛奶，給天海誠倒了滿滿一大杯，然後推到天海誠面前。
「這太多了吧，給你倒點。」天海誠小心翼翼地將滿滿一杯牛奶朝千奈那邊推了推。
「不不，你多喝點……」千奈感覺說這話怪怪的，但還是說道，「補補身子。」
天海誠沒多想，嘴湊過去喝了一大口，這才能拿起杯子。
「老哥最近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額……鍛煉啊？」千奈睜著大眼睛看著天海誠。
天海誠點點頭，道：「整天坐著寫小說，肯定要鍛煉活動活動。」
「噢噢。」千奈輕輕點了點頭，然後道，「那老哥你以後要注意點，別鍛煉過度了。」
「嗯，知道。」天海誠回道。
「那你今天怎麼去學校？」千奈問道。
「我現在能動了。」天海誠扶著椅子站起身來。
剛醒來的時候身上肌肉酸痛的簡直是難以忍受，現在已經能夠走路了，大概再過幾小時也就沒什麼問題了吧。
不過早上還是打車去學校好了。
吃完早餐後天海誠回到房間收拾好背包，和千奈一起下樓。
兩人一起坐上計程車，天海誠先是讓司機送千奈去學校，然後再去鴨川高中。
今天他來得早，所以校園裡還沒多少同學，天海誠也稍稍鬆了口氣，至少不會引人注意吧。
然而，他才往前走了不遠，剛進教學樓大門，就聽到身旁傳來一道有些討厭的腳步聲。
轉過頭去，正是加賀美。
加賀美還是那副撲克臉，她站在過道上，直勾勾地盯著天海誠。
天海誠打算無視這傢伙繼續上樓，可她開口了：「大小姐叫你過來。」
「你怎麼知道我進學校的。」天海誠很不樂意。
「學校里都是我們的人，知道你進學校很困難嗎？」加賀美道。
「你監視我？」天海誠道。
加賀美理直氣壯地盯著天海誠。
天海誠最近也注意到了學校里保安的變動情況，看來這些新換上的保安都是黑崎家的人……或許叫做保鏢更合適一些。
不過黑崎花咲早上找自己能有什麼事？
天海誠對此還是很好奇的。
經過前些天的觀察，天海誠已經確信她不會再來綁架之類的暴力手段。
「我先回教室放書包。」天海誠一隻腳踩上了樓梯。
這時候右邊走過來一個青年男子，他一身保安的制服。
這人一把拿過天海誠的單肩包，然後擋在了樓梯中間：「我幫你放到座位上去。」
加賀美朝天海誠招招手，然後當先轉身朝教學樓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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