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八章 小組過去的故事
月下的三人可不只是擺造型而已,屍鬼注視到他們並擺出戰鬥姿勢的同時,提劍的身影便消失了月下。屍鬼本能的向著左側一躲,但聖銀色的大劍依然輕易的砍下了它的手臂。
上次見面,「月光大劍」對於這些奇特的屍鬼巫妖的破壞性並不出色。但此時戰鬥場地的下面,已經被奧古斯教士布置好了足夠多的儀式,屍鬼的特殊性正喪失。
一劍落下,虛空中相同的三把大劍同時出現,然後被那亡靈生物左手甩出的空間斬偏移了方向。
鏘!鏘!鏘!鏘!
左手腐肉中生長出白色骨架,甩動的手臂不斷抵擋月光大劍的襲擊,但骨架的裂紋卻一點點增加。至於右側肩膀的斷裂處,粉紅色的結晶自傷口處出現,它勐地後退出現身後十米遠的地方,低頭想要撕扯下那些附著著結晶的血肉,但頭頂浮現出的流淌著膿液的如同巨樹一樣的黑色大手,卻一下將它按向了地面。
屍鬼月下向前移動,空間力量的作用下勉強躲過了施耐德醫生的一擊,但隨後便因為「空間穩定光環」的限制而偏離了原本想要出現的地點,居然直接出現了奧古斯教士的面前:
「安眠吧~」
老教士的右手伸出,一拳轟擊屍鬼的頭部。彭~的一聲巨響后,它像是炮彈一樣的向後飛出,隨後被一旁竄出的黑色鎖鏈空中牢牢捆住,又一聲悶響中落地后,便再也法動彈了。
「真是簡單,我只是有些不理解。」
醫生拍了拍自己的雙手,將剛才丟到地面上的帽子撿起來:
「既然可以用陷阱困住兩個,為什麼不一下把它們三個都困住,還要我們動手對付第三個?」
「因為偵探說,它們三個可以使用某種合擊的力量。如果一下把三個都用陷阱困住,它們有可能會直接自爆。對於這些近乎不死不滅的屍鬼巫妖來說,自爆是最合適的脫身手段。」
說著,教士招呼醫生將被埋進土裡和被困棺材里的兩隻屍鬼也都弄出來。當然,解放它們之前,教士提前喂它們喝了一些魔葯,讓它們的身體和靈魂都陷入暫時的沉睡狀態。
之後,三人一人扛著一個屍鬼,月下匆匆翻過柵欄離開了墓園,一路向著北方離開。
距離大弗林村大概幾百米遠的鄉下土路的十字路口,三人停了下來。這裡是教士提前找好的場地,位於十字路口一側的橡樹,傳聞中是村莊最初的先民親手種下的。
從托貝斯克來到本地的三人,對於這種傳聞的敬畏並不大。醫生取出提前準備好的三股繩子掛到那株巨大橡樹的牢固枝杈上,隨後三個屍鬼被三人吊起來,並將繩子的另一端拴樹榦上。
屍體的高度和位置,由奧古斯教士進行把控。
等到準備完成後,他向夏德和醫生比劃了一個手勢,於是兩人便進入一旁的麥田。祈雨之月到了中旬,涼爽多雨的格林湖地區,農田中的麥子的生長很不錯,夏德和醫生不過離開了幾百米,再向後看,便看不清楚奧古斯教士做什麼了。
接下來是教士自己的事情,夏德和醫生不方便多插手,便這裡等待,也方便一旦出現了意外情況,他們也能及時伸出援手。
夜晚的麥田裡站著也很聊,夏德看著遠處升起的朦朧灰霧遮蓋住了樹下的情況,便隨口說道:
「今天的行動還真是順利,教士總是如此的可靠。不過,一直都能看到教士拿著他的煙斗,很少見他抽煙。」
「作家、占卜家或者其他女士場,他是不會抽煙的。今晚要執行任務,抽煙會留下痕迹,所以他也不抽。但大家都知道,教士年輕的時候是個十足的煙鬼。」
醫生小聲的說道:
「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抽煙可比現頻繁的多。後來專心投入學業,才逐漸的開始戒煙。」
「教士以前是這樣的人?」
夏德有些意外:
「我看來,教士從來都是嚴於律己、嚴於律人的那種人。」
施耐德醫生也向著被灰霧籠罩住的區域看了一眼:
「他的確是那種人,但你也要理解教士。教區服務了這麼多年,只是因為年輕時的事情,到這麼大的年齡了還沒能成為正式的神父。就算教士自己說不乎,但怎麼可能完全不意?」
他身為小組的組長,雖然也是被懷疑對象,但對於內情也是知道一些的:
「我們知道,教會的決定肯定不是錯誤,當年的事情的確很糟糕。但我們看來只是代價的事情,卻成為了教士的一生。他抽煙,大概也是想要紓解心中的煩悶。我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看來,教士是那種很看的開,從來都不會有煩惱的人,但又有誰沒有煩惱呢?」
比爾·施耐德身為心理醫生,的確很擅長分析周圍人的心理:
「加入小組后戒煙,是因為生活有了新的希望和新的目標。不過完全戒掉抽煙的習慣也不可能,所以教士不管到哪裡都會拿著煙斗。」
「加入小組前,大家都有自己的故事啊。」
夏德感嘆道,多蘿茜加入小組前的故事夏德很清楚,那是獨立生活的女作家的奮鬥歷程。雖然那時她還沒有和蕾茜雅產生交集,但她那時的日記同樣很有趣。
「說起來,那位占卜家加入小組前是怎麼樣的?」
夏德又問道,醫生很疑惑:
「她沒有訴過你嗎?你們的關係都這麼......親密了。」
夏德想了一下:
「好像真的沒說過。」
醫生撥弄了一下面前的麥穗:
「你也知道,她是聯合培養的學生,與我們的情況不大一樣。她預言家協會那裡進行了就職儀式,隨後才經協會介紹加入我們的小組。也就是說,加入小組時,她就已經是環術士了。」
夏德輕輕點頭:
「她是除了作家以外,第二個加入小組的吧?」
「是的,學院直接聯繫我,訴我有人要登門拜訪。以前的她和現的差別很大,不不,我不是指外貌,我是指氣質。我剛認識的她的時候,她是那種......傳統的占卜家氣質。也就是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她不管說什麼事情都會神秘兮兮,而且大概率一句話要拆成兩半來說。」
醫生所說的,是環術士們對於占卜者們的刻板印象。
「你去問我們組的作家,她應該也記得最初遇到占卜家時的感受。不過後來她改變了很多,也變得平易近人了。據說是剛覺醒的那段時間,自身的精神狀況受到要素的影響過大。說實話,一開始的時候,我和作家甚至都有些怕她呢。」
夏德想象了一下小組開會時,醫生和多蘿茜縮沙發上,看著紫眼睛的姑娘冷著臉講話的場面,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不過,夏德倒是認為,露維亞最初的表現,大概是剛覺醒時,復甦的「長發露維亞」不自覺的影響了她的性格。後來短髮的露維亞逐漸能夠控制力量以後,才恢復了正常。
這些事情都是外鄉人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發生的,如今聽來也很有趣。
夜晚農田中的各種蟲子很多,但卻都不敢靠近站著閑聊的兩個男人。匍匐著的長蛇聲的游向夏德的位置,但暴露月光下的一霎那,又被漆黑的火焰點燃。
醫生看著那條著火的蛇,聊到了過去的事情,他也有很多的想法:
「說起來,還多虧了你加入我們小組,否則現我們幾個人的關係不可能這麼融洽。」
夏德對這句話感到了疑惑:
「什麼意思?醫生,我加入小組的時候,你們的關係不是一直都很和睦嗎?」
醫生笑著搖搖頭:
「所以才說你年輕。我舉個例子,你看小組的兩位女士,最初的關係怎麼樣?」
「很不錯。」
夏德甚至記得自己多蘿茜的公寓用「過去的迴音」偷聽時,聽到了露維亞問多蘿茜穿禮服長裙時墊了多少......那是去年盛夏的回憶了。
「的確很不錯,她們是很要好的朋友,畢竟是同齡人。但也只限於很要好的朋友,如果讓她們像現這樣,如同家人一樣相處,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說著,醫生還瞥了夏德一眼:
「所以說,你是個很神奇的人。」
夏德總感覺醫生是諷刺自己,於是咳嗽了一聲,又看了一眼教士的方向:
「那麼你和教士呢?一開始關係不是很好嗎?我記得,你們我加入小組之前,就經常一起去酒館喝酒。」
「是的,但等到我們都發現對方身上的異常呢?」
醫生問道,笑著問向月下站著的年輕人:
「我能感受到教士身上那種貼近死亡的極致冰冷,教士現大概也能猜到我與第三紀元的那些糟糕的傢伙們有關。如果沒有你,我們一定會相互猜疑,而且會隨著對方不斷變強而越發猜疑。懷疑自身和懷疑對方的過程中,你以為我們還能維持現的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