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賊心不死
聽著花顏冷冷吐出的幾個字，秦在淵之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
他就算最難熬的時間都沒這麼難過。
花顏說，他讓她失望。
看著遠去的女人，秦在淵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大殿。
直至宴會結束，秦在淵都在獨自喝悶酒，皇帝見著他這個樣子痛快的不行。
姜峮也瞧見了秦在淵那失魂落魄的模樣，不過他根本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生，他現在所有的重點都放在養娃上，想到長生現在喜歡抓人步搖上的流蘇，他讓人去買了幾支步搖，回去讓奶娘戴著給小長生抓著玩。
花顏回到住所后，仍舊難以平息怒火。
劉敏見她臉色不好看，給她倒了一杯水：「這是怎麼了？不是去給太后請脈……你是不是撞見陛下了。」
她目光複雜地看著花顏。
早就想過花顏這張臉若是被那個昏君瞧見怕是要生出事端。
卻沒想到這件事情來的如此之快。
花顏沉默不語，她腦子裡全是秦在淵說的那些瘋癲的話語。
劉敏抓著她的手：「在這皇宮裡，如果你無法抵抗，只能接受，那是天子。」
花顏愣住了，她看著滿臉關心自己的劉敏。
「劉姐是讓我認命？」
「那又能有什麼辦法，那是皇帝，難不成你還想著跟皇帝過不去，你可千萬不要犯傻，那是皇帝，惹怒了皇帝，對你有什麼好處。」
劉敏盯著花顏，不住地勸說她認命。
花顏抽出自己被劉敏握住的手，她不是傻子沒那麼好糊弄，劉敏顯然是想著利用自己。
「我知道了，劉姐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想一想。」
劉敏見花顏抵觸，心中又很是著急，她這次進京就是想殺了狗皇帝的，若是花顏能成為狗皇帝的妃子，她就能離皇帝更進一步。
但顯然花顏對成為皇帝的女人這件事情很抵觸。
她得好好想想辦法。
同時還不能引起花顏的懷疑，沒辦法，花顏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聰明了，稍有點風吹草動她都能察覺到。
「那成，那我先回我那屋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別想那麼多。」
花顏點點頭，目光卻始終在劉敏身上。
一個從宮裡出去的女人現在又回來，還這麼熱切讓她成為皇帝的女人，若說這裡面沒什麼她彎彎繞繞她是不信的。
摩挲著手指，花顏卻是想不出對方到底有什麼目的。
正想著，花顏忽然聽到外面喧鬧的聲音。
推開門花顏才發現是皇帝身邊的太監。
「花大夫，陛下傳旨讓您去一趟紫宸殿。」
花顏一聽臉直接黑了下來，紫宸殿，意圖還敢更明顯一點嗎？
深吸了一口氣，花顏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馬上隨公公去。」
「不用收拾，花大夫這樣已然風華絕代，還是趕緊去吧，別讓陛下久等了。」
花顏還能說什麼，她又能說什麼，只能起身跟著太監離開。
紫宸殿內，燈火通明。
此時前朝的宴會還沒完全散，秦在淵卻已然沒有任何興緻。
他起身離開，卻在門口撞見了姜峮。
姜峮也看到了秦在淵。
兩人不對盤已久，見面便是一陣冷嘲熱諷。
加上秦在淵剛在花顏那受了氣，這會兒看姜峮哪哪都不順眼。
姜峮也是。
姜峮覺得，長生雖然是花顏的孩子，但身上也流著秦在淵的血脈，長生出了那麼大的事兒，花顏一個人勞心傷神，從江南就沒睡過個安生覺，秦在淵呢，什麼都沒幹就有了那麼個大兒子，怎麼讓人不生氣。
所以兩人見面那真是針尖對麥芒。
兩人你嗆我一句，我噎你一句的，有來有往毫不客氣，甚至大有找個地方打一架的架勢。
不過這樣的事情到底還是沒發生。
原因是，兩人留在宮裡的探子同時來了。
聽完花顏被皇帝帶到紫宸宮，兩人瞬間就急了。
尤其是秦在淵，他太懂皇帝是什麼性子了。
紫宸宮，花顏正和皇帝品鑒一副名畫。
花顏不懂畫，但皇帝說著畫是前朝畫聖的作品，很是難得。
說著就要動手動腳，也是這個時候，外面傳來吵鬧的聲音。
「賢王殿下，陛下他已經歇息下了，您還是改日再來吧。」
「國師大人，您也請回吧。」
太監竭盡全力勸誡的聲音傳來，讓花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麼晚了，王爺和國師大人來找陛下定然是有要緊事，陛下不如先去看看吧。」
皇帝冷著一張臉，他很不想搭理門外那兩個人，但是想到兩人的地位，他又不得不去見兩人。
「花大夫在此稍後，朕去去就來。」
花顏笑著送皇帝出去，面上卻冷了下來，她將那副珍貴的畫作隨手一扔，冷冷地瞧著這屋裡的擺設。
她清楚，今天晚上皇帝不放自己回去，前面那兩個人是不會罷休的。
站在寢宮裡，花顏聽著皇帝被兩人責問的無話應對。
不一會兒，小太監就從前面過來：「花大夫，陛下叫我送你回去。」
花顏輕笑：「如此就勞煩公公了。」
那太監笑了笑，把花顏送了出去。
洗漱完，花顏坐在床上，手裡還捧著一本書，但心思卻完全沒有落在那本書上。
皇帝黏膩的視線落在人身上讓她感覺噁心。
可細想下來，花顏又覺得，這或許是個轉機，畢竟自己和秦在淵鬧掰了，的若是有皇帝幫忙，查起來肯定會更容易一些，不過需要做點輔助的藥物。
正想著，房間里的燈卻忽然滅了。
花顏一愣，放下手裡的書正準備再次點上蠟燭，身邊卻忽然多了一個人。
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她下意識去摸枕頭底下的匕首。
不過一直大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是我。」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卻惹得花顏皺眉：「你來做什麼？」
她看著面前的男人，這人不是旁人，正是秦在淵。
這個時間點，宮裡不是該下鑰了嗎？為什麼他還能在宮裡？
「阿顏，皇宮太危險了你有什麼事情交給我，我讓人送你離開好不好？」
秦在淵的聲音帶著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