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回家去說
池秋月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住了,她眯起了美眸,「你說什麼?」
「現在已經進入了漫長的冬季,母后不是每年都要抱怨周國的冬季難熬嗎?今年兒子希望母親能過個暖冬。」卓魯沐兒滿滿愛意的笑容一直噙在臉上。
「你想幹什麼?」池秋月厲聲呵斥道。
她突兀的聲音響起,在第五層的所有大臣都住了,看著那面滿臉的怒色的池秋月與卓魯沐兒對峙,他們馬上也站了起來。
一陣狂風將第五層點燃的燭火給吹滅了一些,接下來是第四層,當下面幾層敏感的人突然發現第五層整個安靜了下來,他們也都屏住了呼吸,就像是寒風席捲第四層的燭火,他們的聲音也被帶走了。
又是次第傳下,整個望月樓少了一半的燭火,所有的人安靜了下來。
卓魯沐兒對著不遠處的皇宮護衛輕輕點了一下頭。這就像是一個開關,觸發了喧鬧。
陡然間,望月樓又鬧了起來。
「宴會結束,請各位大人離開。」第一層護衛的語氣波瀾不驚,似乎真的就是宴席結束,請客人離開。
大家小聲私語,面面相覷,有人朝著上面看去,就看到剛才燭火通明,琴聲悠揚的地方此時一半明一半暗,安靜的更是可怕。
有人想要開口問,看著護衛們泥塑般不苟言笑的臉龐,思及這裡是皇宮,趕緊閉了嘴。
一層一層的人出去了,第五層的大臣們早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正要轉身離開,就聽到卓魯沐兒說道:「諸位大人都是周國的主心骨,怎麼能不在這裡呢?」
眾人聽罷,只能硬著頭皮站在了原地。
池秋月看著卓魯沐兒早就有所準備,問道:「你想幹什麼?」
卓魯沐兒跪在了地上,說道:「我只是為我父皇不平。」
池秋月看著諸位大臣望著自己的怪異臉色,怒斥卓魯沐兒,「你不要胡說八道。」
卓魯沐兒抬起頭,目光灼灼的回望池秋月,「母后,我不希望把事情鬧大了。明天我會讓人送您離開。」
池秋月渾身顫抖了起來,她站起身,桌上的菜肴、美酒被帶翻,精美的華服上被汁水潑灑的點點髒亂。
「你想……」池秋月不想說出來這個猜測,可是現在這個已經不是猜測了,卓魯沐兒就在這裡,在逼宮。
「我是你的母后。」池秋月生氣的大喊。
「可是他也是我父皇。」卓魯沐兒仍舊跪在地上那裡,冷冷的說道。
池秋月歪著腦袋,突然覺著眼前卓魯沐兒的樣子有些模糊,她忘記了,卓魯沐兒不止是她的兒子,也是一位儲君。
卓魯贊亞突然跑過來,對著卓魯沐兒說道:「你幹什麼?啊?你幹什麼?」
卓魯沐兒望著卓魯贊亞著急的樣子,吼道:「你滾開,你想要什麼我不知道嗎?」
卓魯贊亞緊張的回頭看池秋月仍舊在那裡愣神,趕緊轉回頭勸卓魯沐兒,說道:「你別在這裡鬧母后,她可是我們的母后。求你了,求你了,弟弟。」
卓魯贊亞語氣懇切,卻一下子激怒了卓魯沐兒,「誰是你弟弟?你滾開。」
卓魯贊亞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嚇得閃到一邊,他跪在了卓魯沐兒身邊,著急的說道:「這都是我們的家事,別在這裡說,我們回去說好嗎?」
卓魯沐兒吃驚的看著卓魯贊亞,然後又看了看池秋月,忽然領悟了一般,說道:「母后,你原來一直想的是他。你不讓我繼承皇位,原來是給他留著。可是,我才是太子,皇位本來就該是我。」
那些朝中重臣,有些對於陛下的病有疑惑的,卓魯沐兒這句話就給他們的猜測給了一個實實在在的佐證。
「臣懇請覲見陛下。」一位老臣站了出來,跪在地上,抱拳說道。
「臣也求見陛下。」又一位大臣站了出來。
那面三三兩兩站出來了好幾位大臣都跪在地上求見陛下。
一時間,池秋月也被逼得沒有了辦法,她怒視著卓魯沐兒,卓魯沐兒也不甘示弱回視著池秋月。卓魯贊亞卻緊張的想要勸解兩人的矛盾,大臣們跪在那裡,非要一個交代才打算起身。
所有的人都被繃緊了精神,騰不出來一點空。
池文茵趁著這個時候,悄身朝著樓梯那裡逃去,等在那裡的衛子詹帶著她朝著樓下奔去。
兩個人剛跑到了第四層,卻聽到了一個聲音,「公主,這就走嗎?好戲還沒有開始呢?」
池文茵看著茨木召笑了笑,「我就不留下了。」說著,池文茵朝著上面看了看,「上面有點亂。」
衛子詹護在了池文茵的前面,已經做好了攻擊準備,說道:「這由不得你說。」
茨木召冷笑了一聲,這是池文茵在認識茨木召以後從來沒有在他臉上見到過的冷酷的笑。
他探頭朝著下面的樓梯看了一眼,池文茵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被人押著的君昭正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往上走。
池文茵和衛子詹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後退重新回到了第五層。
所有的人目光看向了樓梯口。池文茵別過了臉,眾人就就看到茨木召在她身後帶著君昭上來了。
卓魯沐兒恐慌的對著茨木召說道,「沒叫你來,你上來幹什麼?還不趕緊退下?」
茨木召卻仿若沒有聽到一般,走上前,對著一眾大臣跪了下去,說道,「皇後娘娘謀害陛下,請各位大人為陛下伸冤,懲治毒婦。」
那幾位大臣看向了池秋月,有人反映快,走到了茨木召面前,問道:「將軍,請你說明事情經過。」
池秋月三兩步上前,一巴掌打在了茨木召的臉上,「你個狗奴才,反天了?你胡說八道什麼?」
茨木召摸了一下被池秋月指甲刮傷的臉頰,與池秋月對視,帶著滔天的恨意,說道:「我是陛下的奴才,不是你的奴才。」
「陛下……」茨木召剛開口說了兩個字,卓魯沐兒就打斷了他。
「你幹什麼?還不下去?」卓魯沐兒說道。
卓魯沐兒此時看著池秋月,心情十分複雜,畢竟這是他的母親,如果謀害陛下的事情公佈於眾,那麼即使池秋月是皇后,也難逃懲罰。
卻不想茨木召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陛下被謀害,你身為儲君,身為兒子不想著為陛下報仇,反倒是想著幫著這個毒婦遮掩,以此來達到你威脅他的目的。你不配當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