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鬼知暗叫不妙,嗜血短刃卻已經壓在藏鋒之上,一模一樣的黏勁被樹月使回了他身上,那勁力竟比他的還強了三分。短刃一收,將藏鋒拉到一邊。樹月收住步子,團身向鬼知撞來,烏金劍做急先鋒,直刺他胸口。
鬼知也是了得,右手撒開,扔下藏鋒,后跳一步,匕首擋開烏金劍。烏金劍與匕首一觸即退,樹月腳尖點地,向後飛退。隱銳從她脅下探出,刺向鬼知左胸。
鬼知使個鐵板橋,隱銳擦著鼻尖刺空。剛剛穩住身體,小腿上一陣火辣疼痛,鬼知低頭一看,右腿被銀索纏住,嗜血短刃像蛇頭一樣,死死咬著他的腿肚子。
「堡主接劍!」屋裡的羽郁雖被莊嚴和刀客纏著,但尚有餘力關注鬼知這邊的動靜。眼看鬼知就要被擒,狠下心拋出柳葉劍,自己赤手空拳對上莊嚴和刀客。
鬼知接住柳葉劍,矮身劈向銀索。柳葉劍也算是神兵利器,樹月不敢用銀索和它硬撼。銀索一收,短刃離體,帶出一篷血花。饒是鬼知硬朗,也疼的悶哼一聲。
隱銳再次攻來,鬼知來不及認真感受疼痛,已經被祁昭逸纏上了。這回祁昭逸的臉上沒了方才那副緊張焦慮的表情,大開大合打得甚是瀟洒,還有空給鬼知擺出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
鬼知終於確定自己又著了樹月的道兒了。可他沒時間懊惱,也來不及悔恨,只能握緊柳葉劍,專心抵擋。
本來是大好的二打一欺負人的機會,樹月卻不去抓住,似乎對祁昭逸很有信心。她反運起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專心對付起赤手空拳對上莊嚴刀客依然不落下風的羽郁來。
「郁姑娘對堡主真是沒話說,比我們這些不孝弟子可強多了。現在想想,當初羽大人在徽州被惠州的民團萬劍釘死,嘖嘖,真是慘不忍睹。」
樹月說著,羽郁這邊已經結結實實挨了黃金鐧和鬼面刀的打包贈送,身上鮮血淋漓,唇角也滲出了血絲。
樹月的詞典里沒有憐香惜玉,鬼知和羽郁沒人理她,獨角戲她也唱的自得其樂。「咱們在徽惠二州的兵力雖然強橫,但以羽大人的身手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沒有可能。可他急於向堡主表現自己,不肯認輸。堡主知道我們在徽州有埋伏,只要他一聲令下,羽大人就算再不情願,也會聽命撤出徽州。為什麼羽大人到死也沒收到堡主的命令,我想大概堡主是不想下這個命令吧?畢竟飛羽們還是更聽羽凰大人的話吧?」
「噗」羽郁中了莊嚴一掌,噴出一口鮮血,摔在地上。鬼面刀直接砍下,羽鬱閉目就死。冰冷的刀鋒在她頸前停下,莊嚴喊道:「十三!」
鬼知小腿被短刃洞穿,雖然他硬撐著,但行動還是遲緩了許多。隱銳以和祁昭逸相貌完全不匹配的兇橫封住了鬼知所有的退路,他本就動作遲緩,這下能夠活動的空間更少。
莊嚴一聲喊,樹月得令似的提劍加入戰團,烏金劍和隱銳的默契比跟雪玉劍更加驚人。鮮血順著鬼知的靴筒流到地上,流進青磚地的縫隙里,腳在上面每踩一步,就爆出一朵小小的血花。
「堡主,羽郁已經被抓了,你連她的死活也不顧了?她可是你唯一僅剩的了。飛羽培養起來可不容易,您也有年紀了,等下一批飛羽培養出來的時候,您怕是都快走不動路了吧?」
樹月尖酸刻薄,說的這些連莊嚴都聽不下去了。她邊打嘴也不停,刻薄話像竹筒里的豆子,一開始倒就停不下起來。莊嚴實在聽不下去,搓指成刀,戳在鬼知頸后的大椎穴上。
鬼知應付祁昭逸和樹月已經是左支右絀,中間還要忍受樹月的言語羞辱。明明感覺到莊嚴的指風,卻無法閃避,只能把內力儲在穴位上,抵擋莊嚴。
一指戳中,鬼知硬吃了一記,頓時四肢酸軟,柳葉劍險些脫手。祁昭逸趁機搶攻,隱銳刺中鬼知手腕,柳葉劍最終還是掉在了地上。莊嚴再向前一步,指刀點中他背心要穴。這一次鬼知再沒有掙扎的餘地,委頓在地,成了一個他平生最看不起的普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