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討要嫁妝
聞言,二夫人面如死灰,側目觀望著相公,表情十分的拙荊見肘。
「寧兒啊,你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啊!什麼你娘的嫁妝,哪兒有的事?你是不是聽了什麼瞎話?」
想賴賬?以為她是個不識數的?
睨目環視四周,今日族長也在賓客其中,沈懷寧飄然起身,溫婉賢淑的頜身下拜:「寧兒見過族長伯伯。」
如今怎麼也算是容殿未過門的妻子,難得沒有恃寵而驕,還對他這個族長如此客氣;老者有些受寵若驚的表情。
「寧兒有話但說無妨,我定替你做主。」
嬌滴滴的眼底淚如泉湧,哽咽道:「族長,你知寧兒素來就不是個小氣之人,也斷不會胡言亂語,可方才我向二嬸討要阿娘留下來的嫁妝的時候,她說沒有這回事兒;但……眼下官府的憑定就在手上,我這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來問問族長您了?」
說話間,沈懷寧側顏相望,喜嬤嬤趾高氣揚的從懷中掏出一封封了紅訂的官府憑證,在手中搖晃著看向眾人。
「大傢伙可是都過來好好看看,這可是戶部親封的紅訂子,那自然是做不得假的,這上面明擺著寫著我家夫人當年嫁進咱們沈家時的嫁妝,可都是記錄官冊封存在庫房裡面的,二夫人怎麼就說沒有的事兒呢?你這是明擺著欺負誰呢?」
臉色大變,怎麼也沒想到平日里一向傻乎乎的沈懷寧會出了這麼一手,眼下官府的憑證在手,她還能怎麼抵賴?
族長捻著鬍鬚接過燙手的憑定,而後有些心虛的看向沈家二房,最終卻假模假樣的訓斥道:「老二家的,這紅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你還耍賴?還不快點兒將寧兒的嫁妝給她。」
這老不死的,當初也沒少昧良心拿了不少,現在到想要撇的乾淨了?
二夫人氣得臉色發白,急忙扯著自己男人的手腕。
沈忠文看著眼神已經漸漸發涼的沈忠武,急忙抬起頭乾笑道:「大哥,今天可是寧兒的好日子,莫要為了這些小事煩了大傢伙的心思,這事兒以後再說。」
「二叔,既然你也知道是小事,那還不快點兒了解了,阿爹也好稱心如意的與大家暢飲一杯不是?二嬸,你就將庫房鑰匙給我,我帶著自家管家清點了阿娘的嫁妝送回到我自家院子里就行了,不勞煩你們的。」
「沈懷寧,你是故意找茬是不是?」二夫人氣得破口大罵,卻讓沈懷寧淚水啪嗒啪嗒直掉。
委屈的眼神看向自家老爹,沈懷寧吸了吸鼻子:「阿爹,寧兒說錯什麼了嗎?我不過就是想著難得今日大家齊聚一堂,當面把事情說開了,嫁妝拿回來,也好讓眾人做個見證,二叔一家絕不會私吞了我的東西,這不對嗎?」
以前總覺得自己這個女兒除了滿大街追著男人跑,丟臉至極,簡直一無是處;可如今不同了,這可是將來要嫁給容殿的人,那可是他的搖錢樹,怎能委屈了?
沈忠武哼了幾聲:「老二,我家寧兒好像沒什麼錯吧?她可是處處都替你家婆子著想了呢,怎麼反倒被你家的叫罵著什麼找茬?她找什麼茬了?我女人留給女兒的東西,到時候不是該歸還的嗎?」
臉色煞白,沈忠文急忙上前,尖酸刻薄的商賈嘴臉:「大哥,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大家本就是一家人,什麼你的我的,寧兒的嫁妝……」
「二叔,這些年咱們雖然一直沒分家,但你可一直說什麼親兄弟明算賬;我阿爹哪個月不是將大房這邊的魁紅花銷點了卯的送到二嬸那邊去,怎麼到了我嫁妝這事兒上,你就不分家了?你到底怎麼回事兒?難道說,還真是你們侵吞了阿娘給我的嫁妝?」
終於將事情點破,四周交頭接耳的聲音讓沈忠文夫婦臉面盡失。
沈懷瑾突然衝口而出:「你胡說,我阿姐可是太子側妃,她要什麼沒有?怎會侵吞了你的破嫁妝?阿娘,將她的東西還給她。」
說得倒是理直氣壯,但沈忠文卻恨不得此刻撕了小女兒這張婆婆嘴:要知道,沈煥珠之所以能順利嫁入太子府,那也正是因為當初的嫁妝豐厚,而這豐厚嫁妝的來源……不用多想,必是私吞了沈懷寧的嫁妝。
如今讓他到哪兒去歸還這一切?
可面對沈忠武父女的咄咄逼人,沈忠文只能打著馬虎眼:「閉嘴,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我與你大伯在說話,哪裡有你插嘴的份兒?」
「二叔說得對,這事兒本就與三妹妹無關,但總與寧兒有關了吧?我只想要嫁妝,還請二叔歸還。」
「寧兒,今天還是不要談這些……」
「今日不談,那什麼日子談?你倒是給個準話,什麼時候歸還我寧兒的嫁妝,老二。」
就算平日里有些憨頭憨腦,但沈忠武似乎也明白了二弟這般推諉大概是真的將自家女兒的嫁妝給私吞了。
一股氣,讓他平日就凶神惡煞的表情更甚。
沈懷寧看著被逼入絕境的沈忠文夫婦,抬頭看著那幾欲偷溜的族長,嘁而冷笑:「族長,你這是去哪兒?難道要親自去庫房替寧兒拿回嫁妝?那寧兒在此感謝你了。」
「我,那……哈,可,可不就是,老二家的,還磨蹭什麼?還不快將寧兒的嫁妝交出來。」
被逼得急了,二夫人索性撒潑耍刁起來,她一拍大腿,用帕子捂著眼睛嚎開了嗓子:「族長,你少在這裡說風涼話,當初不是你也同意讓咱們把寧兒的嫁妝暫且給側妃娘娘送入太子府的嗎?怎麼到現在你反倒不承認了?」
真相揭曉,原來那嫁妝早就讓她給自己女兒做了陪襯了。
些許個族中的當家主母一臉不恥的表情,沈忠武陰沉的表情看向族長:「族長,你知道此事?」
「沒,沒有的事,老二家的,你可不要血口噴人,你自己做了小人私吞了大房閨女的嫁妝,還想要誣陷老夫清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