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我更恨的,是命運。是自己!

第三百二十三章 我更恨的,是命運。是自己!

人死了就是死了,林桃再氣,那個東魏人都活不過來。

三天後,出去的村民們,牽回三十七匹大馬,這才讓林桃消下氣來。

消息沒了,至少有馬吧!

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補償了。

兩天前清醒過來的簡大公子,聽張大海說后,才知道自己招來了賊。

又開始後悔,自己小時候,怎麼不好好習武了。

不然,也不至於讓東魏跟到村裡來。

……

一周后,林桃讓文叔發放兵器與馬匹。

村人們都明白,一年多的準備后,他們還是要上戰場了。

女人們什麼也沒說,眼裡卻都擒著淚。

林桃不是命令,而是把村民們叫到了一起。

「我不想說什麼慷慨陳詞,只想告訴大家,我需要五十六個人!和我一起去山刀子城!至於做什麼,相信大家都應該知道。為這一天,我們一起努力了兩年!只要這事辦好了,咱們以後的日子,就能過得更舒坦了!」

話音剛落,澈遠就走了出來。

緊接著是張寶山,雖然他婆娘一直想挽留,最後還鬆了手。

張大林、張大海、張大山,也陸續走出。

緊接著,男人們都站到了一起。

他們相視而笑,像兄弟一樣,握手擁抱。

然而,最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簡大公子,居然五花大綁的從屋裡滾出來。

嚷嚷著:「帶上我!桃子!我也要去!」

林桃掐著眉心,她就想不明白了,你說你一個連架都不會打的弱雞。非要參和啥?

也就是為了給他留點面子,林桃才讓澈遠,把人綁了丟在屋裡,免得他發神經。

看來,只綁還是不行。

林桃上前,把簡休南長靴一拔,扯了襪子,塞到簡休南嘴裡。

剛才林桃差點習慣性的脫自己的,想著這種侮辱人的事,怎麼用在自己兄弟身上呢?

簡休南:唔唔唔唔……

眾人同時轉開頭,無人再去理會他。

「娘!」余氏挺著肚子走上前,眼裡含著淚光道:「一定把大林帶回來。」

林桃為之一震。

要是以前的余蘭枝,不該是哭著喊著,拿肚裡娃說事,不讓張大林去嗎?

又或者,一定逼著她,把張大林活著帶回來。

而這回,她說的,僅僅是一定把大林帶回來。

話里的意思,如果死了,她只求自己男人的屍體,能回家來。

其她的婦人甚至連這句話,都沒有的。

林桃明白,他們不想給她負擔。

「放心!我們是有備而去。我會把他們帶回來的。」

盡量兩個字,卡在喉嚨里,硬是沒有說出來。

自古戰爭哪有不死人的。

她也只是個人!

今天村裡的一切,不是憑空而來,更不是她林桃一個人的功勞。

而是大家的!

大妮二妮忽然背著背簍衝過來。

從背簍里,拿出一個個縫製好的系腰袋。

二妮把袋子一支支塞到男人手裡。

她緊咬著唇,凝視著張大山,剋制著自己的眼淚。

她要把爹爹的模樣,刻在心底。

「這是二妮為各位叔伯兄弟們,制好的葯,還有一卷止血帶。大家記住了,紅布包的,是止血的葯。黑布包的,是提神的葯。白、白布包的,是、是……」

大妮聲音哽咽,那幾個字,她怎麼也說不出來。

兩個妮子,撲到林桃懷裡,。

張寶山把袋子系在腰上,笑道:「我們知道,是為了讓我們免於受苦,送我們上路的葯!妮子有心了!伯爺替大夥,說聲謝謝。」

大妮搖頭,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二妮親自將布袋,繫到澈遠腰上。

澈遠大手抹去二妮臉上的淚,蹲下身來,猙獰的臉,已不是當初那麼好看。

口氣卻異常認真道:「二妮放心,我會護好你阿奶的。」

二妮點頭,緊咬的唇鬆開,輕輕說了句:「你、你、你也……」

張小胖提著一筐油紙包好的熏肉乾。

挨個塞到系腰袋裡。

「甭管幹啥,別餓著自己的肚子。」

到了自家老爹張大林那,張小胖換了說詞:「爹,就算要死,也別做個餓死鬼。」

話沒說完,被林桃一腳踹去了旁邊。

「不會說話就別說!還沒出門,就得被你氣死!」

連澈遠這種千年冰山,在聽了張小胖的話后,都直搖頭。

長嘆著領著大夥離開。

林桃從文叔身旁走過時,輕聲道:「如果我回不來。這裡的以後,就交給你和簡休南了。幫我照顧好,我還沒見過的孫兒們。」

末了,又瞅著文凜道:「凜兒,多跟你阿爺學著些。你肩上的擔子,很重。」

文凜點頭。

「林奶奶放心。」

如果真有需要他抗下所有的一天,他會為大妮,會為林奶奶,會為張家人,撐起這片天。

五十七匹大馬,揚長而去。

山林間回蕩著嘀嗒的陣陣馬蹄聲。

出了一道口子,眾人在張家屯子,休息了一天。

有吃有喝,有說有笑,甚至暢談未來。

只有澈遠,這一日,一聲不吭。

眾人吃飽喝足沉沉睡去后,林桃從澈遠眼裡,察覺到興奮。

拍拍澈遠的肩,輕聲道:「放手吧!為了你,也為了她。你後半生的痛苦,只會讓九泉之下的她,更為難受。」

澈遠搖了搖頭。不是他不放手,而是那份自責,讓他無法解脫。

從未對任何人提及的事,像故事一樣,從澈遠口中道出。

原來,簡休南說的,並不是全部的真相。

六公主是以和親為說詞,請求澈遠,帶她遠離西棲。

然則,當澈遠收到六公主的信時,澈遠猶豫了。

他覺得六公主生在皇室,是金枝玉葉。

而他呢?只是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孤兒。

他不僅無法給心愛的女人,帶去未來。只會給她,帶去災難。

因為沒有一個暗衛,可以脫離西棲皇室。

只要他們的畫像公布,上面的高額賞金,最終都會勾起人們的貪念,要了他們的性命。

無論他們躲到哪裡,都無法逃脫這樣的命運。

直到他沒有如約而至,六公主身披嫁衣在相約的地點,歾頸自盡了。

「說恨西棲也好,東魏也罷。我更恨的,是命運。是自己!可笑,呵呵呵,如果我註定不得好死,為何偏要遇見了她?」

林桃長長的嘆了口氣。

面對這樣的人,她甚至連安慰都做不到。

她甚至在這一刻,可以理解澈遠,甚至感受到他的凄涼。

他恨西棲,是因為西棲讓他成為活著鬼魅。

他恨東魏,是因為東魏無盡的挑唆,給了六公子出逃的借口。

可他更恨的,是自己。

如今連自盡,都成了奢望,因為沒有臉,去地下見露清清。

「好好活著吧!明天以後,我們或許就能改變像你一樣,或是像她一樣的人。讓他們,能在三道山,有寸土可立足,有片瓦可遮身。」

澈遠眸光清亮的凝視著林桃……

真的可以嗎?如果當初有這樣一塊凈土,他何至於會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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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極品兒子跪在我面前叫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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