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是那位天機樓主告訴我的
尚九重望向五花閣,自己的幻影魔身皆被上千名花仙宮女修擺出大陣封禁。
眼神瞥過自己悄無聲息布下的那枚棋子,如今也被花仙宮宮主禁錮。
「你們是怎麼發現這兒的?」
尚九重眉頭大皺。
幾位掌教猜測不假,他早年間確實得到過一塊能夠遮蔽天機探查的至寶。
起初他也有疑慮,覺得騙不過皓月監天司和清水齋的齋主。
但結果超乎他的想象,那幾個皓月天機術的領軍人物同樣拿他束手無策。
隨後尚九重開始越發大膽和瘋狂,仗著實力和那件至寶,將整個皓月山巔的大修士搞得人心惶惶。
可這次是為什麼?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花仙宮宮主聲音清冷。
「至寶能護你一時,卻護不了你一世。有些人做不到的,不一定沒人能做到。」
火煉宗宗主是個五米高的肌肉壯漢,雖然已是中年面相,但卻為其平添了幾分兇狠之相。
恰逢清水齋齋主快馬加鞭的趕到,臉色鎮定。
「齋主莫要多想,我絕無映射之意。」火煉宗宗主看見水紋袖袍的齋主,連忙補救一句。
清水齋齋主臉皮抽動,恍若未聞,看向尚九重,「你我三人聯手,看這魔頭這次還能往哪逃!」
三位掌教,互為犄角,如臨大敵的將尚九重圍在中間。
千百花已經在尚九重腳邊悄然綻放,火煉宗宗主身上沒有半點火星,反倒是吐息宛如劍氣,射穿地面。
清水齋齋主並無動作,但方圓數里的空氣隱隱有些詭異。
反倒是正中心的尚九重,心思好像不在三位掌教身上,他的識念散開,全力搜索那花仙宮聖女口中的那位前輩究竟藏身何處。
一個能夠無視自己至寶算出自己位置的傢伙,會是那波人嗎?
他看向之前發聲的姜青仙。
「魔頭,找死!」
花仙宮宮主呵斥一聲,尚九重身上的花朵竟然開的越發妖艷。
「靈氣花,名不虛傳。」
尚九重感受著自己身上的靈氣流逝,身邊熾熱的空氣瞬間如狂風般呼嘯而至。
五米高的火煉宗宗主如一枚巨石墜落,拳影如海。
這位火煉宗宗主是一位奇葩,在煉器宗門之中,竟然不修火法,靠一雙鐵拳生生打上了宗主之位。
據說其雙拳之堅固,比宗門內的神鐵還要恐怖。
尚九重出拳,宛如置身泥潭之中,空氣中好似充斥著某種黏濁液拖拽自己的身軀。
但饒是如此,尚九重仍毫無半點懼色。
兩雙天差地別的拳頭碰撞,打的花仙宮震顫不斷。
「這魔頭,以一敵三竟然還這麼遊刃有餘.....」
「強弩之末罷了,三位掌教聯手害怕打不過一個魔頭?」
不少女弟子看的心中發寒。
心中暗暗祈禱。
尚九重身上的花越開越妖艷,火煉宗宗主身上開始蛻皮,露出黑色的紋路。而此處戰場則被越發濃郁的霧氣所遮蔽。
反觀尚九重本人,依舊如最初那般從容。
姜青仙看著戰場的模樣,心中越發震動。
因為眼前之景和那位樓主所說分毫不差,苦戰、焦灼,最後被這個魔頭溜走。
唯一的轉機就是.....
姜青仙看見自己身邊的小師叔。
她不明白平日里溫婉的小師叔怎麼會著了這魔頭的道,但為了宗門,她似乎顧不了那麼多了。
「魔頭,你若不還我宗門觀想圖,我就殺了這個賤女人!」
長劍架在小師叔的脖子上,姜青仙撐起一股狠勁。
「青仙,主持好陣法即可,其他的無需你操心。「
花仙宮宮主冷聲,自己師妹分明是著了道,絕無通敵可能。更何況這魔頭又豈會顧忌一枚棋子的死活?
她可不想賠上了師妹,又讓自己的徒弟被這魔頭盯上。
但下一刻,花仙宮宮主徹底愣住了。
火煉宗大漢突然狂暴,將勢均力敵的局面徹底掀翻。
一拳拳錘殺在尚九重身上,將自己的靈氣花也砸進尚九重身軀之中。
很顯然,青仙那個本以為荒謬的主意竟然真的讓這魔頭分神了。
周圍的山峰被火煉宗大漢的拳頭牽引,某種形意被生生拉入雙拳之中砸向尚九重。
尚九重心中同樣震顫。
因為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為那枚棋子而露出破綻。
一步錯,滿盤頹勢。
更何況自己已被人連算兩步。
這花仙宮聖女背後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不敢多想。
因為皓月山巔,無人敢說硬接火煉宗大漢的拳頭。
十道光芒從尚九重袖中飛射而出。
清水齋齋主瞬間攔下其中一道,正是他清水齋的鎮宗觀想圖。
「是真的!」
花仙宮宮主和火煉宗大漢也不含糊,各自攔下數道光芒。
相比於擒殺尚九重,自然是奪回自家的鎮宗觀想圖更為重要。
當然,前者他們也想。
「賈宗主,你怎麼放跑了這魔頭?」清水齋齋主沒好氣道。
三人確認真偽之後,那尚九重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
「剛剛奪觀想圖之時,就屬你這假道士收手最快。」
火煉宗大漢嗓門賊大,讓周圍的女弟子看了眼兩人,便連忙低下頭。
畢竟是在自家山頭。
「再說,你這假道士真以為能留下尚九重?」
火煉宗大漢冷哼一聲。
一時間,兩人噤聲。
原本三人打的就是拖住尚九重,等其他幾位掌教趕到聯手圍殺。
誰曾想出了姜青仙這個意外之喜,一句話竟然就扭轉了看似穩操勝券實際上騎虎難下的戰局。
「青仙聖女,你是如何得知那魔頭會因為這....貴宗長老而分神的?」
火煉宗大漢忍不住問道。
莫非是女修對這些事有天生的敏銳?那不對啊,照這麼說修為最高的青蓮宮主才應該是第一個察覺到的才對。
「是....是那位天機樓樓主告訴我的。」
又是此人!
姜青仙看著師父三人,一臉震驚。
心中有種小小的滿足感。
同時,她對那位天機樓樓主越發敬畏。
未卜先知不說,竟然連男女情愫這點事都能洞悉。
她剛剛盯著那魔頭看,好像那魔頭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對小師叔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