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籃球應該是暴力的藝術

下一刻，德文-哈里斯就發現手下一空。

不對！

我球呢？

那麼大那麼圓的球呢？

這念頭只是一瞬，德文-哈里斯就明白髮生什麼事了。

回頭一看，陸鳴已經過了中線，大踏步地向籃框奔跑。

德文-哈里斯只是下意識地跟了兩步，就停了下來，目送著對方搶斷之後的得分。

與此同時，原本準備一起快下的達科-米利西奇也剎車。

於是在全場觀眾的注視下，陸鳴一腳踩著罰球線，右手收球，並將球舉起，兩步邁出，然後一個小小的貼地滑翔，單臂平平無奇地將球按入籃框。

「陸！陸！陸！」

全場又是各種尖叫聲。

滴——！

「籃網隊叫暫停了！我想，弗蘭克教練一定無法忍受自己的球員，一上場便犯這麼大的錯誤。雖然，這只是一場季前賽。」肯尼-史密斯不停搖頭。

NBA的季前賽一般有三個目的。

一是磨合陣容、演練戰術以及檢驗新老球員的競技狀態。主力球員一般上個半場，其餘時間，更多是給替補球員展現自己的機會。

二是預熱常規賽，三則是擴大NBA的海外影響力。

還有一點，便是提升NBA的商業價值。

簡單地說，就是賺錢。

雖然一開始的季前賽球迷入場觀看是免費的，但因為季前賽的影響力有時甚至不弱於常規賽，所以現在也是收費。

當然，對於一個主教練來說，只有第一條是有意義的。

這也是為什麼勞倫斯-弗蘭克會一開場便會叫暫停的原因。

「籃網隊的全明星先生太輕視我們的八號新秀了。」

巴克利看著屏幕里反覆回放的陸鳴的搶斷，大笑地說道，「他所引以為傲的運球速度，在陸的長臂面前簡直是漏洞百出！」

「德文大意了。」肯尼-史密斯倔強地強調。

巴克利既不反駁，也不承認，還在看著回放，感嘆道，「多麼優雅的一次扣籃啊！太具有美感了，肯尼，我感覺自己剛剛看了一曲華爾茲！他的膝、踝、足底、以及掌趾的動作，然後結合身體的升降、傾斜、擺盪，帶動舞步移動，起伏連綿、華麗典雅！」

說著，還站起來，圓潤地表演了起來。

引得全場大笑。

「算了吧，查爾斯，你最好別再跳下來了。最好要等我買一份眼睛的保險，你才能再跳！」

「肯尼，你是在嫉妒偉大的查爾斯爵士的舞姿！」

「完全沒有！」

肯尼-史密斯覺得自己的雙眼快要瞎掉了，還是堅守著解說的職業操守，堅守著本場比賽的職業立場，說道，「查爾斯，我要提醒你，這裡是NBA賽場，並不是華爾茲舞台，顯然優雅什麼的，跟比賽完全掛不上勾！」

「但，那確實很有美感，不是嗎？」

「好吧，我承認。但，聽著，籃球應該是暴力的藝術，就像你那圓潤的身軀轟炸籃框一樣的，暴力的藝術！」

「肯尼，你不對勁！」

「什麼？」

「這是你第一次，用藝術這兩個字，形容咱的技術！你不對勁，很不對勁！」巴克利說著，整個人還做出後退的動作。

「我們繼續看回放吧。」暫停還沒有結束，肯尼-史密斯翻了個白眼，選擇趕緊回到解說主題上去。

「天吶！那是怎麼的一對長臂啊！他讓我想起來了俄克拉荷馬的那個年輕人，同樣的蜘蛛怪！」巴克利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呼。

回放視頻里，正好有一幕，陸鳴的胳膊與德文-哈里斯的呈現半重疊狀態，於是更加凸顯了陸鳴的長臂。

然後那隻長臂，一把斷掉了拍到地板彈起的籃球。

德文-哈里斯只看了一眼，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丟臉的，畢竟這裡是長人的世界，作為一名1米91的後衛，被別人秒掉臂展，並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情。

只是他還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易建聯，「易，你們國家，都是這種怪物嗎？」

易建聯茫然搖頭。

心道蜘蛛怪不是你們國家的產物嗎？

但，似乎歷史上就有長臂怪物？

易建聯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說話不是他擅長的事情。

這時，球場正中上方的四塊屏幕上，適時放出了陸鳴的各項身體數據。

陸鳴，斯坦福大學佛學專業。

1990年3月12日出生。

順位：2009年第1輪第8順位

順位：2009年第1輪第8順位

年齡：19歲

位置：得分後衛

體脂：6.1%

手掌長度：24.2厘米，

手掌伸開寬度：28.1厘米，

赤腳身高：197.58厘米，

穿鞋身高：201.65厘米，

站立摸高：264.97厘米，

體重：97.8公斤，

臂展：214.74厘米，

三秒區內四點移動：10.87秒

3/4場衝刺(22.86米)：3.21秒

原地彈跳：73.48厘米，

原地摸高：340.86厘米，

助跑彈跳：82.01厘米，

助跑摸高：346.9厘米，

最大卧推次數(83.91公斤)：6次

看完數據，肯尼-史密斯突然轉頭問巴克利，「查爾斯，你看了陸的選秀時的體測數據吧，我嚴重懷疑這個數據是假的！」

巴克利已經翻出了另一份體測數據，一一對比后，皺眉不解，「光從靜態數據來看，陸的身體里，恐怕住著一個邁克爾-喬丹吧？」

「或許，有可能……」

尼克斯教練組後排，訓練師羅勃-麥克克蘭納翰看著不少人臉上的疑惑，作為知識其中原因之一的人，內心別提有多得意了。

他腦海中，已經有一個小人，瘋狂地叉腰大笑了。

驚不驚喜？

意不意外？

凡人們，都給老子震驚吧！

哈哈！

當然，沒有人關心他腦海里叉腰的小人。

得意了個寂寞。

因為這時暫停已經結束，比賽將會繼續。

上場時，陸鳴與米利西奇走在一起，指了指對方的籃框，「達科，像剛剛那種快攻反擊的機會，你第一時間就要跑起來，不要停，我能看到你，就一定給你一個漂亮的終結！」

米利西奇心想，這種球我要是跑上去，那不還得被全場球迷罵死？

然後還是點點頭，「好的，下次一定！」

籃網隊發球，然後一次成功的陣地站，算是彌補了開場被打到叫了一個暫停的尷尬。

攻守轉換，克里斯-杜洪一過半場，繼續把球交給陸鳴。

然後再由陸鳴組織進攻。

這樣，半節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查爾斯，你有沒有發現，現在的這支尼克斯，似乎有點不像是德安東尼教練在親自指揮？」肯尼-史密斯看著場上的情形，若有所思地說道。

此時尼克斯剛剛完成了一次陣地站進攻，最終由大衛-李空位中距離出手終結，得兩分。

此時場上的比分是12：18，尼克斯暫時領先。

由籃網發底線球。

巴克利回想了一下，看了一眼籃網隊略顯沉悶的比賽風格，驚訝地說道，「好像一次七秒進攻都沒有出現。全部都是陣地進攻，不過陸居然已經送出了四次助攻，還有8分1籃板1搶斷！」

「存在感很強！」肯尼-史密斯不得不誇讚一聲。

就在這時，場上風雲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