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1.
「有根頭髮。」清月捏起那根褐色的短髮拿到他眼前晃悠了一下，然後放到茶几上，又看向他。
萬仲誠尷尬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剛才被清月撫過的地方，又說道，「你很特別。」
「謝萬總誇獎。」清月莞爾一笑，回的清脆。
瞬間讓萬仲誠覺得更尷尬了。
「那什麼，」他起身，「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晚點我來接你出去吃飯。」
清月也起身，裹了裹外衣，「好。」
他看了看她，仗著膽子靠近了一些，伸手摸過她的臉，她的皮膚細膩柔滑，他看得出來清月有些不太自在，可卻還是忍不住輕輕低下頭，想要再進一步的動作忽而止住了。他鬆開手，清月沒有看向他，只聽他說道，「我走了。」說完揉了揉清月銀色的發，有些寵愛似的笑。清月點了點頭，看向他說，「嗯。」
朗風在萬仲誠關上門的那一刻現了身，清月扭臉就看到他那張冷漠卻酷帥的臉，翻給他一個白眼，恢復他們私下裡相處的模式。
「這個男人對你有企圖。」朗風跟在她身後說道。
清月的開衫往肩膀滑落了一些，朗風很快就幫她抓住，順勢扳過她的肩膀一臉不開心地看向她。
「怎麼啦！」清月抬眼看他。
「要不我們走吧。」朗風微微擰著眉，他知道留下來的意義不大。
清月推開他，面無表情地拉著自己往下滑的衣衫，邊走邊說，「為什麼走？我覺得我才剛有點得心應手。」
朗風不解地看向她，她索性把那件衣衫扔了，只穿著白色的裹胸裙，光潔修長的手臂伸到頭頂，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發，有些憤懣的語氣，「骯髒的手。」
朗風笑了笑，這下他放心許多。
「可他晚上還得過來接你去出席酒會，到時候可不光是手髒了，連他的眼睛都是髒的。」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里露出的寒氣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陽光俊逸的青年形象。
清月走到落地窗前，這座城市她從來沒有以這樣的視角看到過。最多也是秦淮安的雲端酒店了。那裡看到的風景可不如這裡。
她抱著雙肩，微微笑道，「那又怎麼樣，去瞧一瞧我從未見過的場面，」她轉臉看向朗風，「不也是一種人生體驗嗎？」
朗風無奈，大概是因為覺得秦淮安背棄了她，眼下是有些意氣用事了吧。不過無論如何，哪怕她是要做一些錯誤的事，愚蠢的事，危險的事，他都會陪著她，不讓她吃虧。
他走過去，將她攬在懷裡，清月安心地閉上了眼睛靠在他臂彎，就一如在森林裡，許多個落日黃昏，他們並肩坐在走廊上看夕陽一樣。
內心清凈。
2.
想到回來之後還沒有去找過小念，母親倒是聯繫過了，自從上次朗風冒充她打電話給清月母親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太對勁，可是畢竟分開那麼久了，她也沒有起太多疑心。簡單地寒暄了一下，稱自己工作現在穩定下來了，讓她不要擔心自己。
她一把推開朗風，嚇他一跳。
「你沒事這麼煽情幹什麼？」她皺著眉在責怪朗風。
「誰煽情了，我也只是給你個肩膀靠靠，你倒好，反而怪起我來了。」朗風撇了撇嘴，切了一聲，去廚房找水喝。
清月看著他的背影嘀咕了一句，「怎麼老有一種被他佔便宜的感覺。」
「誒，你趕緊先幫我準備一套衣服啊！一般酒會上穿的都比較華貴，我要飄逸一點的那種，那個你拿手。」清月想到正事又趕緊追上前去。
朗風拿過水壺倒了一杯清水，灌了一大口，斜了她一眼，然後慢吞吞地走進卧室去，清月看他臭屁拽拽的樣子恨不得上去踢他的屁股。可眼下這樣的變化之事也只能讓他來，她除了保持人身，沒多大本事了。
「站好，轉個圈。」朗風用手捏著下巴，表情嚴肅。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尺寸，還要我轉圈幹嘛。」清月一臉不悅。
「喲，這才重來人間多久啊，脾氣這麼大呢？」
清月撅著個嘴，不情願地轉了一圈，「好了沒？」
「嗯，好了。你走吧。」
「你快點啊！現在都下午四點了，再有兩小時他得來接我了，我先去化個妝，好麻煩。」清月抱怨了一句，化妝的確麻煩，左一層右一層的，在這一點上還是做鳥舒服，丑是丑了點，反正也不用照鏡子。
「嫌麻煩還非得去。」朗風見她走出去后撇了撇嘴，一臉嫌棄。不過隨即又認真起來了，今天給她變什麼樣的衣服呢？那些場面他也沒怎麼見過，要是衣服不好不相稱，豈不是讓她出洋相？算了，先找個雜誌看看。
清月妝都化好了，走到他房間，見他坐在沙發椅上看雜誌，一臉認真。
「好了沒？我衣服呢？」
朗風抬眼看她，她化了個玫粉色的眼影，頭髮被她用髮蠟向後打的利落清爽。他忽然靈感就來了，起身用手揮來一條白色的浴巾，在那浴巾落到她身上之前，她原來的衣物已經褪下，一席流光白的晚禮服就貼合到她的形體上，露出白皙的小腿。時間吻合得剛剛好，沒有任何縫隙。
清月低頭看向身上的裙子，雖然是V領抹胸，不過卻一點兒也沒露出來，因為朗風在胸口的位置上加了一扇羽翼的形狀，又幫她做了粉色的配飾，看起來青春靚麗不失柔軟。
「很漂亮啊朗風，哎呀，我怎麼沒想到呢，你可以去做服裝設計嘛！說不准你以後比我有名氣呢！到時候咱倆強強聯手，在人間混出一片天也不是難事啦！」清月眉開眼笑的，她似乎已經準備在人間大放異彩了。
「我可沒那閑功夫。」很陰確，朗風對她提出的建議不採納。當然這也只是清月的玩笑話。
他走近一些，幫她胸前的那片羽翼順了順，不小心碰觸到她的肌膚，心忽地瑟抖了一下，觸電般地鬆開手，清月笑了笑，笑他還是會害羞。
「那個，千萬要記住，不可以喝醉，要不然後果，你知道的。」朗風提醒她道。
「我當然知道啊！上次你......」
朗風用手捂住她的嘴，「打住！別說了。你知道就行，那件事情別人已經都沒了記憶，你也就當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