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竅封魂
安靜，這一刻，偌大的包房內，是一片寂靜無聲，唯有虎子壓抑著的喘息聲，在空氣中回蕩著。
我看著虎子，久久無言，實在是，我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
母煞產子，而且，這個孩子，還是一個人類的，這確實有點匪夷所思了。
最最主要的是，這個孩子，還特么是虎子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問：「你是什麼時候...跟苗翠翠發生關係的？」
聞言，虎子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就在我們從古墓剛出來的時候，那時候我們都昏迷了過去，等醒來后，我發現自己已經被苗翠翠給帶走了，之後...之後我們就...」
說到這裡，虎子慢慢低下了頭：「千俞，你應該知道我對苗翠翠的感情，我從小喪父喪母，是你和苗翠翠一直陪著我，咱倆都是男孩子，不會說什麼安慰人的話，但苗翠翠不同，如果沒有她，我可能...真的無法走出那段黑暗的日子，也正是那個時候，我才喜歡上了她。可是後來，那個狗日的劉老三竟然...竟然玷污了苗翠翠，甚至逼迫苗翠翠嫁給了他，我痛苦了很久，甚至不止一次動過想上門砍死劉老三那個狗日的，然後帶苗翠翠走。但我...慫了，尤其是，看到我年過古稀，頭髮花白的奶奶之後，我慫了。」
說到此處，虎子已經是淚流滿面了，但他依然繼續說道：「後來，我和苗翠翠發生了關係，我提出過，要跟苗翠翠一起走，但苗翠翠說，她要去的地方，不適合我生活，那是一個...殭屍橫行的地方，在那裡生活的，全都是殭屍，那裡似乎是叫萬屍窟。再後來，你師父回來了，我也回到了咱們村，之後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們一起去了郭村，去了我師父那。」
「靈兒和庖叔叔知道這件事么？」我看著虎子問。
聞言，虎子緩緩搖了搖頭，說：「靈兒不知道，但...我師父應該是知道了，那天我回村，見到了苗翠翠，之後一直都魂不守舍的，我師父似乎看出了什麼，後來，我師父離開了幾天，具體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回來后，師父對我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我急忙問。
「師父告訴我，讓我不要多想，專心修行，其餘的事，他會幫我處理！」
我聞言一怔，心說庖叔叔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而且，庖叔叔離開的那幾天，又去了哪裡？
難道是去見苗翠翠去了？
還有，他會幫虎子處理是什麼意思？
是殺了苗翠翠，還是說...處理掉那個孩子？
「那之後呢？」我問。
虎子搖了搖頭：「之後，我就再也沒見到苗翠翠了，而師父...也安排了我和靈兒拜堂成親，甚至入了洞房，在洞房當晚，我滿心的愧疚與罪惡感，並沒有主動去碰靈兒，但靈兒很主動，我甚至覺得，靈兒是不是也...」
「靈兒也知道了？」我一臉的驚愕。
「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覺，而且，靈兒也沒說起過什麼，就連師父也和往常一樣。」虎子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咕咚咕咚，的喝下去之後便拍酒杯，說道：「千俞，我想去一趟萬屍窟。」
「去做什麼？」我心頭一跳，急忙按住了虎子的手：「虎子，人鬼殊途，你和苗翠翠並非良緣，雖然她誕下了一個孩子，但那個孩子極有可能是...」
「我知道，極有可能也是一具殭屍，甚至是...一個怪物！」虎子咧嘴一笑：「也確實如此，我見過那個孩子，半人半屍，很奇怪的一種狀態，明明是一具小殭屍，但卻依然和人一樣，需要喝奶，需要吃東西，小東西長者尖尖的牙齒，長長的指甲，攻擊性很強，但他似乎認識我，見到我之後就一直笑，很可愛的小傢伙。」
我聞言沒有吭聲，只是默默的看著虎子。
「苗翠翠說，她回來找我，並不是想讓我為她做什麼，只是單純的...想讓我看一眼孩子，想讓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有一個兒子。」
說到這裡，虎子又笑了，然後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之後呢，苗翠翠帶著孩子離開了？」我問。
「嗯。」虎子點頭：「苗翠翠說，讓我不要去找她，在未來的某一天，也許，會有一個孩子來找我，但，但我畢竟是孩子的父親，而且還是我第一個孩子，我，我怎麼可能忍心，讓他跟著苗翠翠一起受苦！」
聞言，我一聲嘆息，隨即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說：「虎子，雖然人鬼殊途，但如果...你真的想去萬屍窟去見孩子，那兄弟我陪你。」
「真的？」虎子聞言眼睛一亮，盯著我說道：「你真的願意陪我去？」
「當然，誰讓我們是兄弟呢？」我笑了笑，但隨即，便一臉擔憂的說：「但靈兒和庖叔叔那邊，你準備怎麼辦？」
「我準備跟靈兒坦白，靈兒是個很溫柔的姑娘，應該會原諒我的。」虎子嘆了口氣：「不過，我師父可能會不讓我去。」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我再次問。
「不知道。」虎子搖了搖頭：「本來呢，我打算先來幫你，等你這邊穩定下來后，就去萬屍窟，但我沒想到你這邊這麼快就穩定了下來，而且，萬屍窟到底在哪，我也不知道。」
萬屍窟這個地方，我只是聽那個小殭屍說過，那個小殭屍還說，他的父親是萬屍窟的主人，乃是一具血屍，但並沒有提萬屍窟在哪。
就連古籍中，也從未記載過這樣的一種地方，想必，這個世間知道這個地方的人，應該是少之又少。
不過，有一個地方應該有關於萬屍窟的資料。
而這個地方，便是情報局！
「萬屍窟的具體位置，我會幫你查，查到時候，如果你想去，我們隨時都可以出發。」我拍了拍虎子的肩膀：「但前提是，不能傷了靈兒的心，靈兒是個好姑娘，虎子，我不希望你們在已經入了洞房后，負了她。」
聞言，虎子一臉鄭重的對我點了點頭：「千俞你放心，我以前確實暗戀過苗翠翠，但那已經是過去式了，我之所以想去萬屍窟，就是想去看看孩子。」
聽到虎子的話之後我的心才放進了肚子里，隨即，我們兩人相視一笑，大聲嚷嚷道：「來，繼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