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意外頂撞的人

「當然……」雲墨白轉了一下手裡的扇子，然後笑得溫柔繾綣的接上了未盡的話，「沒什麼用。」

他也是頗為的頭疼，朝堂上不少官員正虎視眈眈的緊盯著他們，光是上朝的時候就得提個三五兩次，就連下朝回到家也還得應付那些上門的人，他們無不是想從他這裡探出什麼東西來，可惜眼前的情況是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

「江昱。」徐慕揚將人叫到身前，然後給了他快將軍令牌，「你帶著手底下的人去所有的藥鋪問問，看他們還記不記得之前的事。」

不論是買葯的人長相，還是所買的那些葯，只要有跡可循，他們就能順著線索找下去，也可藉此知道潛藏在這整個皇城中的人到底有多少。

江昱領命出去了，他們繼續待在這裡查閱，從進入督察司至今，他們已經待了快十天，不說皇上有多在意結果，就是滿朝文武也都在關注著他們，若是給不了一個滿意的答案，那徐慕揚冒然提出徹查督察司這件事就沒那麼好收場了。

他們這邊忙碌著，很快外面就得了消息進來彙報，那是江昱特地派人帶回來的。

「回稟將軍，不少藥鋪老闆因為時間過去太久，早已經忘記了當初發生的事情，只依稀記得請是個身量不高的男子。」

下屬彙報完后就退出去了，等下一次有了新的消息后他才會再進來。

「線索又斷了。」

雲墨白嘆了口氣，隨手將手裡的捲軸扔回到籮筐里，這些都是他來回反覆看過不下三次的東西，好多事情他都快背下來了，但就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就是那人買了些什麼葯也不記得了？」

同樣看得疲累的陶老將手裡的東西放下，他伸手錘了錘自己脖頸，覺得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不外乎都是些安胎補血的急救方子，沒什麼稀奇。」徐慕揚對從藥材上入手本就不抱什麼希望，所以也不意外會得到這樣的結果，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下擺，然後帶著他們倆一起往外走去，「這裡沒什麼可查的了，回去吧。」

「這麼回去了？」

陶老站在屋子中間一時有點猶豫，他看了眼漸行漸遠的人，又看了眼身後的那一地書籍，最後到底還是跟上了。

三人出了堆滿卷宗的屋子，一路穿迴廊往庭院里走，回去之前還是得和這裡的領事說一聲，好讓他派人去收拾一下那屋子裡的東西。

「碰！」一道沉悶的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從地上傳來一聲痛呼。

雲墨白站在旁邊看得是最清楚的，他們幾人往前時，迎面興沖沖跑過來一個人，那人看著有點心不在焉，所以沒有注意眼前，就這麼直愣愣的撞了上來，不過讓雲墨白疑惑的是，摯友看到人撞上來竟然沒有躲開，以他的武功，這根本就輕而易舉。

想到這裡他不覺就轉頭看了旁邊的人一眼，不過從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是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來，權當對方有自己的考量吧。

「什麼人這麼不長眼！沒看見小爺我過來了嗎？哎喲，等死小爺我了。」

地上那人應該是被摔得狠了，他趴在地上半天沒能起來，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嘴裡罵罵咧咧的數落著撞自己的人。

徐慕揚站在原地一步都沒有挪動，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他就聽到了腳步聲，只不過當時他一門心思放在了想事情上，所以也就沒有在意，不曾想這人不看路直接撞了上來，不過因著他身懷武功，就是被撞也是紋絲不動的。

「放肆！將軍面前豈容你胡言亂語？不知死活的東西！」

這邊地上那人還在一個勁兒的罵著，徐慕揚和雲墨白等人就站在他面前聽著，誰都沒有率先出聲，最後還是領事遠遠看著這裡情況不對，趕緊過來出言喝止了，他自然也是聽到了自己手下剛剛嘴裡說的那些話，光是第一句就嚇出了他一身的冷汗。

好不容易爬起來的那人一聽到自己頭兒的聲音，被他嘴裡的「將軍」兩字嚇得一時不察又摔了回去，這次他咬牙忍住了幾欲叫出來的痛呼聲，然後冷汗涔涔的跪趴在了地上，「小的衝撞了將軍，罪該萬死，望將軍恕罪。」

京中誰不怕徐慕揚？不說百姓們因為殺敵保他們安康的事情對他敬仰對於懼怕，但說朝廷里就沒人敢直面他的鋒芒，就是同樣帶兵打仗的其他將領們，在見到徐慕揚時也是戰戰兢兢，畢恭畢敬的。

所以在得知自己剛剛不僅撞上了人，還出言不遜，那人瞬間面色慘白，額頭滴落的汗水不多時就將胸前的衣襟染濕了。

徐慕揚看著面前的人，沒什麼反應，既不叫起也不出聲，就這麼任由他將額頭磕得鮮血淋漓。

「將軍……」領事滿頭大汗的小聲喚了一句，然後諂笑著替那人求情，「這小子最近家裡有些事，行動間難免浮躁了些，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場面一時有點沉寂，雲墨白在旁邊看了半天，覺得沒什麼追究的必要，所以跟著出聲說了一句，「起來吧，下次走路注意些，別衝撞了宮裡的貴人。」

這話不無敲打的意思，為官者不論官職大小，最忌諱的就是心浮氣躁，因為這很容易無知無覺間就得罪了人，尤其那些位高權重者，教訓一頓都是輕的。

「多謝大人。」

聽了這話那人是如蒙大赦，趕緊感激的磕頭道謝，然後爬起來恭敬的躬著身子退下了，等出了一定距離后，才敢停止了腰身往家去。

「都是下官教導無方，等下去後下官一定好好的懲治他。」

暗自鬆了一口氣的領事在一旁陪著笑，他看幾人來的方向，想著應該是準備回去了，立馬陪同在一側，給他們引路。

徐慕揚冷冷的撇了他一眼，然後邁步往督察司大門走，明日上朝他需得彙報這幾日的情況，但當下他自己還毫無頭緒，就是說也無從說起。

「對了。」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雲墨白突然想起他之前說的話，不禁好奇的問了一句，「你說他家裡有事，不知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