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蕭貴妃產子

天光大亮，窗外如今已經是落葉紛飛，一副初冬的模樣。

宮廷中人人都在清潔打掃，似乎是要迎接那即將到來的小皇子，亦或者是為這嚴寒的初冬做些點綴。

凝霜盯著自己手上幾乎是面目全非的虎頭繡鞋，再抬頭看著一臉專心致志的平兒，皺眉開口。

「平兒，這種東西讓我真的頭痛，你說……這鞋子！」

平兒抬起頭，馬上開口道：「娘娘喲，平兒的娘娘，您還是鬆手吧，就你做的，小皇子也穿不上啊！」

「你不早說，害得我被針扎了這麼多天。」

「娘娘，是您自己非要親手……」平兒甚是委屈的撅起嘴來。

看著如今在她面前已經開始放開手腳，在沒有畏畏縮縮表情的平兒，似乎一下子又想起了蘭馨……

指尖被針扎了一下，凝霜嘶的一聲回過神來。

今日的後宮突然迎來一位不速之客，凝霜微微抬眸看著眼前的女人，似是愣了一下，而後又像是早已想到一般，慢慢起身。

「臣妾見過裕太妃，倒是不知道裕太妃何時回了宮？」

「呵……本宮怎敢勞煩蕭貴妃……」

「裕太妃這是什麼話，有什麼勞煩不勞煩的，太妃身份貴重，咱們理應對你尊敬。」

「本宮身份貴重？若真是如此，那小十又怎會無緣無故的殞命呢！」

「十公主的事情皇上還在徹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結果？只怕小十的事情永遠都不會有結果！」

「裕太妃如何不相信皇上？十公主乃是皇上唯一的妹妹，皇上斷然不會輕易放過兇手的。」

「兇手？蕭貴妃說這話的時候，難道心中不會不安？」

「為何？」凝霜一臉疑惑不解的看著裕太妃。

對於眼前這個殺女仇人如此囂張跋扈的神情，裕太妃心中唯一的一絲平靜都已經在此刻蕩然無存。

手中的佛珠盤的嘩嘩作響，而臉上的表情卻略顯兇狠的盯著凝霜。

平兒有些惴惴不安的盯著眼前之人，不明白這個一向菩薩心腸的裕太妃今日這是怎麼了。

凝霜眯起眼睛，隨著蕭凝宮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條縫隙，隨即吹拂進來的冷風夾帶著一股奇怪的氣味，這讓她瞬間變了臉色。

「裕太妃，你竟然，你……平兒，傳，傳太醫！」凝霜臉色大變，扶著自己的肚子坐了下來，伸手用帕子遮住口鼻。

平兒眼見著一眯眯細碎的汗珠子順著凝霜的額際滑落，馬上大聲喊道：「來人，快傳太醫，娘娘，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平，平兒，打開宮門，請，請裕太妃出去！」

「請本宮出去？蕭貴妃，你還真是膽大包天。」

說話間裕太妃不僅沒有離開，反而起身朝著凝霜再次靠近了幾步。

「裕太妃，我不知道你因何如此，但本宮如今身懷的可是皇上的龍嗣，你這麼做就是加害龍嗣，其罪可誅……」

平兒聞言，嚇得一身冷汗，慌忙朝著門外大聲嘶吼著：「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裕太妃請出去？」

「大膽奴才，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對本宮發號施令？蕭貴妃，你剛剛說的話本宮真是不明白……」

「你懷揣麝香來到蕭凝宮，到底意欲何為？」

「意欲何為？蕭貴妃，你剛剛說加害龍嗣可是其罪可誅，那本宮可就要問問你了，你加害我皇兒的時候，可曾想過這種話？」

眼前已經開始發暈，凝霜搖晃了幾下頭，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開口道：「裕太妃，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十公主的死與本宮無關，皇上也已經派人徹查此事了。」

「徹查？我看是皇上有意包庇吧！」

「裕太妃，你究竟是聽了什麼人的話？你到底是……」

「娘娘，娘娘，你別說話了，你看看……來人，快來人，娘娘，您身子，身子……」

凝霜眼前有些恍惚，低下頭就看到一絲絲細小的血液順著襦裙流淌出來。

「娘娘……」

「平，平兒，本宮肚子痛，好像是，是……快要生了，快……傳太醫，快啊！」

說話間，凝霜已經倒在地上，平兒攙扶著凝霜，朝著外面呼喊。

一時間蕭凝宮亂作一團，裕太妃被人推出宮外，太醫已經沖了進去。

「呵，呵呵呵，你害我的皇兒，我也要讓你斷了這後路。」

裕太妃一邊說著，一邊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而後顫巍巍的捻著佛珠，口口聲聲的念叨著：「罪過，罪過，佛祖，信女罪過，死後是要下額鼻地獄。」

玄玉邪坐在那裡批閱奏摺，心中卻亂如麻，福安低頭問道：「皇上，你怎麼了？」

「朕有些……」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如此驚慌？」

「蕭貴妃，貴妃娘娘她，她……」

「凝兒怎麼了？」

「裕太妃，裕太妃她……」

「什麼蕭貴妃又是什麼裕太妃？如此慌慌張張是怎麼回事？」

福安站在身後，低聲開口：「有什麼事好好的緩一下再說。」

長出了一口氣，那小太監終於說了一口話語。

「皇上，裕太妃剛剛去了蕭凝宮，結果蕭貴妃出了事了！」

「什麼？凝兒出事了？她怎麼了？」

「動，動了胎氣，現如今太醫與穩婆已經都，都……」

話已經說不利索了，而玄玉邪卻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一個箭步已經沖了出去。

凝霜攥緊拳頭，腹痛如絞，平兒站在一旁眼圈通紅的叫著。

「娘娘，娘娘你怎麼樣？」

「平，平兒……啊，痛死我了！皇上，皇上……」

「娘娘，奴婢已經派人去通知皇上了！」

「不，裕太妃，她，她，讓皇上問，問她，十公主的事情，是，是誰……」

「奴婢明白，娘娘，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我……」陣陣揪扯著心肺的痛苦讓凝霜險些失神。

幾次陣痛之後，讓凝霜絕對自己快要被榨乾了一般，恍惚間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神遊太虛……

一陣孩提的笑聲讓凝霜在重度疲憊之間又再次凝聚了精神。

「娘娘，小皇子奴婢會好好的保護好，這次你一定要幸福……」

聲音由遠至近，凝霜終於看清那孩子的容顏，淚水像是決堤一般的伸出手……

「蘭馨，蘭馨……」

「娘娘，您難道還想要現在腹中的孩子也像小皇子這般嗎？您難道忘了上輩子他的慘死了嗎？」

「申屠凝霜，你的孩兒被我製成了人皮鼓！」

「啊，申屠柔媚，申屠柔媚……」一聲驚叫，凝霜從昏迷中清醒過來，這才讓太醫等人鬆了口氣。

「娘娘，娘娘努力啊！娘娘……」

凝霜滿臉的汗珠，低頭聽著耳邊接生的穩婆叫了幾聲，凝霜攢緊了力氣，握緊拳頭再次用力。

宮門外玄玉邪已經行色匆匆的衝進蕭凝宮，開口便喊道：「凝兒，凝兒……」

「皇上稍安勿躁，娘娘現在已經在裡面……」

「到底出了什麼事？不是說時日未到嗎？」

「這，這……」太醫跪了一地，玄玉邪怒氣衝天。

「讓你們說實話，有這麼難嗎？」

「皇上，這，這件事……」

「說！」

「娘娘是聞到了麝香的氣味，才動了胎氣，導致早產！」

「麝香？你再說一遍……怎麼會有麝香？」

平兒聞聽門外的聲音，馬上沖了出來。

「皇上，皇上，都是奴婢的錯！」

「平兒，到底出了什麼事？」

「皇上，是裕太妃，裕太妃懷揣麝香來到蕭凝宮，娘娘就動了胎氣。」

「裕太妃？她何時回宮的？怎麼沒有人來通稟朕？再說，裕太妃因何要加害凝兒？」

「皇上，裕太妃口口聲聲說是娘娘害了十公主，剛剛娘娘還說，要讓皇上徹查此事，看看究竟是誰在裕太妃面前亂嚼舌根子。」

「福安，裕太妃此時在何處？」

「奴才這就派人去找！」

福安命人在蕭凝宮找了一圈，卻始終都找不到裕太妃，最終福安有些不安的走回到玄玉邪的身前。

玄玉邪開口道：「人呢？」

「皇上，奴才已經找遍了，沒，沒找到！」

「沒找到？你們做什麼吃的？一個裕太妃你都找不到？」

房中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嚎叫，玄玉邪心神不寧，著急的摩拳擦掌，福安也是心驚肉跳。

可就在此時，蕭凝宮的外面似乎傳來了一些動靜，玄玉邪抬頭望去，但見裕太妃走了進來。

「皇上！」

「裕太妃，你對凝兒做了什麼？」

裕太妃卻挑眉，似乎一臉遲疑的開口道：「本宮不知道皇上在說什麼話！」

「你竟然敢對凝兒下手？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皇上，本宮且問你，本宮的小十齣了事，你可有查過？」

「朕正在徹查此事！」

「徹查？我看皇上就是有意包庇吧？」

「你是什麼意思？」

「皇上查不清楚的事情，本宮倒是先查清楚了！」

「你說什麼？」

「小十是被蕭貴妃所害，所以本宮不過就是以牙還牙，難道本宮錯了嗎？」

「小十的事情怎麼可能與凝兒有關？你這是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