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你找我?」顧淼淼忽然覺得喉嚨有些干,遲疑的說著這句話,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道背影,手心有冷汗沁出。
錢如意緩慢的轉過身體,看著站在台階上的人,溫柔的笑著:「對,是我找你。」
看到她的那張臉,顧淼淼的身體一陣陣的發僵,半響都找不回自己的聲音,只是獃獃的看著她,整個人都像是傻了一般。
「對不起,現在我才回來。」錢如意的眼中有幾分抱歉,看著被嚇到的人,心中很是愧疚。
「我看錯了,我看錯了。」顧淼淼慢慢的往後退著,忽然尖叫一聲,轉身就往裡面跑,堅信自己是眼花了。
錢如意看著她的反應,心痛無比,她快步的跟上去,看到顧淼淼拉著豆豆往裡面走,還一邊念叨著:「進去,我們回房間。」
豆豆看到走進來的錢如意,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外婆。」
像是被人摁了暫停鍵,顧淼淼此刻就像是雕塑一般,整個人都僵硬的不行。
她機械的垂下自己的腦袋,看著豆豆,聲音縹緲道:「豆豆,你在喊誰,我聽錯了,對不對?」
豆豆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抬頭看了一眼顧淼淼,又趕緊低下頭,沒說話。
「淼淼,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錢如意艱難的說出這句話,眼角發酸。
怎麼可能不認識,顧家並不少錢如意的照片,但是,她不是已經不在了嗎?為什麼還會在自己的面前出現,既然她還活著,那麼,為什麼這麼些年,為什麼一直都不出現。
「我想一個人靜靜。」她的心裡一片慌亂,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錢如意。
「淼淼,我知道我這些年對你沒有盡到責任,和我去一個地方好嗎?去了那,你就知道為什麼了。」錢如意的聲音帶著鼻音,語調中帶著幾分祈求。
顧淼淼不為所動,只是獃獃的站著。
跟在後面出來的薛雨薇看到錢如意的那張臉,頓時就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驚呼道:「夫人!」
她是一隊的人,自然是認識錢如意的。
但是那僅僅限於照片,見到真人,她是第一次。
錢如意只是瞥了她一眼,眼神就繼續落在了顧淼淼的身上,繼續哀求道:「淼淼,你不會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吧。」
顧淼淼的心顫了顫,她緩緩的轉過身體,看著那張保養得很好的面孔,自己的臉和她有六七分的相似。
而且,應該沒有人會有這個膽子,來冒充錢如意。
也就是說,這些年,她一直活著,而且看樣子還活的不錯。
「夜梟是你安排的。」她神色木訥的說出這句話,態度很是堅定。
錢如意沒有否認:「對,是我。」當初沈心怡車禍前後發生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是那個時候,她回不來。
後來,她指使夜梟在她的面前展示嚇人的手段,所謂的不過是為了壓下她心中的那段驚恐的記憶。
顧淼淼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她緊緊的抓著豆豆的手,似乎想要從他的身上汲取力量。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抬起頭,眼神中透著幾分渺茫。
「去了就知道。」錢如意看著她的眼神透著幾分小心翼翼。
「好。」顧淼淼垂眸,看著身邊的豆豆,對身後的薛雨薇開口:「你就不用去了,在這兒呆著。」
「可是……」薛雨薇可不放心把顧淼淼交給錢如意,之前有顧珍珠整容成大小姐的模樣,現在保不定面前的人也是整容的。
「放心吧,我沒事的。」顧淼淼心中也不是沒有顧慮的,但是既然安排夜梟的人是她,自己跟著過去的話,應該不會有危險的。
「走吧。」顧淼淼低著頭,牽著豆豆的手,緩慢的步伐透著幾分沉重。
錢如意轉過身體,走在了前面。
三個人,前前後後的走著。
遠遠的,顧淼淼看到了站在車邊的夜梟,她的心才算是真的放鬆下來。
「走吧,去天運大廈。」此刻,錢如意的聲音透著凜冽,渾身都透著一股久居人上的氣勢。
顧淼淼就當是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現,直接上了車,牢牢的抓著了豆豆的手。
錢如意就坐在了她的身邊,望著她對自己戒備的模樣,心臟綿綿密密的刺痛著。
「豆豆,到外婆這兒來。」相比較顧淼淼,她和豆豆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之間比較熟悉。
豆豆對上錢如意的眼神,再抬頭看著顧淼淼,緩慢的搖頭拒絕:「我和媽媽坐在一起。」
顧淼淼的心暖了暖,對著豆豆扯了扯嘴角,笑容一閃而過,隨後,她扭過頭看了錢如意一眼,有些客套的開口:「豆豆的事情,麻煩你了。」
錢如意知道她說的是催眠師的事情,但是顧淼淼和她這般客套,這讓她心中更加難受了。
她們原本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現在,居然陌生到了這種境況。
「豆豆是我的外孫,這是我應該做的。」
「不管怎麼說,還是應該謝謝你。」顧淼淼抬起頭,對上錢如意的雙眼,很鄭重的開口。
「淼淼這些年……」錢如意剛起了個頭就被打斷了。
「天運大廈還有多遠,什麼時候到?」顧淼淼的心很亂,她同意出來,已經給了錢如意一個機會,這會兒,她不想聽到更多的話。
「半個小時就能到了。」錢如意縱有千言萬語,但是顧淼淼這副態度,她也知道自己不適合說太多。
車廂里就此變得異常的靜謐,透著幾分詭異的氣息。
顧淼淼似乎全無察覺,直到她身上的手機響了,是席慕淵的電話。
顧淼淼的眸光閃了閃,掛斷了電話,隨後編輯了一條簡訊過去,說明了自己的目的地。
錢如意看到她的動作,並沒有多加阻攔。
席慕淵收到簡訊,當即就讓孫奇安排人了,至於還在他面前賣可憐的沈妙煙,他是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
「我要走了,席夫人要是想繼續留在這兒,我喊個人進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