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窮嗎？
周瓊拉開車門讓岑溪上車時，她還是一臉的尷尬。
「你怎麼不攔住我？我還以為你拍得不順利導演生氣不讓你拍了！我怎麼可能想到你能一次過啊？真是丟人丟大發了……」周瓊關上車門，忍不住再次確認，「你真的是一次過的嗎？怎麼做到的？」
「一共就兩個鏡頭，」岑溪避重就輕地說，「而且還有陸墨珩帶著。」
周瓊半信半疑。
路上她和岑溪講了新綜藝的事。
綜藝是這周日錄製，第一場是一百二十進一百，男女各一半，考核的內容也比較簡單，錄製當天現場分組抽題進行表演，之後由導師評等級，當場篩掉二十人。
目前已經定的導師有三個，一男兩女都是影視圈裡十分有名望的演員，還有一個導師據說還沒有確定。
「後面賽制怎麼樣的？」岑溪問，「是定期錄製，還是要一直在那？」
周瓊有些意外，她沒想到岑溪不僅沒有拒絕，看起來還十分感興趣。
「進節目組錄，封閉式管理。進了初賽之後，就是晉級賽，一百進六十，六十進四十，四十進二十，二十進十，再由這十人決出最終的冠軍……」
周瓊邊說邊覺得不安，她實在不忍心看岑溪到時候被打擊得一蹶不振。
「小溪啊，我得提醒你一下。這其中百分之八十是各大娛樂公司送的人，剩下的即便是新人，也多少都是有表演基礎的，甚至有演了好幾部電影和戲的。」
言下之意，進去了也別報太大的晉級希望。
岑溪點點頭：「知道了，我會認真對待的。」
周瓊：「……」
她只能再直白一點：「還有些人去就是為了博眼球吸引流量走個過場就被淘汰的，比如一些有焦點但明顯沒演技的……」
岑溪還跟著附和：「嗯，綜藝都喜歡搞這套！」
「……」
周瓊很頭疼。
白天面對記者時還以為她熏開竅了，這才幾個小時怎麼又成了話都聽不懂的傻姑娘了？
算了，反正大BOSS都發話了，躲是躲不過了。
她能做的就是幫岑溪準備得更充分一點，說不定能靠運氣過了第一輪淘汰賽，這樣等第二輪淘汰也不至於太難看。
「我後面的工作是什麼？」岑溪問，「這樣的綜藝錄下來少說也得一兩個月，別和其他工作衝突了。」
周瓊嘴角抽了抽，這還來勁兒了？
她都不用翻備忘錄，就直接報出岑溪後面的工作——目前只有後天的一個平面廣告拍攝。
岑溪一聽都震驚了。
現在娛樂圈的新人都這麼不努力嗎？行程都不排滿嗎？這樣能賺到錢嗎？
「她就——我就這麼閑？」
「你也知道你閑啊？」周瓊忍不住念叨，「這次表演的綜藝你去體驗體驗就行，被淘汰了也彆氣餒。我已經跟公司申請了，等下月有新人進公司，到時候會有表演老師來培訓，你也跟著學學。」
周瓊的話倒是提醒岑溪了。
原主是個唱歌跳舞都不行，表演也不會的純花瓶，她要是一出場就表現得太優秀怕是會引起周瓊的懷疑，這事還得仔細計劃一下。
周瓊路上給岑溪買了份沙拉，把人送到家就走了。
原主的家是個五十多平方的一居室，公司給租的房子。
裡頭布置溫馨，打掃得乾淨整潔，冰箱里食材豐富，廚房裡還備著烤箱，看得出原主是個十分熱愛生活的人。
卧室里的地上還擱著炭火盆，岑溪蹲下身把炭火盆拿去清理。
今天幸好她醒來得及時，還有力氣掙扎著爬到陽台打開玻璃門，緩了好一會兒才有力氣叫救護車，真是差點一天死了兩次。
岑溪看著卧室里屬於原主的一切，最終視線落在梳妝台上攤開的筆記本上，在攤開的那一頁，是原主寫的遺書。
遺書的內容很簡單，只說自己的死和任何人無關，只是覺得太累了，不想再活下去。在遺書的最後，她向周瓊道歉，說是她知道周瓊頂著公司多大的壓力在保她，她也想要不斷進步成為優秀的演員拿一次影后，讓她父親為她驕傲，但奈何資質太差，辜負了所有人的期望。
岑溪看完了遺書，心情沉重。
她能感受到原主寫下遺書的時候有多麼絕望，她抬頭看向牆上的原主照片上，照片上是一張青春洋溢笑容燦爛的面龐。
岑溪凝視著牆上的照片。
既然我借用了你的身體，那作為回報，你想要成為影后的這個願望，就由我來替你實現吧。
*
翌日一早，岑溪列了一張清單給助理王璐璐。
清單內容從床上用品到牙刷牙具、內衣內褲都有，讓王璐璐今天採買完畢送過來。
王璐璐的速度也快，下午岑溪正在運動，王璐璐就拎著大包小包來了，替岑溪將床上用品都塞進洗衣機之後，又替岑溪收拾了屋子。
岑溪洗完澡就叫上王璐璐和她一起去買衣服。
衣櫃里有不少原主的衣服，但都不是岑溪的風格。
那些或是款式可愛顏色粉嫩，或是綴滿蕾絲，穿出去上節目還行，要讓她每天都穿著些，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岑溪有自己常穿的幾個品牌，就讓王璐璐開車載她去了附近的一家店裡。
岑溪試了幾套當季新款，她穿著一條新的連衣裙，而後留了幾套衣服，讓王璐璐去刷卡付款。
結果沒一會王璐璐就過來找岑溪，說是卡刷不了。
岑溪微微蹙眉，她忘了現在的她是個娛樂圈新人，可能手裡的錢沒多少，不夠買這麼多套衣服。
「別的都先不要了，就要這條裙子吧。」
她以前買衣服都是人家送來給她挑，什麼時候關注過價格？所以這次也習慣性直接穿了一條，還讓導購小姐剪了吊牌。
王璐璐去付款的時候，岑溪打開了手機里的銀行APP，一看才發現，原主一共兩張卡，裡頭餘額加在一起不到五千塊，連她身上的這條裙子都買不起。
岑溪：「……」
原主一個混娛樂圈的企業家的大小姐，是怎麼做到窮成這樣的？
現在問題有點棘手了，這裙子的吊牌都剪了，連退也沒法退了。
王璐璐已經拿著卡走了回來，一臉為難地看著她。
「溪姐，他們說這張卡……也刷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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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溪：EMMM……想念我的十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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