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密謀
不得不說,昨天那一幕給徐希的震撼太大了。一想到這件事都讓他覺得心潮澎湃,以至於開口跟紀敏提起了想加入共黨這樣的想法。
顯然紀敏也沒有想過徐希會這樣,愣了片刻才緩緩搖了搖頭:「加入中國共產黨哪像你想的那麼簡單,上下嘴皮一碰就成了。你先要學習黨的綱領和章程,還得有黨員推薦,上面再對你考核之後,才可能通過。我們要的,是真正願意為中國,為中國老百姓未來福祉願意獻出一切的同志。」
一聽有這麼多要求,徐希給燒得火熱的頭腦倒是冷靜了不少,然而心中卻沒有任何失落之情,只是對共產黨卻是有了更大的信心。畢竟對成員要求嚴格的政黨,才可能真正做到他們所說的。
想到此處徐希不禁用力點了點頭:「我願意試試。」
換成平時,紀敏或許會很高興聽到這句話,可是現在她的上線已經犧牲,就連她自己,接下來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展工作。然而在面對徐希期待的目光時,她的內心又無法拒絕,只能是緩緩點頭應承道:「我可以先跟你解說黨章,但入黨,還得上面再派聯繫人過來再說。」
現在什麼情況徐希也明白,聽紀敏這樣說,他連忙跟著點頭:「好!」
盯著徐希看了片刻,紀敏忽然展顏笑道:「現在可不是忙學習的時間,你還是先把中秋的雅集辦好再說吧。對了,武藤昨日已經開口說雅集時要我帶他過去,我答應了。至於永田理那邊,若是兩個人起了衝突,你還得盡量安撫一下。」
早就猜到武藤不會放過此次雅集,徐希開口回道:「永田理那邊,我已經先給他提了個醒。以他的陰狠性子,若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哪怕別人指著他的鼻子罵,他都輕易不會翻臉。」
想到永田理那厚臉皮、心思深沉的模樣,紀敏倒也同意徐希的說法,只是她還有一件事想不明白:「為什麼你突然要辦這樣一個雅集?」
徐希緩緩搖了搖頭,這才開口將前幾日發生的事情悉數告訴了紀敏。
紀敏在聽后也是后怕不已,她都不知道在她身體不適時,徐希竟然遇到那麼大的危險:「你怎麼不告訴我?」
「你的身體都那模樣了,我怎麼可能還讓你跟著操心?」徐希沖紀敏笑了笑,示意事情已然過去,讓她不要過多擔心,緊接著又說道:「不過……當初辦這個雅集,只是想降低永田理對我的戒心,現在我倒是有了別的想法。」
以紀敏的聰慧,只是眼睛一轉的功夫就猜到了徐希的想法:「你不會開始打算對永田理手裡的青銅簋下手了吧?」
「總是要試試的。上一次太過匆忙,正好這一次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我好好上手鑒賞一下。」甭看徐希笑著說得好像是手拿把攥一般很是輕鬆,但其實不管是他還是紀敏都知道,這難度不亞於火中取栗、虎口奪食。
可如果任由這樣一件國之重寶就這麼落在日本人手裡,一旦被送去了日本,或許就永遠也要不回來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想要開口勸住徐希的紀敏也只能是不住叮囑他:「你切記,要小心!」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可硬來!」
徐希點了點頭,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將心中另一個想法和盤托出:「陳爺是裱畫高手,對字的品鑒也非同一般,到時我也會請他來雅集之上與你一同做鑒定。那青銅簋除了我之外,若是他也能親自上手,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早就聽徐希提過多次陳達修的厲害之處,紀敏也是點頭應下:「等你們確定下來,我去想辦法把那青銅簋給拿回來。到時借著請他過來替我裱畫的功夫,就把該修的修了,該改的改了。」
這件事,若是由一個人做就太過明顯,但是如果換成兩個下場,就安全了許多。徐希也是明白這一點,笑著點了點頭:「少不得要嘉澤你出力的地方,到時就拜託了。」
「小事一樁。」
紀敏正說著話,聽到動靜有小廝進了院子,徐雲良迎過去把人攔住,問了幾句便來回話:「少爺,永田先生來了。」
「他來幹什麼?」徐希滿臉訝然神色隨口問了一句,緊接著起身走向門口說道:「帶他過來吧。」
紀敏也跟著站了起來:「我……」
「無妨,你只是過來跟我商討到時書法比拼時判定勝負的標準,以及最後的彩頭事宜。」徐希淡笑著伸手虛按一下,示意紀敏稍安勿躁:「你可是後天雅集的裁判,當然應該在這裡。」
有他這句話打底,紀敏倒是安坐了下來。
過了沒一會兒,永田理滿臉喜色邁步進來:「光慶,我又來給你添麻煩了。」
徐希笑著搖頭,伸手遙遙點了下永田理無奈嘆道:「你啊你,真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昨兒不是已經把請柬送過去了嗎?幹嘛還這麼著急?」
永田理聽徐希口氣似是有些不滿,再想想昨天若不是為了讓他可以早點知道這件事,徐希也不會天快黑了還巴巴的出門。想到這裡,他連忙笑著湊過來:「不是那件事,是另外一件事。你看這個!」說完,他拍了拍手裡的長條錦盒獻寶道:「你猜這是什麼?」
盯著這長條錦盒看了片刻,徐希抬頭對永田理淡笑道:「這盒子,是出自瀚羽齋的錦盒,裡面怕不是陳爺裱的畫吧?前幾日,他才回了天津衛,說是要裱一幅畫,但因為鋪子給燒了,幾樣材料不就手,還是到我家去才討要齊的。後來你又說要我替你那幅《墨竹圖》題跋,現在想來,他忙活那一陣子,就是為了你手中這幅畫?」
只瞅著一個盒子,便能把事情猜出個大半,這能力讓永田理忍不住對著徐希豎起了大拇指,然後才輕手輕腳將盒子放在了桌上,這才回身跟紀敏打了個招呼:「沒想到紀老闆也在這裡?」
「還不是為了後天的雅集?光慶非得拉著讓我當裁判,我正和他商量規則事宜。」紀敏沒好氣地沖著徐希抱怨道:「明明知道我在這天津衛輩份尚淺,卻要我來做這得罪人的事。光慶你不厚道,回頭我非得訛上你幾頓才行。」
知道紀敏是在說笑,徐希自然也是笑著應了下來,這才伸手拿起了永田理放下的錦盒,示意他跟自己到內里的書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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