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清白

「老大，有情況！」李東華急匆匆的奔進辦公室，啪！雙手拍在桌子上，直愣愣的盯著起身拿文件的顧華，顧華背對著他，手剛伸進書桌后的文件櫃里。他挑眉，偏頭看了李東華一眼，並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平淡的吐出一個字，「說。」

「機場的工作人員打電話過來了，他們說，朱穆買了今天下午的機票回國。我們要怎麼做？」李東華過來時就一路想著，機場人來人往，直接抓捕一定會引起騷動，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但如果抓捕不及時又擔心朱穆會趁機逃跑，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上他還敢回來，想必不簡單。如果真是這樣，他一旦逃脫就很難逮捕了。

聽到這個消息，顧華會心一笑，這個時候朱穆選擇回國，就證明他是清白的，只不過他還是不明白朱穆在這個案子里扮演什麼角色，顧華轉身，眼角微帶笑意，從容不迫的說：「叫上杜亮，去朱穆家裡蹲著。」

李東華顯然有些吃驚，他看著顧華，似乎在等他的解釋。

顧華明白他的心思，自信滿滿的說：「按我說的做。」

「好。」

李東華遲疑了一下，點頭。他相信顧華的判斷。

朱穆拖著疲倦的身體，拉著行李箱，出了電梯門就開始罵罵咧咧，「這些個小兔崽子，一點樣子都沒有！真是氣死我了！」

倚著門的李東華看到他時，頓時鬆了一口氣，杜亮攔下朱穆，拿出警員證，「你好，警察！麻煩您和我們走一趟。」

朱穆被嚇壞了，獃獃的看著李東華又望向杜亮，長著細紋的臉上滿是無辜，他結結巴巴的說：「警官、警官、這罵兒子也犯法嗎？我、我什麼也沒做啊～」

看著朱穆可憐兮兮的樣子，杜亮一時心軟，抓著他的手頓時鬆了不少，「不要害怕，我們只是需要你回去協助調查，你好好配合就好。」

朱穆連忙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好、好。」

朱穆進了審訊室，看到正襟危坐顧華和張宇寧就直接奔過去，握著顧華的手，「警官，我可是好市民，沒有犯法啊！您要搞清楚啊！」

張宇寧往後一縮，直勾勾的看著他們，朱穆強烈的無辜感，她也感覺到了。這就是一個看著直愣愣的中年男人。圓潤的臉配送無辜的小眼神，看著有一種莫名的喜感。

這次審訊趙乾明沒有到場，顧華告訴他這個消息時，他只是平淡的回答：「我在家，不過去了，一會兒告訴我結果就行。」要掛電話之前，又補充了一句，「問問他關於刀的事情。」

顧華把手抽出來，「先坐下。好好配合我們。」

「好好好，配合，一定配合，」朱穆按了一下椅子，似乎在試試它是否結實，但他是正常體型，這就是多此一舉。

朱穆抱著的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看著顧華，「您問吧。」

顧華開門見山，「你和華玉是什麼關係？」

朱穆暗暗鬆了一口氣，回答道：「正經的朋友關係，由同學發展成的朋友。」

「根據華玉的鄰居反應，你們最近走得比較近？」

朱穆一拍大腿，突然變得很激動，站了起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還不是因為她家那個混蛋小子和混賬老公！」

顧華直勾勾的看著他，以不容拒絕的口吻說：「坐下。慢慢說。」

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朱穆一臉抱歉，「不好意思，太激動了。」他坐回椅子上，嘆氣，「警官，你是不知道，華玉是個苦命人，在別人眼裡她什麼都好，有體面的工作，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但是其中的難處誰知道呢。」朱穆搖搖頭，「就拿她兒子來說吧，華玉作為老師陪別人家的孩子成長了，陪自己家孩子的時間就少了，她總覺得愧疚，一門心思的想補償，結果一味慣縱養出了一個好吃懶做的啃老族，這謝大宇想把他趕出去，但是華玉不忍心，兩個人一直為這個事情吵架。前陣子，華玉告訴我，謝大宇搞外遇，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我就好心遞紙巾，誰知道那些鄰居嘴這麼雜。」

「你們為什麼突然聯繫上了？」

朱穆的眼神開始閃爍，頓時虛了，「我兒子要帶我去國外玩，我就想著，現在的年輕人不是喜歡國外的東西，大家朋友一場，我就問問她有沒有什麼需要帶的，就這樣聯繫上了。」

顧華盯著他，「還有呢？」

朱穆被盯得心裡發毛，看了他一眼索性全盤托出，「警官，我也是無辜的呀！」

聽到這句話，張宇寧突然緊張起來，也許下一個瞬間，案子就破了。

朱穆看了一眼顧華，然後看著桌面，「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個逆子是要我移民，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不會去的。」

什麼？張宇寧看著他，一臉茫然。

顧華揉著眉頭，「繼續說。」

見顧華沒有責怪的意思，朱穆頓時放鬆了，「我雖然一輩子碌碌無為，老婆也和別人走了，但是我兒子很聰明，從小到大沒有讓我操過心，他去了美國定居。打電話過來說，想接我過去玩幾天，誰知道，那個混蛋小子在準備移民的事情！他想讓我先去適應適應國外的生活。我知道以後立刻就回來了，我們中國好好的，誰稀罕國外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把他罵了一通，只要他敢移民，我就當沒他這個兒子！」

顧華點頭，給他一張照片，「看看。」

朱穆手一抖，「這、這是怎麼回事？這刀怎麼插在人身上？」他仔細一看，難以置信，「這、這個人不是謝大宇嗎？」雖然他不喜歡謝大宇，看到這樣的照片心裡也難受。

「他死了，就在你離開他家的時間段里，而且刀柄上有你的指紋。說說當天的情況。」

朱穆被這個消息嚇得不輕，癱坐在椅子上，巴望著顧華，「那天，我接到華玉的電話，她說讓我臨走前去她家吃飯，我也懶得做飯就去了。那個時候謝大宇還活著啊！」

「你離開的時候他狀態怎麼樣？」

「挺好。不過我離開的時候，他兒子和他又拌嘴了。我們都習以為常也就沒理會。」

「我們？」

「華玉送我到門口，我們在門外聊了一會，我才離開去了機場。」

「當時只有謝大宇和謝寶珉在屋裡嗎？」

「對，當時，屋子裡還在放音樂呢。」

「刀柄上為什麼會有你的指紋？」

謝大宇抱著腦袋，「我、記不清了，我確實碰過這把刀，但是想不起來為什麼會碰它。」他心裡一驚難道警察懷疑是自己殺死了謝大宇？

「警官，這事和我沒關係啊！我、我走的時候，他還活得好好的。」

「謝謝你的配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我們會再找你的，這段時間不要亂跑。」

「好好、好，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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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一下，今晚十一點審華玉。緊接著審謝寶珉。」出了審訊室，顧華就開始布置任務，「各位，今晚加把勁，爭取早破案。」

李東華回答：「當然沒問題，老大。」

「我也沒問題，顧警官。」杜亮笑嘻嘻的，樣子有些不正經。

注意到顧華正等待自己的回答，張宇寧突然結巴了，「我也、也沒問題。」

「恩，」顧華滿意點頭，「今天你負責審華玉。相關稿件，趙警官已經發到你郵箱，一會兒一定要穩住，隨機應變。」

「你們兩個跟我來，有其它的事情交代。」

「加油呀，妹妹。」杜亮拍了一下張宇寧的肩膀。

李東華：「加油。」

看著他們進來辦公室，張宇寧激動的心情都還沒有緩和，天哪！這一次的任務里包含了團隊對她滿滿的信任。她一定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看到稿件時，張宇寧才明白，他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