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夜探崇州府

第四百零九章夜探崇州府

鳳籬落騷包的將摺扇收了起來,輕佻的挑起了慕水的下巴,道,「倒是忙,不過,若是慕水姑娘有事情要吩咐在下做,那在下定然是在所不辭的。」

見他這般模樣,慕水不由得笑道,「行了,這麼裝模作樣的給誰看吶。我要繼續去忙了,你若是真想幫忙,倒是可以去樓上第三間屋子坐一會兒。」說著,又壓低了聲音道,「今夜可是有大魚來了呢。」

聞言,鳳籬落立刻來了精神,「大魚?」

慕水嗤笑一聲,「瞧你這模樣,是不是大魚,自己去看看不就得了么。」說完,將手中擦了手的帕子隨手丟給了鳳籬落,轉身便向著前面的客人堆走了過去。

鳳籬落抓住帕子,露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轉而走到了樓上。

二樓的第三間屋子,乃是幽雅閣的私人領域,又或者說,這是一間專門監視人用的房間。這裡的視野開闊,拿著那西洋進貢的特殊玩意兒,便可以詳細的看清楚周圍的包廂。又可以將左右兩間最好的上房盡收眼底,真乃妙中之妙。

一進來,鳳籬落便明白慕水所言究竟為何了。

只聽得一個聲音雄厚的男人略帶著幾分的諂媚說道,「林兄,皇上可是下了旨意了,您往後高升,可要多多提攜下官們才是啊。」

他這話一出口,頓時引得旁邊幾個人爭相附和。

鳳籬落將那一方小小的書畫挪開,便清晰的將對面的情形盡收眼內。只見屋內擺設精美奢華,桌上擱的是美味佳肴,一旁站的是絕代佳人,只是那坐在桌子四周的幾個男人,卻是滿臉的紅光,顯然是喝高了的緣故。

酒到興緻濃,眾人也就沒了什麼顧忌,一個個的將手中的歌姬都攬到了自己的身邊,一面繼續聊天。可這話,卻就轉了彎兒了。

「王兄,你說皇上今兒早上那話是什麼意思啊,明明昨兒個封城令是他下的,怎麼今兒早上馬將軍卻反倒被罵了一頓呢?」一個略微肥胖的男人大著舌頭說道。

姓王的男人聞言,立刻搖頭道,「聖意難測啊,誰知道呢,咱們做屬下的,只能照著皇上的話來做咯。」

那為首的林大人倒是極為警惕,擋住二人的話題,道,「行了,今夜咱們不談公事,來來,喝酒喝酒!」

眼見那屋內的氣氛再次被轉向了不堪,鳳籬落便將那小小的書畫再次合上,看著那幾個人逐漸進入了昏睡的狀態,不由得輕輕一笑,霎時便記上了心頭。

百里清如剛要睡著,就聽的外間一陣敲門聲,還伴隨著鳳籬落的聲音,「如兒,你睡了么?」

「還沒。」百里清如一面答,一面走過去,將門打開,看著滿臉興奮的鳳籬落,調侃道,「怎麼了,偷雞了么?一副黃鼠狼奸計得逞的模樣。」

鳳籬落嘿嘿一笑,道,「如兒,我來跟你說個好消息!」一面說,一面將百里清如推進了屋子,然後在她耳朵旁嘀嘀咕咕了半日。

聽到最後,百里清如的眼睛亮汪汪的盯著他,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你越來越賊了啊。」

「如兒,你竟然這麼評價我,籬落當真好傷心啊。」鳳籬落將手中摺扇「噹啷啷」往桌子上一撂,道,「京中如今越發的亂,定然與那蘇怡姜脫不了關係,咱們還是儘早的出城好。有了這幾個人的腰牌,咱們出城就方便多了。」

見鳳籬落換了鄭重的模樣,百里清如也跟著點了點頭,道,「我也感受到了,這兩日,幽雅閣就被盤查了兩次,咱們若是待得久了,難保會給慕水姑娘帶來麻煩,儘早回了無名山才是正經事。」

而且,慕容兮的忌日也快到了,她若是不回去,也不妥當。

聞言,鳳籬落拍了拍百里清如的肩膀,又重新拾起了摺扇,道,「如兒且等著我的好消息。」便再次出了門。

且說這廂的京城,正上演著一出孔雀做賊偷腰牌的戲碼。而遠在崇州的齊瑋,也正在做著夜探崇州府的事情。

那崇州知府正睡的香甜,便感覺到臉上有什麼東西在來回的遊走著。他迷迷糊糊的睡意正濃,還當那冰涼的觸感,來自於自家小妾柔軟白皙的指尖,遂將臉貼了上去,呢喃道,「夏蟬,別鬧。」

只是,不同於女子的柔軟,那劍尖上的冰冷鋒芒,讓他頓時一個激靈,便嚇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屋內的燭火霎時被點燃,原本黑暗的屋子,也在一瞬間燈火通明了起來。

剛從黑暗轉向光明,崇州知府顯然有些不適應。他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張開眼,卻在看到面前的人之後,徹底愣住了,「齊,齊大人?」

齊瑋將手中的劍收了回去,道,「好久不見啊。看來知府大人的日子,十分的悠閑嘛。」他一面說,一面將眼神意味深長的看著躲在崇州府尹身後瑟瑟發抖的小妾。

看到他的眼神,崇州府尹立刻不樂意了起來,「齊大人,你這不厚道吧,夜闖本官的私宅就算了,這可是本官的卧室,床上還睡著本官的家眷呢!」

齊瑋嘿嘿一笑,臉上卻絲毫未見笑意,「你現在還顧著你的家眷呢?恐怕你懷中的嬌柔美人,卻是你的催命符呢!」

聞言,崇州府尹立刻一愣,「什麼意思?」

齊瑋一個眼神示意,道,「給我拿下!」

便在他發話的那一瞬間,便見周圍士兵盡數亮出手中的兵器。卻在這時,那小妾不知從何處變出一把利刃來,直接抵在了崇州府尹的脖子間,冷聲道,「我看誰敢過來!」

那崇州府尹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只見自己的脖子重新被兵器所脅迫,且脅迫者竟然是自己的美妾,當下就慌了神兒,顫聲道,「夏蟬,你,你這是做什麼?」

夏蟬冷冷一笑,道,「齊大人好本事,不過,你想抓我,是不是得先掂量掂量他的命?!」說著,她持刀的手又毫不猶豫的多下了幾分。

見狀,齊瑋將手一揚,道,「那你想怎樣?」

「不怎麼樣,你們都退出去!」

見夏蟬一臉的決絕,齊瑋眉目間未見慌亂,只揮揮手,道,「好,那就依你所言,所有人聽我的命令,退到院子里!」

那崇州府尹還未曾搞明白現在的狀況,一張嘴還在不停的嘮叨著,「夏蟬,心肝兒,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我......」

他的話音未落,便聽的夏蟬一聲吼,「給老娘閉嘴!」

崇州府尹立刻識相的消了音,將一張嘴緊緊地閉了上去。

便在這時,只見一道寒光直直的沖著崇州府尹而來,卻在即將打上他之時,改變了方向!

只聽的「叮」的一聲,那匕首便被巨大的衝力打到了後面的牆上,還帶出嗡嗡的聲響來。

齊瑋一個箭步衝上去,不過三兩招,便將夏蟬擒下,冷冷道,「就憑你,還敢在本官面前耍手段!」

說完,直接乾淨利落的卸掉了夏蟬胳膊上的力道,往後一扭,扔給一旁的侍衛,道,「把她給本官押去大牢,本官要夜審犯人!」

那崇州府尹還有些蒙圈兒,兩眼繞圓的問道,「不是,齊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還有,夏蟬她是我的小妾啊,她怎麼......」

齊瑋陰森森的一笑,道,「我的府尹大人,我若是你,這會兒擔心的,就是那江南六省的稅銀為何被掉包成了假銀子,而不是這突然變成殺手的美貌小妾了!」

說完,齊瑋看也不看他,轉身就走了出去。

身後的崇州府尹一下子就癱軟在地上,又忙忙的爬起來,大叫道,「來人,備馬,呸,備車,本官要去銀庫!」什麼稅銀被掉包,這齊瑋一定是騙他的,一定是!

一夜無眠,天光大亮。

從潮濕陰暗的地牢里走出來之後,齊瑋的精神顯然比睡過之後還要好上了幾分。一旁的呂四見狀,急忙狗腿一般的湊上來,道,「爺,餓么,城南剛出爐的包子,外加小灶熬出來的小米粥,咱倆去喝一碗解解乏?」

齊瑋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小子,平常審案子沒見你用功夫,怎麼這會兒溜須拍馬倒是比誰都迅速了?」說著,又伸了個懶腰,道,「也罷,走吧。吃完飯,咱們又有得忙咯。」

呂四嘿嘿一笑,一路上有說有笑的陪著齊瑋插科打諢。待得吃完飯之後,齊瑋立刻修書一封,以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之中。

而看到這封密報的祁承璟,卻顯然沒有了這麼好的心情了。

「哼,簡直是反了,先前的江南稅銀被掉包,再加上這次的賑災銀款被調換,竟然是被同一個人用同一種手段給弄走的!朕竟然在一件事上栽了兩個跟頭,簡直是奇恥大辱!」祁承璟忍不住將手中能夠得到的東西通通都扔到了地上,望著這不一會兒便滿是狼藉的地面,卻覺得心中的怒火越發的盛了起來。

順公公小心翼翼的走過來,道,「皇上,息怒啊。」

「息怒?朕如何能息怒?」祁承璟攥著手中的密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小順子,拿筆來!」

順公公聞言,立刻上前將筆墨紙硯伺候好,又細細的替著祁承璟研墨。

祁承璟將眉心揉了一揉,接過硃筆,想了一會兒,揮毫寫下幾個字,又用火漆塗好,這才交給順公公道,「將這信送到驛站,八百里加急至崇州!」

「奴才遵旨。」順公公接了這燙手的信件,轉身便走了出去。

待得這空曠的大殿只剩下他自己的時候,祁承璟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將身子倚到了龍椅之上,又打開了那張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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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王爺的傻子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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