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代理 第三章 死神

揭開第四印的時候，我聽見第四個活物說：「你來！」我就觀看，見有一匹慘灰色馬。騎在馬上的，名字叫做死，陰府也隨著他，有權柄賜給他們。（《啟示錄》）

「你........你是誰........」緒秋一臉慘白地看著面前的渾身是血的黑衣男人，像是從地獄中走出的男人一般。

「你看看你，這麼見外，用著我的東西還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

「你的東西？」緒秋看向自己的手腕，上面的黑色手環：「你不明白.......我.......這不是........」

緒秋想要解釋，但現在他發現自己根本解釋不了，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根本不是他能解釋的。

「別說話了。」黑衣人走到了緒秋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帶我去你家做做客？」

黑衣人沒有等緒秋反應過來，直接打開了緒秋的房門。

緒秋也跟著黑衣男人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看到一個女人正坐在自己的沙發上，這個女人正是之前用皮鞭救下自己的女人。

緊身的白襯衫包裹著渾圓挺翹的胸脯，黑色的包臀裙邊把粗壯的大腿勒出一小道溝壑。

黑色的波浪長發下是一張標緻的鵝蛋臉，一雙媚眼竟然是紫色的，充滿了危險又充滿了慾望。

「這就是單身漢的公寓嗎？真是噁心呢。」女人這樣說道。

「別這麼說，月蕊，他可不是單身漢，他有女朋友，只不過是化成灰了而已。」黑衣人笑嘻嘻地坐在那個被稱為月蕊的女人身邊。

「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緒秋有些歇斯底里地質問著，這一天對他來說已經足夠漫長了：「你到底是誰？」

「我是死亡。」黑衣人冷冷地回答道，藍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狡黠。

「死亡？你是........死神？」

「也有人這麼叫過我。」死神這樣說道：「你也可以叫我白先生，而旁邊這個美麗的可人，是死神的僕從，月蕊。」

「白先生？死神.......真的存在？」

「當然，當然，死神存在，事實上你所知的所有神明都存在，當猿猴進化成人類，當這種生物學會了敬畏，學會了敬仰，當信仰和敬畏高度集中，神明也出現了，最初誕生的是四個神明，代表著人類最害怕，最敬畏的四種東西，瘟疫，戰爭，飢荒還有我，死亡，之後，最先被創造出來的四個神明也被稱為天啟四騎士，被稱為後來便誕生了更多複雜種類的神祇，希臘神明，北歐神明，還有東方神明，最初，一切是混亂的，神明之間相互鬥爭，秩序必須要建立，於是四個最原始的神明，四個最強大的神明，天啟四騎士聯合了起來，制定了規則，成為了所有神明的統治者，這樣平穩度過了上千年，直到前些日子，和平的生活被打破了。」白先生這樣說道。

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倒在血泊中的中年男人。

「這........」

「和平的日子過了太久了，我們四騎士高高在上俯視著眾神明，根本看不到其中的暗流涌動，一個東方神，在暗中積聚力量，發動起義推翻了東方神的頭領玉帝，並在前幾日派人殺死了我的同伴，同為四騎士的瘟疫，那個東方神想取代四騎士成為神明的王，他的手下，那個拿長戟的白衣服小子偷襲了我，在我不注意的時候用禁魔手環竊取了我的一部分神力。」白先生指了指緒秋手腕上的手環。

「即控制死亡的能力，靠觸摸就可以讓人類死亡的能力。」白先生冷冷地說道。

「觸摸.......可以讓人死亡........那.......黃玥.......」

「是的，你的女朋友就是這麼被你無意中殺死的。」

聽完白先生的話，緒秋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我........我殺了黃玥........」

「那個女人背叛了你，你殺了她不正好？」一旁的月蕊這樣說道。

「哦不不，小蕊，你不懂，人類的愛情可不是這麼簡單的。」白先生露出了個神秘的微笑。

緒秋看著自己的雙手，視線逐漸模糊，淚水滴落，滴在自己的掌心。

他殺了人，他殺了自己女朋友。

他只感到噁心，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

「快把這能力收回去.........求你了！我不想殺人........」緒秋邊哭邊說著。

「我也希望我能這麼做，但是不好意思，我並沒有那個能力.........」

「什麼？」

「禁魔手環選擇了你，你必須殺死禁魔手環的主人，才能讓它失去能力，你才能把手環摘下，才能把能力還給我。」

「什麼？」

「也就是說，必須是你，被手環選中的人，親手殺死那個白衣服小子，那個偷襲我的小王八蛋。」

「不不不，不要.......白先生......我不會殺人的.......求求您了，我不會殺人的.......」

「我沒有讓你殺人，小子，我讓你弒神。」白先生冷冷地說道，那雙藍色眼睛像是燃燒的鬼火一樣。

「更何況，你殺了白衣服小子把神力還給我，我也會幫你個忙。」

「什麼？」

「我是死神，我控制死亡，我只要恢復全部的神力，我就可以完全控制死亡，你說讓一個人起死回生，對我來說是件多麼簡單的事情啊。」

白先生這麼說道。

「讓一個人起死回生........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讓你女朋友活過來。」白先生冷冷地說著。

緒秋向後的一個踉蹌，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顫抖的手給自己點了支煙。

「你該戒煙了，抽煙就是慢性自殺。」白先生這麼說著。

被死神關心身體健康，還真是有些奇怪。

「那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抽煙？」緒秋又吸了一口：「慢性自殺嗎？一邊享受一邊慢慢離開人世，也不錯呢。」

白先生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你真的能讓黃玥復活？」

「是的。」白先生這樣說道。

那雙藍色的眼睛閃爍著妖艷的光芒。

「我會幫你殺他........但.......你除了讓黃玥復活......你還得答應我，不會再殺一個無辜的人了......」

「我答應你。」白先生伸出修長且纖細的手。

緒秋伸手握住了白先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