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美色惑人
好不容易把鐵叔的牛車等來，慕婆婆上了車后才跟李徽禎解釋，「你暫時還走不得，總不能老呆在屋裡不出去，容易引起別人懷疑，今日才讓你見見人的，你別介意。」
李徽禎笑道：「婆婆你別總擔心我生不生氣，我明白的。」
所以剛才也十分配合得挨個應酬，而且用這個身份，對慕婆婆而言，其實才是一種殘忍。
到了官道上，慕婆婆便不讓李徽禎拋頭露面了。
村子里是老實本分人，大家都認識沒什麼，外頭可說不準了，李徽禎這樣的相貌免得惹禍。
牛車入了鎮子卻停了下來，鐵叔納悶道：「今日怎麼排起隊來了，我去前頭看看。」
慕婆婆應了聲，等鐵叔回來那臉色可就不大好看了。
慕婆婆趕緊道：「怎麼了？」
「也不知道鎮上出了什麼事，說車馬一律排隊檢查，進城的百姓無論男女老幼，攜帶孩童的都得搜身才能進入，這等弄完不得天黑了。」鐵叔有些急了，他進城是要幫忙拉貨的，若是去遲了，上工來不及不說，指不準還要扣工錢。
他這邊剛抱怨完，前後有不少人也連連點頭，大家差不多都是一個情形，都是來鎮上幹活的，這麼一大清早的就耽誤事，有些人連飯都吃不上了。
慕婆婆皺眉，與李徽禎對視了一樣，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可是現在走也來不及了，那邊的官兵已經下來維持治安，她們為了早點進城就跟鐵叔告別，排隊到了另一側，人群里夾雜著汗味，實在不好聞，李徽禎覺得有些難熬。
官兵盤查到了慕婆婆這的時候，訝異道：「是你啊。」
慕婆婆福了福身子，「見過官爺。」
原來這些官兵正是昨天晚上到村子里盤查的，為首的那個看向了帶著帷帽的李徽禎，「這是你孫女吧，病好了？」
李徽禎也學著慕婆婆的樣子行禮，「昨晚上睡了一覺，今日就好的差不多了。」
「摘了帷帽看看。」
慕婆婆一愣，覺得此舉有些不妥當，李徽禎卻乖乖得掀開了帷帽外層白紗，露出了一張素凈的小臉來。
她端詳著眼前的官兵一行人，他們自然也在看她。
見姑娘家落落大方眼神清明，還有那出眾的外貌和窈窕的身姿，有幾個年紀小的已經紅了臉，晚上沒看清楚，沒想到這丫頭站在日頭底下是這樣的好看。
「官爺可盤查清楚了？」李徽禎問道。
「啊？嗯。」為首的那人有片刻獃滯，隨後側過臉道：「唐突了，也是為了辦差事，小燈，帶著慕婆婆跟慕姑娘先過去，她們兩個都是查過戶籍的，與咱們找的沒關係。」
「好咧。」
「多謝官爺。」李徽禎沒想到讓人看一看就能過了，看來這幾個人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
「叫什麼官爺，我叫周文，你可以叫我名字。」
李徽禎沒應聲，慕婆婆笑著與他們道別，這才跟著叫小燈的往城門口走，周文一直看著李徽禎那婀娜的身姿，身旁的人打趣道：「喲，頭，動凡心了？可惜那姑娘年紀大了些，都快十九了，你家老娘肯願意？」
周文瞪了他們一樣，手放在了刀柄上，「胡說八道，走吧，繼續巡查，眼睛放亮一點，年輕的男人跟小孩都不能放過，女人也要讓衙門裡的婆子檢查清楚再放人，可別渾水摸魚了。」
「知道了知道了。」
慕婆婆回頭看了眼，順利入了鎮子才鬆了口氣，「往後若是遇見，你也跟今日一樣，愛答不理就好，別給這群人留機會，你這相貌扎眼，臭男人們指不定打什麼算盤呢。」
李徽禎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這街道吸引了，雖然進來很麻煩，可這小鎮十分繁華，賣的東西也有許多她不曾見識過的。
「駕！——」有人縱馬而來。
李徽禎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直到有人從後面拉了一把，她跌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之中。
隔著帷帽，映入眼帘得便是朦朧的色調，玄色的勁裝，喉結明顯的凸起一塊，再往上看是稜角分明的線條流暢的下顎弧線，薄唇緊抿，鼻樑挺直，還沒等李徽禎看清楚，楚臣廷將她扶端正後冷聲道：「小心。」
李徽禎微微頷首，楚臣廷已經領著風止他們朝前去了。
慕婆婆這才拉著李徽禎躲到了一邊，等人去了鎮子口才道：「這兩天不太平，聽說攝政王在城裡，咱們這小鎮子的地方官也害怕得很，你可千萬別嚇跑。」
李徽禎頷首，「我聽婆婆的。」
陪著慕婆婆去街上的鋪子送了手工做的竹筐竹籃，拿了半吊錢，慕婆婆這才拉著李徽禎去藥局。
藥局今日排隊的人不多，李徽禎稍微在外面站了會，才聽葯童傳喚，入內后隔著帘子坐下診脈，鼻息間聞著葯香，李徽禎不由有些出神。
「怎麼了？什麼病？」大夫問了句。
慕婆婆將李徽禎目前的狀況跟大夫提了提，大夫摸著兩撇山羊鬍，搖了搖頭道：「身體底子不錯，至於記不起事，別的大夫那我不敢說，我這就有靈丹妙藥，保准見效。」
慕婆婆一喜，「是么？那多少一帖？」
「不貴，十兩銀子，連吃三個月准能想起來。」大夫說完，慕婆婆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尷尬得不知所措，十兩銀子……全家上下都找不出那麼多來。
李徽禎直接站了起來，「你是黑店不成？十兩銀子一帖還得吃三個月？是什麼藥方？用的什麼草藥，放了金箔還是天山雪蓮？」
大夫估計也沒想到這帶著帷帽的姑娘脾氣還挺大，一頓說完這周圍的人都朝他看來，他面子上掛不住，罵道：「不愛看就滾出去，別來耽誤老夫看診，下一個。」
李徽禎也不惱，她就是要問個清楚，「事無不可對人言，我是患者，帶著錢來看病，一帖葯十兩銀子，我問問清楚裡頭有什麼，你著什麼急？還是做賊心虛？」
大夫把兩撇山羊須吹起，「我看你是上門來找茬的，十兩銀子都給不起看什麼病呢？你的病是別想好了！趕緊把人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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