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記錄本
「可以撬開呀,為什麼非得用砸?」我說著,找來扁嘴螺絲刀,企圖插入盒子縫隙,可惜,所有螺絲刀的厚度都太過,根本無法插入。
張列星站在一旁笑看,「怎麼樣,還是我的辦法好吧?」
我堅決不許他搞破壞,「要不然我們猜猜看密碼怎麼樣?反正這種密碼也是不限制次數的。」
這個主意極富有挑戰性,張列星收起鎚子來表示贊同,「不過,我們最好趕在高強回來前猜出來,否則,就不要想看到裡面內容了。」
他說的對,我同張列星如此興師動眾取出那聽雪遺物,一旦讓高強知曉,他肯定是要沒收去,不許我二人再接觸。
「好,我們快點,你先來。」我把盒子推給他。
張列星想了想,調出那聽雪名字的首個拼音來,第四個字母,他選為Z,「不對……」他失望地撓頭,又撥動輪盤調成zlxn,還是不對。
失敗兩次,他把盒子推給我,我取笑道,「你是不是也太自戀了,居然還張列星那?」
被我猜中,張列星厚起臉皮來,假裝沒聽到,「你來……」
我早有所想,那聽雪曾經發給我郵箱里爸爸二字,也許這不但是指認誰是殺害她兇手的訊息,也是這個盒子的密碼也說不定。
我調動輪盤撥下BABA,果然,盒子傳來輕微嗑噠聲,鎖開了,我得意地瞥了張列星一眼,將盒子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個真皮外包裝的日記本,我同張列星一起擠過來看。
日記是從那聽雪開始調查梁梓督兇殺案開始的,與其說是日記,不如說是調查筆記更確切。
『見過梓督,他是無辜的,我確定,他不肯說,到最後離開時他才告訴我,他是被唆使的,可是,到底是誰,他再不肯告訴我。』
『再次見到梓督,他囑咐不要再問,讓我忘了他,就當沒認識過他。』
『梓督曾經同張浦勻接觸過……』
這句話同時引起我與張列星的注意,「張列星,張浦勻認識梁梓督,為什麼你不知道?」
當初張太出事時,張列星也有私下調查過,我曾聽他提過一嘴,不過,當時他說沒查出什麼來,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如今,見到那聽雪一個女孩子獨自調查,居然還能查到張浦勻同梁梓督曾有過接觸,我不禁對張列星的辦事能力感到懷疑。
「這,我是真沒查到,先別吵,我們快看看她是怎麼查到的。」張列星把注意力重新轉回本子上。
『張浦勻來探望梓督,他戴著墨鏡,神神秘秘的,我曾經有偷偷去過張太葬禮,知道他是張太丈夫,丈夫來見殺死自己妻子的人,實在是太可疑,不過,他有車,打車沒打到,我追不上他。』
『我為了規勸張太放棄梓督,卻意外認識了她的弟弟張列星,他的弟弟對我很好,如果我不是有目的地接近他,我的心裡又只有梓督,恐怕我真的會被他吸引,這次同他一起去H市,希望能有所收穫。』
『張浦勻總是出入顧府,我臨離開J市時,還見過他從顧府出來,守在顧府外總是能見到他,還有一個豆子似的人,那個人曾經也同張浦勻一起從顧府出來過,我認識他,他是應惜的丈夫高強。』
那聽雪的筆記有些凌亂,斷斷續續地也算能看明白。
「高強?」我同張列星對視一眼。
當初張太出事後,高強為了表示對張家的尊重,是不肯與張浦勻有私下來往的,結果他竟然是在背後操作,這人的處事原則真是可見一斑。
我同張列星誰也沒說話,翻過一頁向下看去。
『張列星喜歡應惜,我嫉妒到發狂,我變了,連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可是,我控制不住這份嫉妒,我要瘋了……』
張列星咳咳兩聲,我白了他一眼。
『高強是H市老大郭老的得意門徒,他在H市根基很深,我打算從他那裡下手,最好是能取代應惜,既能查找幕後主使,順便也能得到我想要得到的一切,我覺得我在變得邪惡。』
這裡就對上了,可是,幕後黑手同高強有關係這點,我是不打算承認的,對於恐懼的事,人本能都會選擇屏蔽。
『我見到了張浦勻,他出現在顧元會的家裡,我總是覺得顧元會同J市的顧老有某種說不清楚的聯繫,是什麼樣的聯繫呢???』看來這點對那聽雪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影響,她連畫了三個問號。
「張浦勻不是在那聽雪離世後來H市上任的么?難道他很早就到了H市,只是我們不知道?」我扭頭去問張列星。
「上任是需要時間的,他肯定是要先提前過來H市。」張列星面無表情地解釋,時間過去得再久,他對張浦勻地排斥也不會減少半分。
『顧元會答應幫助我爸爸,首要條件是我幫他把張列星拉去他的陣營,他還算是守信,真的把爸爸的債務全部幫助償還清楚,爸爸可以不用再東躲西藏了,而且,他可以重新建立公司重頭來過,真好,看來壞人也不全是一心害人的。』
『馬首瞻對郭太假意,每次回家對郭太百般羞辱,與郭太接觸后,她帶我入了佛門,還送了串佛珠給我,她同我哭訴她的痛苦,我有什麼辦法呢,只能說人人活在這世上都不易。』
看來,當初我絕對沒看花眼,馬首瞻真的是有惡狠狠地盯住郭太看,他還是恨郭太的,男人恨起來連自己都害,真是恐怖,我尋思著去看張列星,他倒是不介意這段,而是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
『張浦勻、馬首瞻竟然會同顧元會在一起,我在去找顧元會時偷聽到他們談話,被他們發現了,是張浦勻教唆梁梓督殺害張太的,不過,是顧元會吩咐他這樣做的,那麼,誰才能算是主謀呢?我看應該讓警察來評判,我打算舉報他們。』
『顧元會派私人飛機把爸爸接來,他讓我不要舉報,他說梁梓督是必死無疑的人,我沒必要為了他而害了自己的父親,他好不容易才等來轉機,他不想失去這一切,他怨我不該給他希望,然後再把他推上絕路,他讓我再好好考慮考慮,要我考慮什麼呢?一個年輕的生命,就因為他們一步步地勾引慫恿斷送了,我豈能看著梓督被冤屈而不為他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