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兩個怪胎
李太獨坐窗前,浸在夕陽的餘輝里,她很害怕,隱隱又覺得刺激,她這一生都不曾如此猶豫糾結過,她是潛伏在世間的金鳳凰,她這樣想著,她也只能這樣想著,她還是不敢,她怕得厲害。
張淑珍一點也不傻,她一步步都算計到了,在與張浦勻攤牌前,她偷偷備出一份檢舉資料放在李太這裡,這是她姑嫂間的秘密,是她們之間的情誼。
李太想到這裡哀嘆一聲,可她不曾料到的是,張浦勻居然還有這段艷史,而張淑貞卻沒有同她提過這些,她騙了她,這麼嚴重的事情,她還是從張文殊那裡聽說的。
到底要不要交出去呢?她太愁了,現在是個好機會,就是一旦要交出去,自己不但要承擔不必要的風險,而且,也會牽連到張文殊,張淑貞欺騙了她,她還要為她伸張冤屈嗎?
李太自窗前站起身來,自從高強上次來拜訪過後,一個大膽的想法闖進了她的腦子,她不敢讓張文殊知曉她有檢舉資料的事情,可是,她可以讓高強知道……
嫌疑犯的帽子雖然因為張浦勻的敗露而被摘下,但他高強也不敢保證,幕後黑手會不會再對應惜下手,鏟草要除根,高強那樣在乎應惜,把資料給他,讓他拿去曝光才是最好的辦法,高強又是那樣的有實力,就算他不能繼續在J市立足,也完全可以回去H市繼續發展,李太越想學覺得這件事可行。
李太打聽過,高強眼下不在H市,她不能隨便去聯繫高強,她只能等他回來J市。
……
我在琴室里激動不已,剛剛給查爾斯發過曲譜他便回了封郵件,我打開來看,『可否通話?』
就四個字的郵件讓我問難許久,我掂量了又掂量,按照郭太郵件上查爾斯的手機號撥過去,剛響一聲便被接起。
「應太,你好!」查爾斯熱情地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你好,查爾斯先生。」
查爾斯聲音里透著興奮,「應太,你這種改編實在是太有意思了,既不失古琴曲的韻味,又能很好地同鋼琴演奏融為一體,是非常棒的一種創新,我很期待與你會面,同你好好切磋下。」
「你既然覺得這麼好,為什麼上次約好的第二天切磋,你卻一聲招呼也不打就回國了?」
我略帶嗔怪,他失信一次,我不想他再失信第二次。
「哦,抱歉,那次真的是很意外,我的母親在路上被搶劫,她嚇壞了,我趕回國就是為了陪她。」查爾斯認真同我解釋。
搶劫?外國的治安這麼不好嗎?「哦,是這樣呀……」我勉強算是理解,感覺他也沒必要撒謊騙我。
「是呀,所以請應太原諒,就是不知道應太有沒有興趣出國來進修,我可以幫助應太申請進柯蒂斯音樂學院學習。」
真的是太好了!我聽得心臟狂跳,可我的聲音是冷冷的,「多謝查爾斯先生,我需要慎重考慮下,最難的是,我的丈夫他是不會同意我出國求學的,他的思想太保守,這件事需要暫緩處理。」
查爾斯略做猶豫,開口同我道,「要不然,我可以試著去同你丈夫談一次,埋沒了你這樣一個音樂人才,真的太可惜。」
他不找高強談還好,找他談了才是噩夢,「不,謝謝,查爾斯,你的好意我心領,我的事情還是留給我自己解決吧。」
查爾斯聽我回絕,他很理解,「好的,應太,靜候您的佳音。」
我不能同他多談,匆匆同查爾斯道別,掛斷電話。
我剛撂下電話,門外立即響起推門聲,接著,我聽到高強在門外高喊,「應惜!」
「哎,來啦。」我答應著,拿起手機左右照了照,看起來神色正常,我把手機歸於黑屏放在鋼琴上,跑去給高強開門。
「鎖門做什麼?」他從打開的門外問我。
我討厭他如此問話,「有事?」
冷淡的態度,高強不悅,「我們是夫妻,難道我還得必須有事才能見你嗎?」
「隨便吧。」我把門大敞開,去到鋼琴旁攤開的桌子上整理曲譜,他踱步進來,從右手邊開始環繞屋內一周,最後在我身後停步。
「張浦勻死了。」
我驚得手一松,曲譜猶如雪花般散落,「你說什麼?」我問他,最近的事情發生得總是出人意料,我甚感有些吃不消。
「張浦勻死了,他承認張太是他指使梁梓督殺害的,而且,他是梁梓督的親生父親。」我頭不住發暈,太亂了,我愈整理愈糊塗。
「張浦勻是梁梓督的親爸爸?」
高強點頭,「我也挺意外的,畢竟爸爸讓自己孩子去做這事,簡直無法相信。」
我記得那聽雪的記錄本上有記載張浦勻探望梁梓督的事情,本來有疑心張浦勻是幕後主使,但是,他同梁梓督的父子關係卻是任誰也想不出的,自己的孩子不是用來疼的嗎?怎麼要把他往死路上推?
「既然張浦勻承認是他主使梁梓督,那麼,我的嫌疑犯罪名算是洗清了?」我不再去想這些可怕事情,轉而為自己而感到高興,人有的時候還是自私些的好,要不然太苦。
「是呀……」高強為我終於發現關鍵點而慶幸,如果我再不提這點,恐怕他都得認為我腦子有病了。
「所以,你是特意過來告訴我這件事的?」
高強挑眉,「當然,難道你不高興?」
說實話,我談不上高興,只要沾上這件事,誰都沒辦法高興,見過太醜陋的人性,有時會連自己都懷疑,甚至膽戰心驚到忘了還有高興這回事。
我搖搖頭,「本來我也是無辜的,沒什麼好高興的。」
我腦迴路的清奇,高強已領教過多次,他有些奇怪地道,「為何你同張列星都是這副鬼樣子,主謀死掉了,你也重獲清白,本應該是件高興事,結果,反倒都跟死了親娘老子似的,算了,我可不想被你們這兩個怪胎破壞心情,我要去打高爾夫球,你來不來?」
都說了我影響他心情,怎麼還要請我陪他去打球,「不了,免得影響你心情。」我回絕。
他的豆子眼睨著我,像刀片在一片一片地割,他在用他的威嚴震懾我,可能這一陣子他又覺得我太囂張了,其實,我在他身邊始終都在夾著尾巴做人,他的要求實在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