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那你怎麼辦啊?」老太太盯著對淚眼憂心忡忡看著她,生怕沒有人能照顧好她。
程小嬋沖著老太太微微一笑,露出個甜美的笑容來,「奶奶,你放心好了,這邊附近大公司挺多的,我在這兒附近找一份工作,只是住在這裡,別的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的,你放心好了啊。」
老太太不相信程小嬋說的話,程依依看著老太太難受的樣子,不忍心,看向程小嬋,說道:
「嬋姐,我公司那兒在招人呢,你要是實在找不到工作,就去我那兒瞅瞅唄,我在那裡,我們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你看成不成?」
「對對對,你妹妹待在那裡,小葉也在那裡呢,你就跟過去,興許就有合適的工作,能給你介紹介紹呢,對不對?」
程小嬋狐疑地看了一眼程依依,又加上老太太的敦促之下,只好答應了。
下午,程依依的睡意湧上來,待在房間里小睡著,可是,就在快要睡著的時候,隔壁卻傳來特別high的音樂聲,搞得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不用出門看,就知道是程小嬋在外放歌,還在唱著不著調的,她捂住耳朵,那個聲音就跟陰魂不散一樣,拚命地在她的耳朵里轉,就這樣子,程依依翻來覆去,半睡半醒的睡了一下午。
臨近傍晚的時候,程依依得起來陪老太太去菜市場買菜,一屁股坐起來,頭重腳輕地,跟個沒有睡覺一樣。
「程依依,忍一忍,海闊天空,忍一忍!」
程依依看著她,露出一臉的認真來,「你敢。」
鄭怡瞅著她護犢子的表情,嗤嗤嗤笑道:「哎呦我去,我受不了你了,我真的受不了你了,你這人也太那個啥了,你這人也真的太那個啥了!絕了!」
「你那幾張優惠券丟了沒?」
「行了行了,我就是沖著你調侃調侃,哪兒能利用你老公的名氣掙錢啊,你們不得我把我給打死啊,對不對,我可沒有這個膽子。」
程依依沖著她翻了個白眼,帶著自己的紙和水彩,到外邊去。
鄭怡捧著相機,跟著走。
張開看見了,忍不住多嘴問:「哎哎哎,你們上哪兒去呢,外邊好像還下著雨呢,你們要上哪兒去呢?」
「她去畫畫,我跟著去玩兒,沒事,你們男人你們玩你們自己的,我們幾個老娘兒們自己玩自己的。」
周小婷從沙發上露出個頭來,「啊,你們要去啊,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你們別這樣,等等我。」
語畢,周小婷一溜煙像是旋風一樣飛出去。
程依依捧著自己的家當,在小橋流水前找了個地方,可以看清楚前方的水田和遠山,位置她甚是滿意。
鄭怡走過來,看著她,「你這畫又不值錢,畫這幹啥啊你?」
程依依調著顏色,冷不語著調。
「陶冶情操。」
陶冶情操?
情操?
鄭怡忽而想到昨晚有事要找程依依,結果不小心聽到他們的話,臉色突然紅了些許,蹲下來,像是一隻泰迪狗狗一般,露出傻笑:「哎哎哎,上一次,我說了要送你的情趣內衣,這一次,我可以把那玩意兒寄給你了吧?」
情趣……內衣?
程依依手差點抖了,「得了吧,那個東西,你自己留著吧,我可沒有什麼興趣,你自己留著吧。」
「哎,你幹嘛啊,你們昨晚說的話,我都聽的清清楚楚了。男人果然不能看表面,你們家這人,人不可貌相啊。」
鄭怡嘻嘻地賤賤笑著,程依依看著鄭怡打趣的樣子,耳朵開始發燙,但是臉上依舊冷冰冰的,眼神能冷死人。
鄭怡冷的抖了抖,「行了行了,你別在我的面前裝高冷,你以前的那個調皮鬼的樣子,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呢,有照片和視頻為證,要不要再拿出來給你看看?」
程依依眼神暗了暗,厲聲呵斥:「滾一邊去,別妨礙老娘幹活。」
「呦呦呦,還跟我急了,還跟我急了,瞧你能的,瞧你能的。也就只有我不嫌棄你,還在我的面前能。」
鄭怡吐槽了下,見程依依要寫生,她也就識相不打擾,摟著跟屁蟲似的周小婷,兩個人往小路走去。
在民宿的樓頂上,一個男人偷偷地把樓下的風景定格了,嘴角掛著淡笑。
許攸看著張開拍的東西,知而不語:「鄭怡雖然脾氣沖,有的時候大大咧咧的,但是人挺好的,不壞不矯情。」
張開看向說話的許攸,眸色暗了暗,「是,挺好的,大家都挺好的。」
許攸冷冷笑了笑,手插入褲帶中,緩緩走下樓去……
葉戈走後,程依依等人第二天一早,也啟程回家了。
並且,她有事沒事就往家裡跑,往娘家跑,好像當1527是個酒店一樣,想過去住了就過去住,想回來了就回來,甚至是那邊都沒有幾件她的生活用品。
這一場婚姻好像一直都是葉戈在主動。
她想幹嘛?
程依依問了問自己,難道要一直保持著這個狀態,等到將來,孩子長大了,她也還是這樣子嗎?
下了車,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里,程依依看著這一些匆匆的過客,人這一輩子會碰上很多的過客,而最後能夠跟自己走入婚姻的殿堂的人,是要花費多大的緣分,才能夠碰上呢?
她跟葉戈雖然沒有感情基礎,而是因為孩子在一起結婚的,既然都已經做了這個決定無法改變,怎麼就不能夠嘗試著走出去,真真正正的做好一個妻子應該做的角色呢?
她是葉戈的妻子,名正言順的妻子啊!
「芬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現在我挺好的,我沒有必要為了這種東西去委屈我自己,你自己也是看見了的,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我們這種人想象的這麼好的,不是我的東西,我就算是再怎麼樣子都好,我依然是會失去的,這一種活兒不適合我,我看我啊,我還是適合自己一個人靜靜地,我要是真的委屈我自己去幹這種事事情,我指不定還會幹出什麼事情來傷害我自己,你說說是不是啊?」
傷害?
中年婦女看著程依依像是怎麼都沒有動搖的樣子,不禁搖搖頭:「你這個傻瓜,你在是說什麼話啊你,你說是不是,你也是看見了,像是我現在的處境,不上不下的,家裡還有一大家子等著我嗷嗷待哺,你看看我,明明是這麼年輕的一個女人,我硬生生是把我自己跟誒熬成了黃臉婆,你以為我真的想要這樣子嗎?」
「那個女人不想自己可以年輕漂亮一點,哪個女人不想要自己可以風風光光的,不用工作,不用為了那一點微薄的工資去委屈自己,你以為我想要這麼做嗎?可是我現在我是真的我已經沒有回頭率可以選了,你看看像是我這個年紀了的,一大把年紀了臉上都是皺紋和斑點,哪個男人眼睛瞎了可以看得上我啊,你說是不是?」
女人喝了一口咖啡,看著程依依,眼神里露出一點對女兒似的母性柔情。
而程依依看著她,眼睛彎彎的,像是在笑著的樣子,看著著實是無辜的緊:
「芬姐,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這樣子的事情,真的不適合我,我們老總看得上我,這估計是看著我年輕,你也是知道,像是這種男人,有錢有勢的男人,他們頂多是玩玩我而已,你以為跟這種人,我可以談什麼感情嗎?沒有這個必要的,我是什麼人啊,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我不會允許別人這麼作踐我,但是我呢,我也不會為了這麼一丁點的好處去委屈我自己,真的沒有這個必要,你看見了沒有,是真的沒有這麼必要了的。」
「你怎麼知道你沒有這個必要呢?我的傻姑娘,你這樣子對你可是真的沒有好處了的,你以為你去找了個普通的男人,願意為了你洗衣服做飯,願意每天跟你說愛你,願意給你一個早安指之吻,你以為這樣子的事情,就是好了的?我告訴你,貧賤夫妻百事哀,你現在是沒有經歷過那種絕望,所以你不明白,等到那一些天你真的經歷那種事情的時候,我可是告訴你,那會兒已經是很晚了的。」
女人看著程依依臉上憔悴的臉色,「我也是聽說了你們家的事情,我也知道,你可能是因為你母親的事情,你才會對這種事情心有餘悸是不是啊,你不用害怕,我這個人我看人看得很清楚,咱們老闆雖然不是什麼高富帥,但是最起碼還是有錢的,你現在你們家的情況也不是很好,你要是真的選擇了這一條陸,我相信,你以後一定可以吃很少的苦了,你說是不是,你還是趕緊的看清楚一點,不要這麼倔強,你明白嗎?」
不要這麼倔強?
程依依看著女人善意的表情,這個時候,她的警惕之心開始慢慢地萌芽了。
她以前的時候,經常看見別人勸說別人回頭,千萬不要走上這一種不歸路,但是還是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子,聽說現在竟然要勸說別人去做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了的。這是什麼道理。
「我也是清楚你們家的情況,你們的事情我也是親眼所見了的,你不用這麼固執,你更加不用這麼樣子來傷害你,咱們現在最需要的不正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嗎?你要是可以看清楚了,你要是可以認清楚你目前的狀況,你是哪裡需要吃這麼多的苦痛呢?你說是不是啊,你現在你要是趕緊的答應了他,我相信,你母親一定很快就可以去到更好的醫院去了。你也別怪我說話太難聽,你要是真的可以成了的話,這樣子不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嗎?」
什麼?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程依依看著這個人,眼睛開始慢慢地眯起來,她明白了,這個女人並不是說什麼昔日的同事之情,這個人完全就是那個趙英武的說客,所以才會是逼著她去幹這種事情,這個認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的。
虧得她還把這個人當成是自己的姐姐一樣,這樣子不是自己自討沒趣嗎?真的是很無聊了。
「芬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了的,行了,你跟我說的這一點事情,我都可以明白了,但是我說了,我不會答應,我就是不會答應了的,你還是死心吧,你不用這麼來說我的事情,我現在挺好的,我真的,我閑雜這樣子的狀態,雖然是辛苦了一點,雖然是累了一點,但是我這樣子,我覺得很開心,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嗎,那樣子的事情,我真的做不來,我覺得臟。」
「依依姐,你笑什麼,笑的這麼開心啊?」
蘇晴跟著程依依走出公司大門,就見她嘴角掛著笑容,很是令人費解。
笑什麼笑的這麼開心?
程依依看著蘇晴天真無邪的面容,淡淡地笑了下:「沒什麼,碰到一些人,碰到一些事情,就覺得很開心。」
程依依知道自己這樣子的想法帶有報復的心理,她想要報復沈知琳,想要報復沈家的人,對,她們越是想要得到什麼,她就是不能夠讓她們如願。
就是如此。
本來的時候,她們程家的人快要在忘記了沈家人的存在,一家子勤勤懇懇的生活的時候,對於目前的狀況,一切都是知足了的。
程依依最後一句話,是醞釀在嘴邊很久才說出口的話。要是這個女人真心是為了自己好的話,她說這種話就是自討沒趣,白白的得罪了一個人。
但是要是現在,她已經知道這個人不是好人,她要是這麼乾的話,得罪了人就得罪了人吧,她也沒有必要為這種事情得罪自己。
很顯然,這個女人收了什麼好處才會來幹這種事。
不然像是他們這種無親無故的關係,他們為什麼要廢這麼多的時間說這種無聊的話來勸說自己?定然是受什麼人的指示,才會來這裡遊說自己。要是她自己一個忍不住,真的動了那一份念想,而最終這個女人既可以獲利,又不需要承擔什麼責任或者後果。
她把她當成好人,可是這個人確是在利用自己,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人心才是最險惡的。
程依依想起以前的陳年往事,不禁嘴角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