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4章 南北,好好照顧兒子
「所以你還是自己去一趟,把當年那事說清楚吧,他母親是含恨而死的,他到底受了他母親的影響,唉。」
「……」
陸老爺子想了一下,才皺著眉頭說,「本來那事大哥是想一直瞞著的,可既然如此,只能說了,就當是為了涼川和寶寶他們吧。」
「好。」
「……」
。
咖啡廳里,顧南北等了小半個小時靳涼川才趕過來。
他身上穿的還是早上她替他準備的那套衣服,領帶也是她親手給他系的,裹挾著一身的寒意而來,與這悶熱不堪的夏日形成鮮明對比。
拉開椅子,在顧南北旁邊坐下,「沒事嗎?」
顧南北搖搖頭。
「來晚了。」靳涼川撥開她臉側的長發,在她耳邊低語一聲,「別怕,等解決完了他就帶你離開。」
這個他,指的是誰顯而易見。
陸攝書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旁若無人似的秀恩愛,眼睛像是被刺痛了一樣,他煩躁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襯衣衣領。
「行了。」
「……」
靳涼川好像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陸董?」
陸攝書沉下臉,「你們現在在我手裡,這裡都是我的人,你們逃不出去,只能陪我玩個遊戲了。」
靳涼川沒再接話,神情漠然,對待陸攝書他一向沒有過好臉色。
兩方對峙。
目光如同在半空中交戰,火藥味十足。
正在靳涼川面容沉得快要滴出水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衣擺被人扯了一下,回過頭去,顧南北緊張的抓著他,眼神里多是擔憂。
他揉揉她的頭,「沒事。」
說著,他已經起身,將顧南北攔在自己的身後,居高臨下看著眼前坐著的陸攝書,「想跟我玩什麼遊戲?」
陸攝書這才笑了,嘴角弧度雖然不多,但這是他第一次笑得如此真誠。
拍拍手,他的秘書拿過來兩杯酒。
顧南北看著那端來的兩杯紅艷艷酒水,不知怎的心裡就發慌了起來,她抓著靳涼川衣擺的力度無意識加重,不清楚陸攝書要玩什麼把戲。
陸攝書示意讓秘書把這兩杯酒放到他們的面前,而他就像是在籠子外看著寵物的小販似的,玩味又喪心病狂。
「這裡都是我的人,而且這個地方還被我埋了炸藥。」
「即使你有萬全之策,只要我按了手裡的遙控器,我們大家就一塊玩完。」
「……」
靳涼川面容僵住,他忍不住低叱一聲,「你真的是有病!」
「我這一生哪天沒病呢?」陸攝書想笑,但卻笑不出來,「我做錯了什麼?憑什麼要被一次次捨棄,那個人是,墨歌是,你也是!」
「那個人?」靳涼川很快捕捉到重點。
陸攝書很快將那一絲不該出現的情緒抹去,冷靜地看著他,「現在我給你們兩個一個選擇,喝了面前這兩杯酒,否則,就別怪我了。」
「魚死網破有什麼好?」
「我有病。」
「……」
靳涼川和顧南北無話可說,跟一個瘋子,變態講道理那真的就跟一條毒蛇講感情沒什麼區別。
陸攝書還補充道,「你和我不一樣,你現在有了捨棄不下的人,所以你不會想讓你想守著的人出意外,那麼,就是我佔了上風,我就能看著你掙扎的樣子,這樣不好嗎?」
靳涼川身上像是一瞬間被浸透了寒意,從頭到尾都冷徹入骨,就連坐在一旁的顧南北都感覺到了,她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試圖讓這個男人冷靜下來。
感受到久違的柔軟溫度之後,靳涼川確實是冷靜了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
再次看過去,「你就是看我好過,你不好過對嗎?」
「是。」
「……」
陸攝書此刻完全毫不在乎的將自己心思暴露在眼前,他就像是一個時空的精神患者,只想將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毀滅。
無法接受自己一心培養的兒子,脫離掌控。
無法接受自己還處在痛苦之中,而靳涼川卻能一家圓滿。
多年的偏激,讓他整個人都越陷越深。
顧南北看著那桌上的兩杯酒,咬了咬嘴唇,「這裡面有什麼?」
「有一杯是普通的紅酒。」陸攝書眯了眯眼睛,「還有一杯是給顧紛紛喝過的毒。」
顧南北心尖一顫,只聽他繼續,「知道顧紛紛是怎麼死的嗎?疼了很久很久,然後被我的人拿鞭子活活抽暈扔到了荒天雪地里凍死的。」
隨著他一字一句的落下,顧南北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比她更難堪的是靳涼川,怒轉過身捂住顧南北的耳朵。
低聲哄著,「他嚇你的。」
「我在嚇人嗎?」陸攝書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那鞭子的滋味涼川你應該嘗過不少吧?」
顧南北聞言,臉上血色盡失,突然拉過靳涼川的手瞪著陸攝書,「你真的是有病!」
陸攝書意外看著她抓狂的樣子,眉頭用力一挑,在他眼裡的顧南北向來小白兔的樣子,挺讓人可憐的,但沒想到還有這樣一面。
他目光轉到靳涼川的身上。
一切明了。
顧南北抓著靳涼川的一隻手,「你別聽他的什麼酒,不跟他玩遊戲!」
靳涼川無可奈何地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不喝是嗎?」陸攝書卻沒那麼好說話了,「如果不喝的話,靳涼川,我乾脆讓人把這兩杯酒全都灌到你老婆肚子里吧,你覺得怎麼樣?」
「你敢灌一下試試。」
「……」
陸攝書抬手,吩咐秘書,「去吧。」
秘書拿起呼叫機,立刻有無數穿著黑衣的保鏢走了進來,顯然是一副講不通道理就準備動手的姿態。
靳涼川眼神逐漸變冷。
陸攝書笑,「我知道你身手不錯,但是這麼多人,你覺得行嗎?」
靳涼川握起了拳頭,最終,還是放開,「不就是喝嗎?兩杯我都喝。」
「靳涼川!」
顧南北驚叫一聲。
靳涼川已經拿起了那兩杯酒,彷彿下一刻就能喝進去,顧南北再也看不下去了,馬上起身抓住他的兩隻手。
她小臉顯得幾分蒼白,搖搖欲墜似的,「你別。」
「南北。」靳涼川溫柔地望著她,「好好照顧兒子。」
「你別——」
下一刻,那酒被靳涼川盡數潑灑到陸攝書的身上,從頭澆下,狼狽至極,那髮絲都還沾著不少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