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還債
同學聚會之後，徐琴暖給她打過一次電話，跟她說陳行舟拒絕她了。從那之後，顧喬再也沒收到她的電話或者簡訊，或許只有和之前的人或事斷絕聯繫，才能慢慢地淡忘曾經的這一段悲傷。
暑假結束之後，大三的生活也正式來臨了，蘇言輕比她早幾天回學校，走的那天，顧喬去機場送了他。
「寶貝，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蘇言輕伸手抱住了她，自己的臉貼著她的臉蹭來蹭去，而後親了一下。「寶貝，有時間我會去看你的，我走了~」
顧喬點點頭，看著他的離去的身影，想著這是第幾次送這個人離開了？她看到那人在進去前回頭沖她微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還好，還好這個人還會回來……
幾天後，顧喬和顧黎也各自回學校了，家裡又變成了兩個人，冷清了許多。
「以後女兒嫁人了，兒子也結婚了，我看你怎麼辦？」每次見到顧母唉聲嘆氣的，顧父總是這樣說。
「乾脆小喬結婚之後，讓言輕住我們家得了。」顧母一時興起，說了一句。
顧父差點沒把口中的水噴出來，「老婆，這件事兒你就別想了，就算言輕答應，他父母也不答應讓兒子入贅。」
顧母張了張口，沒說話。
後來顧父把顧母的這個想法當玩笑講給了顧喬，顧喬當時正在吃飯，嘴裡的飯粒一下子噴到了顧浩的臉上，咳嗽了幾聲。
顧浩：「……」
「小叔跟你說什麼了，反應這麼大？」
「沒、沒什麼……」顧喬喝了幾口水，才緩過來。就算他願意，家裡也沒有多餘的空間給他，而且她房間里的床是單人床，睡不下兩個人。
她的關注點好像很奇怪……
天氣已入深秋，校園小道上鋪了一層黃色的樹葉，過往的學生穿上了外套，穿著鞋踩在上面發出吱吱的聲響，映著他們臉上的笑容，跟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地走向遠方。
王海斌來了。
那天她正在上課，上課的教室在二樓，她坐在靠窗戶的位置，聽課聽得有些累了，就透過窗戶往下看，在教學樓前面的階梯前，望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那個人正仰頭看著她，和她視線相撞之後，對她微笑著。
顧喬一直很害怕他來找自己，說不清什麼原因，只是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下課之後，顧喬猶豫片刻，才朝他走了過去。「老師。」
王海斌穿著一件灰色的風衣，雙手插著兜，迎面吹來的風吹動了他的衣擺，吹亂了他額前的頭髮。他笑著說：「顧喬，我來還債了。」
顧喬愣了一下，看著他，沉默著沒說話。
「下午還有課嗎？」王海斌抬手碰了碰她的頭髮，示意她一起走。
顧喬搖搖頭，「沒課。老師，你……」
「嗯，已經從德涼辭職了。過了這麼久的安穩生活，也該換一種生活方式了，趁著現在還算年輕，就不要過老年人的生活了。」他從兜里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遞了過去，「禮物。」
「什麼禮物？」她看著王海斌，有些疑惑。
王海斌笑著摸了摸下巴，「非要說的話，算是給你和蘇言輕的結婚賀禮吧？我聽長明說了，蘇言輕打算畢業之後就和你結婚，到時候我可能趕不回來，索性提前把這份賀禮給你們。啊對了，我現在已經不是老師了，就不要一口一個老師的叫了，嗯~就叫我海斌哥吧，顯得年輕一點兒。」
「老……海斌哥，然後你打算去哪裡？」
王海斌笑笑，沒說話。「你不好奇我為什麼知道你在這裡嗎？」
「是因為言輕吧？海斌哥之前不是說過上一世的時候，言輕經常來這裡找我嗎。」
「學聰明了。雖然很想嘗嘗你們學校食堂的飯，但是之後我還有些話要說，所以還是出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吃飯吧。」王海斌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十二點十五，還有將近四個小時，足夠了。
「請我吃頓飯吧。」王海斌英俊的臉上掛上了狡黠的笑容，「來的急，沒帶錢。」
顧喬帶他去了附近的麵館兒，她和王海斌吃的第一頓飯就是麵條，現在算是還回來了。
「好歹我也做過兩年你的老師，現在你就這麼報答當年的恩師嗎？」王海斌有些不滿地說，最後一次還以為能吃頓好的，沒想到啊~「算了，吃面就吃面吧。」
兩人點的都是牛肉麵，過了片刻，服務員把兩碗冒著熱氣的麵條端了上來。「請慢用。」
王海斌拿起筷子，挑了一塊兒牛肉往嘴裡送，「味道不錯。」
顧喬抬眼打量著他，低頭無聲地吃著麵條。
片刻后，王海斌放下筷子，用餐巾紙擦擦嘴巴，丟在桌上，「好了，飯也吃了，接下來就該說說正事兒了。」
「雖然之前是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利用你救了長明的命，但是我想即使你是了解的，你也不會拒絕我，所以我一直都不擔心你會怨恨我，當然即使你怨恨我，事情已經發生了，也挽回不了了。」他笑著說。
顧喬剛想說話，手機就響了，她瞥了一眼，是蘇言輕打來的。
「想接就接吧，時間充裕。」王海斌朝她做出了「請」的動作。
「寶貝，有沒有想我？從後天開始我有一個星期的小假期，去學校找你好不好？」
聽到蘇言輕的聲音，她忍不住笑了，應了一聲，囑咐他路上注意安全，「你把航班的時間發給我，那天我要是沒課的話就去機場接你。」
王海斌盯著忙著講電話的顧喬，眼眸微不可察地暗了下去，而後嘴角彎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顧喬掛了電話，抬頭就看到王海斌一直盯著自己看，「老……海斌哥，言輕後天會來這兒，你要見見他嗎？」
「你們小兩口見就行了，我就不當這個電燈泡了，免得你們好不容易的二人世界泡湯了。」他笑著端起桌子上的玻璃杯，仰頭喝了一口。
「顧喬，我改變主意了。」他用手指有規律地敲著木質餐桌，「關於重生的事情，你的時間還很長，就自己慢慢去了解吧，不過債該還是要還的。」有些事，或許不知道才能這麼懵懂幸福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