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智慧所在
「那又如何？」光明神輕蔑看著面前挑釁她的人類。
「你能如何？」她譏笑道，「就算依靠神憎鬼厭的體質有了漫長的壽命，但憑你現在這短短的閱歷，別說神的門檻，就算規則都無法理解吧。」
「是呢，我無法理解那麼深奧的東西。」青蘭回頭看向自己的幫手，「所以我需要有人幫助我。」
光明神沉著臉看向安吉拉，目光冰冷，「我以為你不會插手。」
「我當然不會插手，是她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安吉拉無懼光明神的視線笑道。
「哼，就算你幫她也無所謂，規則已經定下，你還能不成？」光明神冷聲道。
「呵呵。」安吉拉笑著，她看向青蘭，「那麼你打算怎麼辦？」
青蘭虔誠地閉上眼，向神祈求著力量，光明神冷哼一聲沒有回應她，不過安吉拉身上亮起了光芒。
「徒勞。」光明神不滿看著安吉拉。
「有趣。」安吉拉笑道。
沒有任何法術天賦，青蘭能使用的能力只有一種，「神術……
神術·神罰！」
「居然是神罰而不是神恩？」光明神皺眉看向安吉拉：「賞罰天使擁有的兩極規則。
但就算用神罰消滅了貪食魔和黑袍法師又如何，規則已經定下，所有人類最終都會變成貪食魔。」
青蘭沉重看向安吉拉，「神罰的對象，是人類！請消滅這片大陸被詛咒的所有人類。」
「誒？」光明神一愣，隨即大笑：「哈哈哈，我還以為你要做什麼呢，止損嗎？
直接放棄這裡，強行完成任務回歸原本的世界。
把拯救大陸單純的理解成消滅所有敵人和隱患。
反正你家老闆要拯救的只有地球，你在賭老闆不會放棄你們這些精銳啊。」
「我不會貪生怕死，但是在這裡死磕並沒有任何勝算，我選擇下一局再見。」青蘭望著光明神說道。
「明智的選擇。」光明神讚歎道，流露出笑意：「人類就該乖乖順從規則，相比那些動不動便拼盡一切的傢伙，你真是聰明太多了。」
安吉拉也笑了，「兩害相較取其輕。明智撤退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
她發出一道光芒沖向天空，一如曾經降臨守望城的神術·神恩。
無數人抬頭仰望，以為這是光明神帶來的新一輪神跡。
沒有人知道這並非光明神的傑作，包括守望城神跡。
也沒有人知道這道光束會帶走所有人的命。
「最後讓我享受一番吧，人們臨死前的絕望。」安吉拉五指一握，光束分成無數光箭墜落地面，精準地刺入每一個活著的人類。
蔣承風眼睜睜瞧見身旁一個衛兵見到神跡便跪下，於是在光箭來臨時無從閃避。
似乎沒有光箭飛向他，還有他的隊友們都倖免了，不過其他人沒有這麼好運，就算躲過一發，後面還有一輪，一輪之後又是一輪。
每一發光箭都未必能起到致命的作用，但不斷持續發射的無數光箭遲早把所有人射成篩子。
「惡趣味。」青蘭冷冷道。
安吉拉笑笑，不解釋。
她望向王宮的方向，王宮旁，親王宮殿旁側的下水道出口。
高文舉慢慢走出陰影里，在無數光箭的照明下，側臉時隱時現。
靈魂里多了一個傢伙縮在角落中，自成一片小空間，不和其他人來往。
時至今日，就算靈魂里再複雜一些也不會感到異樣了，高文舉不禁感慨。
她重要的記憶也隨之流入高文舉記憶里，整個人在他面前再無秘密可言，衛玲玲和蘇雪蓮沒有這麼徹底的分享記憶，因為這是她自願的。
漫長的經歷，包括她曾經和其他聯絡人一起執行任務的過程沒有對高文舉隱瞞。
只是高文舉一時沒能消化如此斑雜的信息，他體會到搞情報的傢伙和他們普通人的差距了。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他問向靈魂里的姚嬋。
「嗯。看了我的記憶，你該明白對手是你不可能戰勝的吧，它們的層次全是規則，不到神級根本無從接觸。
而所有聯絡人都是觸摸神級的門檻無法跨過，所以老闆才要培養新人，老闆需要新的種子去突破神的局限。」
高文舉道：「那些太遙遠，我只想知道怎麼去救這裡的人。」
姚嬋沉默著，直到高文舉走進王宮才出聲，「犧牲，只要犧牲你就行了。光是犧牲還不夠，你死後惡魔會狂亂，撤回惡魔又無法應對貪食魔，所以你要做出更大的犧牲。」
高文舉走入王宮的腳步停下了，他理解著姚嬋的話，透過記憶他明白這是兩個不同的方案。
「如果我能夠坦然去死，我可能活不到現在。」他說著。
「我知道。」姚嬋低聲道。
「但這不意味我害怕死。」他重新邁出腳，走進王宮。
王宮此刻在光箭里一片混亂，每分每秒都有人喪命。
沒有光箭會刺中高文舉，這不是魔法，這是規則的具體化。
格林大法師使用魔法想要護衛尤尼絲，但是他失敗了，光箭能穿透他的魔法，於是他用身軀護上去。
冷幽早已帶著第七小隊的人撤離，面對如此光箭他們無能為力。
於是宮殿里很冷清，這裡只有尤尼絲和護住她的感受著生命流逝的格林大法師。
高文舉靠近他們。
「該稱呼你聖女還是教宗？還是惡魔？」面臨死亡，格林卻笑了，嘴角溢出鮮血。
「隨便，我在這裡等著你。」
格林凝視著他，點點頭，「救救陛下。」
「我會儘力。」高文舉撓撓頭。
法師在光明大陸有很多，宮廷法師也不稀罕，但是大法師只有一位。
那是學識最淵博的人才有資格繼承的名號。
而大法師一直有個傳說，據說每一代大法師死去時，會留下一顆蘋果。
高文舉和格林都明白它的含義，明白人之間無需多言，高文舉說了，他等著格林。
「老師……」尤尼絲望著格林，天空光箭帶來的突變，她此刻才反應過來，暴君尤尼絲露出震驚的表情。
此刻的她看上去才是一名二十齣頭的青春女子。
格林笑笑，然後笑容僵硬在臉上，倒下，身體被魔法元素所反噬，最終只留下一顆金蘋果。
這是人類最尖端的智慧，吃了它便能獲得反抗神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