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拒絕

那個含羞的少女啊，你為什麼微笑？

因為我的心上人正向我走來。

那個溫柔的少年啊，你為什麼微笑？

因為我的心上人站在我面前。

心上人啊

心上人啊

迷人的少女會懷春

張揚的少年也有鍾情的那天

墜入愛河吧

墜入愛河吧

少年

因為她值得你去愛

因為她值得你去守護

墜入愛河吧

墜入愛河吧

少女

因為他是這天地的英雄

因為他是這土地的守護者

年輕的男女啊

相愛吧

歡呼吧

勇敢地表達你們的愛吧

……

聽到頭頂李星言的話，彭澤子突然就想起了偉大的雲深夫斯基的這首詩。

魔性的詩句彷彿是有人在聆唱，一字一句地在她的腦海里蕩漾。

過了片刻，身前的李星言又笑了笑，笑得有幾分緬懷、或者悵然。

「錯了，比喜歡多一點點。」

「是愛。」

「彭澤子，我愛你，很久以前，就愛你。」

頭頂的那個人說完話，再沒有了任何聲息。

整個天地，瞬間一片安靜。

彭澤子能聽到從其它地方，傳來有人的歌唱聲，或者絲竹管弦的各種音響，又或者從天而降的雪花，落在外面園裡的花樹上，然後一聲清響，枝丫被雪壓斷，落在雪地上，又或者是從遠方，傳來的其他人的笑聲。

整個天地間的聲音，從前從未注意過的聲音，在這一刻，彷彿被突然間放大。

她能聽到頭頂李星言的呼吸聲，能感受到李星言的心跳聲。

李星言說完，他問，「那麼，彭澤子，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一點點也行。」

聽到他的話，彭澤子的鼻子突然一酸。

太卑微了。

太渺小了。

太……低下了。

這不是她認識的李星言。

這也不該是李星言。

她認識的李星言，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可他……說了。

緊緊地咬著唇，過了好久，彭澤子聽到她自己，及其殘忍地說：

「對不起，我……」

只是話還沒有說完，身前的李星言突然抽手往後退去。

瞬間，兩個人的距離相隔了數步。

李星言臉上依舊是酡紅，他看著彭澤子，極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不需要道歉。」

「你不需要為你不喜歡我道歉。」

「感情這種事，從來都勉強不得。」

「是我衝動了，如果……給你帶來困擾……那我……很抱歉。」

說完，李星言對她笑笑，就直接離開，往和彭澤子相反的方向離開。

外面的雪好大。

廊里的燈光，一時曖曖不明。

彭澤子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李星言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之內。

她突然記起自己之前問李星言，「為什麼我們總要去喜歡一個根本就不會喜歡我們的人？」

那時，李星言告訴她，沒得到，不甘心而已。

她並不喜歡李星言，可李星言依舊喜歡她，是否也是因為沒得到，所以不甘心？

彭澤子不知道。

我們都在用力追逐著那個不喜歡我們的人，卻往往忽視了身邊那個從來只知付出、陪伴的人。

就像她於葉明琛。

李星言於她。

從前，她總覺得葉明琛狠心無情，到如今，她竟然也這樣狠狠地往別人的心窩子里插了一刀。

彭澤子，你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