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第3碎片
「噗通!」
岸邊的女子被這一聲驚到,她連忙下水,將掉進河內的人撈了上來。
看著似乎已經沒氣的人,女子有些不知所措,就在這時,那人咳了一聲,將水吐了出來。
鶴魘坐起身,她揉了揉有些脹痛的腦袋,這才看向救她的女子。
「謝謝。」
沒想到剛進這個世界差點就掛了。
她看了眼左手背,上面顯示出35%,三秒之後就消失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手背上就有這種量值顯示,而後她莫名其妙的進入了一個陌生的世界,在那個世界死後,她手背上的量值就從0%變為了5%。
經過不知道幾個世界后,她發現這是代表她的黑暗值,一個又一個世界的穿梭,為的是讓她的黑暗值變為100%。
也不知道經過幾個世界,變為了現在的35%。
而這黑暗值還是會下降,看得就是她在那個世界的表現。
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鶴魘無聊的將旁邊的石頭丟進河中。
女子有些猶豫的走了過來,鶴魘抬頭看向她:「很感謝你。」
女子抬手擺了擺,有些不好意思,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擰了擰。
鶴魘明白她的意思了,不過有些可惜對方,長得這麼好看的人,心地又這麼好,居然是個啞巴。
她起身將外套脫下擰了擰,誰知那女子突然扯了扯她的袖子,指向不遠處的茅草屋。
她失笑,餘光忽而瞥到手背,那上面忽然出現了一個紅色圓圈。
笑容頓時消失。
這意思是:殺了這個女子?!
鶴魘直接無視。
但是手背開始發燙,這就表明要是殺了這個女子,她的黑暗值絕對能增加很多,她也能趕緊脫離這無休止的一個又一個世界了。
鶴魘面無表情的摳了摳手背。
嘖,當黑暗值到一百會怎麼樣?
那時候就不是她了。
她盯著手背,狠狠的拍了下。
再發燙就拿塊冰凍死你!
女子有些疑惑的看向她,似乎是不解她為什麼要打自己。
鶴魘笑了笑,將手藏著背後,轉移注意力的吹了幾聲口哨。
結果她這一吹,一隻白鴿落在她的肩頭,爪子上還綁了小紙條。
她將捲起的字條抽出,打開看了眼。
——明日子時,血洗清荷村!
她捏著字條,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沒記錯的話,她剛才在河邊就看見石碑上清荷倆字。
什麼事情要血洗一個村子?
看著也都是些老弱婦孺。
除非是有什麼東西存在……
不管怎麼樣,這女的她不會動,但明天那些來的人,那就一個不留好了。
省的手背還發燙!
鶴魘將白鴿抓起來遞給女子,送上門還不吃,她可不是和尚。
見女子沒動,她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這人不會心善的連鴿子也不殺吧?
幸好,這預感不是真的。
女子接過鴿子點了點頭,推門進入茅草屋。
鶴魘剛才一直在觀察周圍,以及經過的老人,直到現在才發現女子有些跛腳。
她搖了搖頭,老天不公。
她進了屋,屋子很小,但非常乾淨。
女子遞給她一件衣服,她道了聲謝,也不管好看不好看就將身上的衣服脫了換上。
她看了看這上個世界末世所穿的衣服,拿起丟到燒的正旺的火柴上,解釋了句:「舊了,不要了。」
這明顯就是古代世界,她也算是經歷過……
那黑暗值需要一個世界活到老死才能結算,因此她剛開始的時候是非常慘的,死了就沒有重來的機會,就是立馬下個世界,而她的年齡初始都是24歲。
想起各種死法她也是想笑,還有些時候甚至逼不得已要自殺。
她走到女子旁邊將那鴿子的毛拔個溜光,然後站在一旁靜等著食物的飄香。
這一頓,倆人都吃得很開心。
女子雖然不會說話,但能寫出自己的名字,於是鶴魘就知道了——墨清。
她一手托著下巴看著墨清在那縫縫補補,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雖然不知道墨清在這兒待了多久,性子有沒有被影響,但就這給人的感覺,絕對是哪家小姐。
會不會那群人要血洗這村子就是因為墨清?
鶴魘微微一笑,那這樣的話,更不能放過那些人了。
第二天鶴魘就跑去抓鴿子了,順便看了看村子周圍,村子里就沒有一個年輕人,墨清看起來和村民也不是很熟。
她隨意打聽了下,知道了這些老人要麼孤身,要麼就只有一個老伴,這村環境還不錯,大家都選擇在這地等待最後的日子。
晚上又吃了頓好的,鶴魘心情不錯,她笑眯眯的對墨清囑咐道:「等會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別出來,這裡很安全。」
墨清點了點,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沒事。」
鶴魘出去將門關上,臉上的笑容立馬就變了,她退到陰影處,瞬間消失不見。
來到村外,她待在一顆老樹上等著子時的到來。
今晚的月亮格外好看,她伸出一手比了個手勢:「biu~」
不知何時,周圍颳起了一陣風,樹葉沙沙響動著,鶴魘耳力極好的聽到了一串腳步聲。
「頭兒,我們為什麼要來這個小破村,都是些老東西,也沒什麼好搶的。」小嘍啰很是疑惑。
頭兒睨了他一眼,不屑的哼了一聲:「搶?我們今天是要血洗!」
小嘍啰驚訝,不過轉瞬就興奮起來:「頭兒威武!」
「難不成這幾日的鴿子就是因為此事?」另一個小嘍啰問道。
頭兒想起此事就覺得好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大事,送這麼多鴿子就為了這一件小事,真是小什麼大做的。」
「頭兒,我聽說這小破村有個美人。」
頭兒摸了摸鬍子,哦了一聲:「美人?」
「好像是三年前突然出現的。」這回答的小嘍啰明顯對墨清很上心,還特意打聽了。
三年?
有個跟了頭兒很多年的小嘍啰突然道:「我記得三年前青州那邊……」
「好了,子時已到。」頭兒明顯不想提起此事,立馬打斷。
他一揮手,卻突然察覺身後安靜一片,瞬間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浮上心頭,但好歹是見過血的人,他按住腰側的大刀,轉身的同時拔出劈砍而去。
「呼——」
毫不意外的落了個空。
他看了眼手下們的屍體,並沒有發現什麼致命的傷口。
「這個時候分心可不好。」
這聲音霎時從他身後響起。
「沒意思。」
鶴魘將手中的屍體隨意一丟,她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有些無聊的抬頭看了看月色。
和她想的差不多,想殺墨清的人知道她沒有死一定會有些重視,比如就算她無意截到消息,那邊依然收到了子時行動……
此時,天上忽然有什麼東西疾速下墜,鶴魘定睛一看,是個人。
天上怎麼會掉下的人來?
她忽然想起自己降落到這個世界,好像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雖然不確定這人會不會和她是一類人,但好歹先救下來。
決定了的她只能將人接住,不過還是有點嗆,緩了緩,提著這人的衣領就返回了。
她離開之前和墨清說聽到什麼動靜不要出去,這指的並不是她殺人的時候有人大喊大叫,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會讓發生,所以,這其實指的是——
「砰砰砰!」巨大的撞擊使得門栓不堪重負,已有斷裂的趨勢。
墨清有些不安的縮在角落,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她能明顯感覺到門外那些人身上濃濃的惡意。
就在門栓咔的一下斷成倆半時,一陣陰風呼的颳了進來,幾道人影站在門外,在月色之下顯露出的皮膚是死氣沉沉的青白。
幾人搖搖晃晃就要走進屋內,身後忽然襲來一物,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鶴魘放下拋出東西的手,從屋頂輕鬆跳了下來,一個眼神也沒有給被她拋出去躺地上的人,徑直走到墨清面前,伸出一手,道:「去青州。」
將人拉起來,她這才踢了踢被丟出的人,見還沒死,接著提溜起來。
地上幾個青白臉的傢伙沒了東西壓著,齊齊站了起來。鶴魘瞥了一眼,嘖了一聲,這些不過是低級傀儡,弱的要死,而之所以派這幾個低級先來,完全是因為高級傀儡在村外!
她剛才就發現了,這種東西解決起來比較費時間,所以還是回來接人先。
她之所以對此十分熟悉,完全是見多了,好比上次的古代世界,她依然干起殺手一行,大部分僱主都是讓殺掉剛為他們幹了事的人。
所以,外面那些個山賊一樣的人就算血洗了村子,他們的下場也不過是死。
至於傀儡,嘁,會這麼熟悉還不是因為她成為過傀儡。
鶴魘斂了斂眸,不太想回想起這事。
將幾個低級傀儡解決完,她帶著倆個人就要離開,不過還是有些嫌棄這個從天下掉下的人,到時候要是發現這個不是和她一樣的人,她會立馬解決了去。
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如果當時墨清沒有救她,她會殺了她,但不是立刻,需要利用墨清將這個世界一些比較重要的人引出來,然後按照手背的提示增加黑暗值。
鶴魘忽然切了一聲,本來就沒有如果,真是那樣,誰又知道結局會是怎麼樣。
這種破事有什麼好想的。
「等會閉上眼睛,聽到什麼也不能睜開。」她提醒道。
到時候的場面可能比較血腥,墨清看到有心理陰影怎麼辦,她可是還要靠她將一個個人物找出來。
墨清跟在一旁點了點頭。
每個世界都會有關鍵人物,而引出就需要中心人物,這墨清就是那個中心人物,所以她必須要活著!
來到村外,鶴魘將提著的人甩到一邊,冷聲道:「閉眼!」
黑暗之中,一雙雙青色的眼睛顯露,鶴魘捏了捏拳,鬆動了下全身的筋骨。
她一向不喜歡武器,太麻煩就是累贅,因此她的拳頭是真的能一下爆穿了頭顱。不過她平常是不用拳頭,腦中飛濺出來的東西可是挺噁心的,她是不太想沾了一身,糊了一臉。
所以有些時候能武器的話,還是不拳頭了。
說真的那味道也重。
傀儡們無聲無息的將鶴魘圍了起來,她似乎還沒有察覺到,還在伸手抓月亮玩兒。
「砉——」
鶴魘立馬離開原地,剛才所站的地方瞬間就被腐蝕出坑窪。
她瞥了一眼。
這些玩意兒身上還帶毒呢。
和他們周旋了會兒,她發現這些傀儡的靈活度很高,雖然沒有意識,但是並不蠢。
正玩得開心,余光中發現有個傀儡偷偷摸摸朝著墨清的方向去了,她眉梢一揚,瞬間來到那傀儡前,抬腳踹飛。
雖然每個世界都重置24歲,但實力卻並沒有清零,因此她這完全是一個個世界變強,速度就更甚,快得在旁人看來已經是瞬移了。
傀儡們也知道她在耍他們玩,但奈何壓根碰不到此人,他們正愁著,看到那飛出去的傀儡忽然就明白了——他們的目標不是此人。
反應過來都分散開朝著墨清的方向而去。
鶴魘閃身到距離最近的一個傀儡旁,她捏住傀儡的喉嚨,提起就甩向周圍。
她看了看掌心,捏拳就爆了個傀儡的頭,本以為應該就此倒下,卻發現沒了頭的傀儡依然能行動。
有些難纏啊,不過……
她穿梭在這些傀儡之中,將這些傀儡弄得節節敗退,壓根不能離開她的視線範圍內。
「嗬……」
傀儡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喉嚨中發出咕嚕的低聲。
鶴魘越看越覺得這些傀儡不太對勁,先是頭離了身體還能行動,現在居然還能發出求救的信號。
她張開五指,插進傀儡的胸口,將裡面的一團東西拽了出來。
「嘰咕。」
看著手中那蜷成一團青色的蟲子,她嫌棄的丟到了地上,手中卻依舊沾著那蟲子的粘液,黏黏糊糊,非常膩人。
她再看向沒了這莫名其妙蟲子的傀儡,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那蟲子找不到寄體有些怒了,尖聲大叫:「嘰咕——!」
一隻腳踩在了蟲子的身上,嫌棄的聲音傳進它的耳中:「你噁心到我了。」
鶴魘看著將蟲子碾進坑裡的黑色布靴,那上面沾滿了黏膩的液體,感覺真是煩人。
可惜上個末日世界的異能不能使用,否則直接將這些東西炸死,哪來這麼多事兒。
好煩好煩好煩。
她現在腦中就充斥著這倆個字。
陷入暴躁狀態的鶴魘無視了觸感,將一個個傀儡胸口處的蟲子掏了出來,到最後她的手已經變成黑色了。
很明顯她中毒了。
不過這還威脅不了她。
在地上的蟲子比鶴魘還暴躁,沒有寄體會讓它們沒有安全感,它們紛紛露出獠牙,看準了還唯一站著的鶴魘,它們已經將下個寄體定為這個人類了。
鶴魘在掌心劃開一道口子,鮮血順著手心滴在了地上,紅色的光芒大亮,土地破開,一柄通體血紅的利劍緩緩上升。
她抓住,隨意的揮了幾下,劍氣朝著四周擴散,將那些蟲子一齊掀飛。
這蟲子還挺硬,否則她剛才一腳下去是直接踩爆,而不是被壓進泥土中。
而她也不想手撕蟲子,想想那畫面,絕對會糊了一身,雖然她現在也好不了哪裡去。
她提起劍,戳了戳一隻蟲子,堅硬如鐵,倆倆相碰還發出「鏘」的一聲銳響。
她將蟲子翻了個身,這裡戳一下那裡戳一下,就是沒發現哪處是弱點,這可不好辦啊,這麼硬估計這劍很快就要廢。
其它蟲子想要撲上來,她就提劍一揮將它們掀飛,就這樣,她開始研究起這蟲子了。
瞧這小玩意還有牙齒呢。
她將劍遞過去,想知道是她的劍硬,還是蟲子的牙齒好。
蟲子毫不猶豫的咬下,和血劍僵持了一下,咔的一聲還真就將血劍咬斷了。
鶴魘嘖了一聲,將血劍丟掉接著凝了一柄。
還挺猛。
看了片刻。
她還真拿這些蟲子沒辦法,而這些蟲子也近不了她身。
想了想,她三兩下挖了坑,把這些蟲子都搞下去埋了起來,末了還踩了踩,這才離開。
來到墨清躲的地方,鶴魘道:「好了。」
墨清睜眼就見被粘液弄了一身,但除了掌心之外就沒有傷口的鶴魘,鬆了口氣。
她指了指地上那個從地上掉下來的人,然後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鶴魘冷淡的瞥了眼:「生病?」
墨清點了點頭。
「麻煩。」
她走過去將人扛起來,空出的一手摟起墨清,使著輕功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在她沒看到的地方,墨清的袖中悄悄露出了倆隻眼睛,一隻小爪子輕輕勾了勾袖口,墨清垂著手將那玩意兒推了進去。
鶴魘哪知道往哪裡去,隨意趕了一個時辰,來了一個村子,不過這個村子明顯就比那小破村大了幾倍,也有年輕的男人和女人,還有小孩的夢囈聲。
鶴魘看了圈,最後來到屋外堆著草藥的房子前,將人放下,她敲了敲門。
「誰啊?」老人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鶴魘沉默了會兒,她垂眸看了眼顯示紅色圓圈又發燙的左手背,抬起右手,狠狠的拍了下。
這個世界什麼情況,遇到的一個倆個都是殺掉會增長黑暗值的人。
這其實也說明了,墨清以及這個不認識的老頭都是好人。
不管是「好人」還是好人,她都殺過,但她不會殺救她的好人。
不過如果救她的是「好人」,手背只有紅色圓圈,卻沒有發燙,她會殺了。
這就是區別。
她正想著,門已經開了。
她立於門旁,面無表情,身上除了粘液還有股腐屍味,一看就不好惹。
而墨清身上雖然沾了點,但好歹還是能看的,可惜她不能說話,無法和老人交談。
還有個別說了,不知死生。
所以還是要由鶴魘來說。
「你治一下。」
她將人扯過去推給老人,不再多言。
老人也沒多說,將門完全打開。
「放這裡吧。」
鶴魘直接將人丟到床上,退出了這間小屋子。
「直走一段路有條河。」老人看她這樣子說了句。
她點了點頭,瞬息消失,也不過眨眼間就來到了老人說的那條河,她將身上的粘液清理掉,這才搓了搓中毒的右手,雖然呈現一片烏黑,但實際對她沒造成什麼傷害。
不是毒的傷害不行,而是她體內早已經有了抗體,看樣子不過三五天就能恢復。
她洗了把臉,月光之下,河面倒映出她的人影以及一團東西來。
……
「嘰咕——」
鶴魘將手中的東西甩在地上,凝起的血劍戳著它。
聽到動靜,墨清出來看了眼,她摸了摸已經空了的袖子,再看向地上的東西,已經明白了。
她走到鶴魘旁,抬手揮了揮,將那東西擋在身後。
那東西抓著她的裙角,探出個腦袋,嘰咕嘰咕的看著很是愉悅。
鶴魘抬劍指向了墨清,寒著臉:「讓開。」
墨清沒動。
鶴魘放開手,血劍消失在空中,她擦身過墨清:「隨你,到時候心臟被這玩意吃了別說痛。」
死蟲子。
這隻看著還不一樣,個頭比起那些大了點,爪子都長出來,真是不倫不類的丑玩意。
走進屋內,看到老人為那人把脈,她開口:「如何?」
「並無大礙,明日便好。」
「好。」
「姑娘可是中了百毒?」
鶴魘瞄了眼右手:「百毒?」
「蘇家百毒,無葯可醫。」老人嘆了口氣。
「哪個蘇家?」
「青州蘇家。」
鶴魘默了默,忽然笑了。
蘇家。
這一夜很安靜。
鶴魘是被嘰咕嘰咕的聲音吵醒的,那蟲子在她面前蹦蹦跳跳好不開心,她抬手,一個巴掌直接拍飛,哪來回哪去,丑玩意。
不過多久,蟲子又顛顛滾回來了。
「滾遠點,否則我戳死你。」
聽到她這話,這蟲子跳得更歡了。
鶴魘仔細一看,這好像是昨晚那隻將她血劍咬斷的蟲子,她頓時感覺手痛。
這玩意原來是吃了她的血才成長現在這樣的,作孽啊。
昨晚光線不明,這蟲子什麼顏色沒看清楚,今天一見,還是墨綠色的,渾身沒有腳,但有新長出的倆只小爪子,長得比毛毛蟲還丑。
她踩了踩那蟲子,蟲子發出嘰咕的聲音求救,墨清聞聲趕來,她立馬放下腳。
蟲子滾到墨清腳邊,可憐巴巴的伸出新張的爪子做出抹眼淚的東西,鶴魘感覺手心更疼了。
還會裝可憐了。
作孽啊。
「它沒有惡意的。」
鶴魘扯了扯嘴角:「與我何干。」
她只是不殺墨清,卻不負責墨清的人身安全。
外面也是無趣,想著就去看一眼那天上掉下的人。
昨晚沒細看,就知道是個男的,長發。
近日一見,人模狗樣。
人還沒醒,她只能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