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容求和被關
「來,喝酒。」
容墨琳舉起高腳杯,向谷一川邀酒。
燭光照耀這酒杯,透著魔力的光,分不清是酒的色彩,還是光的色彩。
谷一川端起酒杯。
容墨琳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拿起刀叉,說道:「來,吃肉。」
谷一川還沒沾到一滴酒,她已經吞下了半張牛排。
是的,是半張。
辛伯還在一旁侍酒,看到如此情景,驚訝地干舉著酒瓶。
容墨琳看向他,說道:「把酒瓶給我,你們都出去。」
辛伯把酒瓶遞給她。
她站起來,給自己的高腳杯滿上。
是的,是滿上。
谷一川把酒一飲而盡,說道:「把酒瓶給我,我也來。」
容墨琳把酒瓶扔給他。
長桌不短,酒瓶飛過去的速度很快,在容墨琳扔過去的下一秒,谷一川就接到了瓶子。
谷一川把自己的高腳杯也滿上。
容墨琳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谷一川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繼續倒酒。
繼續喝。
地上的瓶瓶罐罐已經成了一座小山。
僕人進出就光搬酒了。
容墨琳喝得酩酊大醉,谷一川沒有作弊,也喝得酩酊大醉。
容墨琳笑嘻嘻地指著谷一川說道:「你還記得有一次,你半夜聽到有人對你唱情歌嗎?」
谷一川說道:「記得記得,就是無雙島的一個小師妹,在我的山洞對面,唱了一個晚上。」
容墨琳說道:「你說錯了,她不是無雙島的小師妹,是我。」
谷一川愣了一下,打了一個酒嗝。
容墨琳又說道:「是我不好意思,後來找來了無雙島的一個小師妹來頂替我,這回你知道了嗎?」
說完,她的臉也什麼變化,因為已經被酒灌得通紅。
谷一川也通紅著臉,說道:「我說就是嗎?無雙島的師妹各個多才多藝,唱個情歌不會那麼難聽。」
「呃?」容墨琳斜眼看向他,說道:「你說誰唱歌難聽?」
谷一川把話憋了回去。
容墨琳又說道:「你還記得有一次,我和李佔比試,不動用劍識,只比劍式,最後我快敗了,經你的提醒我就勝了。」
谷一川說道:「記得記得,真是不好意思和你說,你的劍法實在太臭了,眾師兄弟也就是覬覦你是個女孩,還是師父的女兒,都讓著你,不然李占早把你打的落花流水。」
「呃?」容墨琳又斜眼看向他,說道:「你說誰的劍法臭?」
谷一川又把話憋了回去。
容墨琳拍著他的後背說道:「師兄,你別這樣,你那一招流水鎖清秋實在太厲害了,如果不是那一次,我也不會真的愛上你。」
谷一川斜眼看向她。
容墨琳正眼看向他。
兩人四目相對時,谷一川急忙收回視線,心裡那個恨呀,早知道就不指點了,那麼也就沒有後來的事。
容墨琳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亂侃。
谷一川自責加內疚,一開始是自責,隨著侃得深入,更加內疚起來,才了解到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自己的無心之舉卻成了容墨琳心裡永恆的羈絆。
他想起了空蟬子曾經對他說過的話:「世上沒有無因之果。」
佛家講因果,道家講塵緣,便是如此。
那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他倆不停地說,直到把話說盡,容墨琳一生兩世的情義都在酒里了。
……
……
……
東海沿岸一百公裡外,劍舟。
冷七天得知行動失敗,沒有取回梨花劍,狠狠地抽了宣妙滅三個巴掌。
宣妙滅左臉頰血紅,嘴角滲出血,沒一句怨言。
冷七天看向躺在一旁的右冥長老,心想冥部的強者也是個廢物。
當然,她這話沒有說出來,也沒有通過神識傳輸給他。
右冥長老說道:「這事也不能怪她,要怪就怪你們掌門,沒有管好手底下的人。」
冷七天冷眼看向他,問道:「你是說容求和嗎?」
右冥長老說道:「就是他,要不是他控制梨花劍多次破壞,谷一川早死了,那劍也早奪回來了。」
冷七天背過身去。
大約半柱香之後,她才轉過身來,對所有人說道:「這件事不能傳出去,否則死。」
所有弟子低頭回道:「是。」
右冥長老大笑起來,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忘不了他。」
冷七天瞥向他,說道:「你再多說一句,我不介意無雙劍沾上你的血。」
右冥長老氣得直咳嗽,話竟是一句沒出口。
冷七天不是平白無故來的,當年寒蟾宗差點被滅門,他是見證者之一。
不過,冷七天不是冷冰冰的鐵板一塊,她也有溫情的一面,只是這一面在容求和與溫碧蓮結為道侶后就消失了。
但是不管怎樣,總歸溫情一場,在這個節骨眼上,她還是想護著他,不然被掌門師兄知道了,他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
……
囚鷹島,劍獄。
容求和被混元鐵鏈捆著,不得動彈。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方鼎盛冷冷問道。
容求和睜開疲憊的雙眼,看向他,說道:「你沒有女兒,不會體會到做父親的責任,哪怕是我死了,我也要保護他。」
方鼎盛說道:「當初沒有我,你女兒早死了。」
容求和說道:「正是因為你,我的大徒弟和女兒都離我而去。」
方鼎盛說道:「不和冥部合作,怎麼實現降臨人類世界,咱們這邊的修行資源就快枯竭了,難道你想看到玄冥界域又發生一次動蕩嗎?」
容求和說道:「那也不能拋棄祖訓,和冥部的人合作。」
方鼎盛說道:「你不是掌門,不知道當家的難處。」
容求和呵呵笑了笑。
方鼎盛又說道:「今天關你在這,讓你好好清醒清醒。」
出了劍獄,方鼎盛向尚鋒島飛去,還沒到府上,就聽到溫碧蓮在大門口大喊。
「方鼎盛,我告訴你,今天你不把老容放出來,我就砸了你這凌宇殿。」
方鼎盛看了一眼,捏了一個劍訣,把自己隱遁起來,急忙向囚鷹島飛去。
他又回到關押容求和的那間監獄。
容求和有氣無力地抬起眼眸,問道:「師兄,你怎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