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古武行者

「砰砰砰」

日咔城的寧靜被陣陣槍聲打破，城西方向，一道黑影輾轉騰挪，朝著城外跑去。

王濤疾馳，在暗夜中穿行，像是一頭黑色的獵豹，迅猛而敏捷。

在接連擊殺了十多名馬仔后，阻擋在他前行路上的障礙終於被掃清。

遠處，燈光漸漸昏暗，建築物也逐漸的稀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踏出城市進入荒原。

隱約間，他看到在百米開外的街道上，在昏暗的燈光下，站著一道身影。

本能的他感到一絲危險的味道，他腳下一點，躍上了一旁的低矮建築，想要繞行而過。

但下一刻，他眉頭緊皺，只看著，他前方那道身影也身形一閃的消失在了原地，當他再出現時，卻已經站在了自己前行的路上。

此刻，雙方直線距離不到三十米，借著燈光可以看到來人的樣貌。

此人身形魁梧，留著一頭剛勁有力的寸發，眉毛粗壯而濃密，五官立體，稜角分明，皮膚成古銅色，燈光下泛著點點晶瑩的光。

當然，這不是他最特別之處，只看著此人耳垂極大，差不多常人的兩倍，其中一隻耳垂上還吊著一枚雞蛋大小的蛇形耳環，整個人給人一種古怪的感覺。

他正雙臂環抱，眼神犀利，就像是一頭餓狼在看著獵物，一瞬不瞬的盯著王濤。

在他雙臂間，有一柄森然的戰刀，寒光爍爍，隱約間可以看到在刀身上有幾條龍狀條紋，泛著著淡淡的金色光澤。

王濤心中生出一種不安，還未靠近對方，他就已經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一股沉凝而渾厚的壓抑感，這是多年浸淫武道的強者所特有的氣質。

王濤神色凝重，他知道今天多半麻煩了。

前有強敵，後有追兵，想要擺脫，即便不死怕也要脫層皮才行。

他把心一橫，手中緊扣著的幾枚柳葉飛刀瞬間飛出。

「嗖嗖嗖」

虛空頓時響起一陣鋒銳的破空聲，而後他腳下一頓，跳到了旁邊的另一棟建築上。

也不見寸發男子有什麼舉動，他神色平靜，揮動了手中的戰刀，化作一幕銀色的匹練，朝著虛空劈下。

「叮叮叮」

一陣金鐵交鳴的聲音響起，虛空中亮起陣陣火星，緊接著，那幾枚柳葉飛刀落在了地上，卻早已變成了幾團扭曲變形的廢鐵。

寸發男子飛身躍起，朝著飛掠而過的王濤攔截了過去。

「果然是個高手」王濤心中暗暗吃驚，對方輕描淡寫間就擋下了自己的飛刀，且看對方的神情，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當然，最麻煩的是自己的攻擊並沒能拖延對方絲毫。

「滾開」

王濤爆喝一聲，雙拳揮出，一招猛虎下山，朝著來人狠狠擊出。

雙拳像是灌注了千萬鈞的力氣，衝擊而出，空氣爆鳴，虛空輕顫，就連他腳下的建築都微微晃動了一下。

寸發男子眼底閃過一絲狂熱，他並沒有硬接，而是揮動了手中的戰刀，寒光一閃，朝著王濤的下盤抹去。

刀還未到，冷冽的刀意卻如山崩海嘯般襲來。

王濤心中一凜，對方的攻擊讓他寒意大生，這一擊如果無法破解，自己的雙腿必定不保，這要在以前，這一擊怕真就兇險了，但融合了多種真形的龍虎拳早已今非昔比，猛虎下山的招式還未用老，他雙腳連點，而後騰空，一招龍騰虎躍人已經來到了半空中，接著他腳下再點，正好踩在了橫掃過來的刀面上。

借力刀面，他翻身躍起，卻已經來到了寸發男子身後數米遠的地方。

像是早就料到自己會有此招，寸發男子並沒有轉身，而是身體後仰，手中戰刀揮出，朝著身後劈下。

王濤冷哼一聲，他手臂一彎，折到了背後，手中匕首與戰刀撞在一處，頓時間，一陣鏗鏘的金屬撞擊聲從他背後傳來，而他本人則像是離弦的箭般朝著前方急沖了出去。

他就感到氣血一陣翻湧，就像是被一座山撞了一般，連呼吸都感到不怎麼暢通起來，好在借著戰刀傳來的力量他成功的拉開了與寸發男子的距離。

王濤體內真氣瘋狂運轉，迅速的平復了翻湧的氣血，同時他加快了步伐，朝著黑寂的荒原跑去。

寸發男子眼中狂熱之色更盛，他把戰刀往背後一插，也化作了一道虛影，緊跟了上去。

王濤心中苦悶，他暗叫倒霉。

聯邦雖然盛行古武，但真正能有所成就的卻是少之又少的，像他這樣的人還是不多見的，特別是像日咔城這樣的小城市，簡直就是稀有「物種」，但沒想到他才剛來到這兒，不但被地下勢力追殺，還遇上這麼一個高手。

片刻后，兩人來到了日咔城城界。

日咔城可不像C級城市那樣有著高大的防禦工事，除了幾道象徵性的柵欄外，便沒有其他的防護措施。

翻出柵欄，王濤腳下不停，徑直朝著荒林跑去。

他在荒林生活了整整一個月，對荒林已經有了足夠的了解，這次正好可以藉助荒林擺脫對方。

……

「後面已經沒有追兵了，你可敢一戰？」片刻后，王濤身後傳來寸發男子渾厚的聲音。

王濤微微有些愕然，他不明白對方話的意思，但此刻他們早已離開了日咔城的地界，來到了荒原深處，且荒林也近在眼前，回頭望去，早已沒有了那些馬仔的身影。

他停住了腳步，他轉身看向寸發男子。

「嗚嗚嗚」

荒原上，狂風怒吼，像是野鬼在哭泣，捲起沙塵和枯葉漫天飛舞，一股肅殺之氣在荒原上瀰漫。

高天上，遮天的烏雲早已被吹得四散，露出了一輪銀色的明月，月華灑落，天地一片清明。

看著王濤終是停了下來，寸發男子臉上的狂熱之色更加的濃郁。

「你是金錢幫的人？」王濤打量著寸發男子道。

「非也」寸發男子擺了擺豎起的一根手指頭道。

「既然不是金錢幫的人，你為何要死追著我不放？」王濤眉頭緊皺，對方並非金錢幫的人但追起自己來卻比金錢幫的人還要賣力，這讓他怒氣不打一處來。

「為了修行」寸發男子語氣平靜道。

「修行？」王濤微微一怔，他不明白追殺自己怎麼與修行扯上了關係。

「我是古武行者，你很不錯，值得我出手」寸發男子上下打量著王濤，像是在審視一件令人滿意的貨品般，他點著頭道。

王濤苦笑，寸發男子的話讓他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對方並非為了追殺他而跟著他，純粹是為了磨鍊武技，提升修為。

古武行者是一個特殊的群體，或者說他們是一群生活在聯邦時代的武痴，為了提升武技和修為，往往會想盡辦法磨鍊自己，找各種高手進行切磋，且一旦被對方纏上，除非分出個勝負，否則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寸發男子抽出了戰刀，他手撫刀面，笑著說道。

「嘿嘿，可真是夠狂的」王濤冷笑一聲道。

躲不過，就來一戰，但對方的話卻讓王濤心中不爽。

「狂不狂只有戰過才知道，如果你覺得我的話侮辱了你，你可以用你的實力證明給我看」寸發男子不以為意，他語氣平淡道。

「待會你不要為的話感到後悔」王濤眼神冰冷道。

「無所謂後悔不後悔，一切都憑實力說話」寸發男子看著手中的戰刀，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王濤自然也知道對方這是在用話激他，想讓他拿出全部實力放手一搏，不過即便對方不這麼說，他也有一戰的意思，他也想藉此檢驗下這段時間來自己的實力提升到何種程度。

「殺」

王濤爆喝一聲，他戰意激昂。

吼聲震天，像是一道驚雷炸響在空曠的荒原上，聲音激蕩，傳出去很遠。

王濤衝殺上去，他揮出一拳。

隱約間，有陣陣龍吟虎嘯之聲從體內傳出，真氣更是如決堤的江水，在體內奔涌，滾滾而動。

「來的好」

寸發男子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他把戰刀插在身旁的地上，同樣揮出一拳與王濤對轟在了一處。

隱約間，在他背後，似乎有一頭高大的巨猿在咆哮，吼聲震天，激蕩天宇。

「砰」

劇烈的碰撞聲響起，地面都為之一顫，周圍的枯草砂石隨之激蕩而開。

王濤身形巍然不動，而寸發男子則後退了數步。

一擊而已，高下立判。

但寸發男子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的不悅，眼中的狂熱之色反而愈發的濃烈。

「果然沒讓我失望」寸發男子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道。

「再來」

寸發男子主動攻擊，他腳下一點，飛身撲上，人還未到，恐怖的氣勢就壓塌而來，就像是一座山嶽壓塌而下，讓人生出一種窒息的味道。

王濤眼神一凝，他真氣灌注雙腿之上，以一條腿為支撐，另一條腿轉身抽出，一招神龍擺尾踢向了壓塌而下的寸發男子。

寸發男子並沒有硬接，他身形在虛空中一個翻滾，讓過了王濤的攻擊，而後他擊出一拳，轟向了王濤的小腿。

王濤冷笑一聲，他膝蓋一曲，收回小腿，而後小腿再次彈起，正好擊在寸發男子的拳上。

看似簡單的一踢，卻仿若有千萬斤的力量，寸發男子身形不穩，翻飛了出去，不過就在落地的剎那，他一掌擊出，轟在了地上，讓飛墜的身體反彈了起來，雙腿平穩落地。

但就在這時，他面前黑影一閃，王濤已經攻了過來，他橫掃一腿，凜冽的勁風奔襲過來，就像是一條黑色的龍尾，抽向了寸發男子的面部。

狂猛的力量如果抽實，便是岩石怕也要被擊碎。

寸發男子眼中閃過一絲訝色，不過他卻並沒有絲毫的驚慌，身在半空中的他雙手拍出，瞬間化作了一片密集的掌影，與王濤的腿影撞在一處。

「砰」

雖然已經抵消了大部分的力量，但這一腿的力量還是太過強大，寸發男子身形翻滾，飛出了數米遠，滾落在了一塊大石旁。

寸發男子翻身而起，此刻他身上沾滿了草屑和沙土，早已沒有了之前的輕鬆樣兒，反而頗為狼狽。

「你的武技確實驚人」寸發男子評價道。

就武技而言，他確實不如王濤，剛才的交手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這樣的人，值得我全力出手」寸發男子卻沒有絲毫的氣餒，他雙眸反而精神奕奕。

「轟」

下一刻，驚人的一幕發生了，只看著寸發男子身上頓時騰起了一層尺許高的白色氣焰，就像是一撮撮跳動的神焰，整個人看起來神聖無比，就像是一尊行走在人世間的神靈，高貴而不可言喻。

「真氣離體？」寸發男子的變化讓王濤大為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居然達到了真氣離體的地步。

真氣一旦離體，攻擊力和防禦力都會得到加成，特別是防禦力，會有極大的提升，這就像穿了一身鎧甲般，先天利於不敗之地。

當然一直保持真氣離體消耗也是不小的，除非體內真氣雄渾，否則這樣的狀態是保持不了多久的。

對面的人如果是真正的敵人，他自然不會硬碰，而是會和對方游斗，耗盡對方的真氣，但他們並非生死搏殺，只是切磋，他自然沒必要採用這種戰術。

「殺」

寸發男子大吼一聲，他飛撲上來，整個人就像是一團巨大的白色火球，飛撞了過來。

恐怖的氣息讓王濤的真氣運行都有些不暢，不過他卻沒有退卻，瘋狂的運轉體內的真氣，雙拳揮出，打出一道巨大的拳幕。

「砰砰砰」

天地間立刻爆發出一陣劇烈的響動，像是無數的隕星墜落而下，恐怖的聲音激蕩而開，沖向了四野。

王濤面色微變，劇烈的撞擊震動的他氣血翻湧，再看對方，神色比之先前平靜了許多。

且最讓王濤感到鬱悶的是，自己的攻擊就像是落到了棉花中般，有種不著力的感覺，這是對方外放的真氣抵消了他部分攻擊的結果。

「砰砰砰」

荒原上，就像是雷神在打鐵，猛烈的撞擊聲不絕於耳，雙方的攻擊更加的猛烈了。

王濤接連後退，如不是現如今的龍虎拳足夠的驚艷，此刻他多半早就支持不住了。

「砰砰砰」

一瞬間，雙方交手近百回合。

他們戰意高昂，全都打出了真火。

王濤拳意如山，轟殺而下，他身後仿若有一頭猛虎凝聚，慘烈氣息撲面，氣勢驚人。

寸發男子戰意滔天，真氣加持下更是如有神助，他對轟一拳，而後躍起，巨大的身體就像是一顆星隕飛墜，恐怖而驚人。

王濤變拳為爪，像是真龍出擊，隔空抓出，道道爪影帶著凜冽的勁風抓攝而出，虛空似乎都被撕裂了般，聲勢驚人。

寸發男子曲臂肘擊，沉重的臂肘像是一條山嶺飛撞而來，他身後，那頭巨猿在這一刻似乎與他徹底合一，狂猛的氣息激蕩虛空，震動大地。

王濤冷笑，他再次變招，指掌變化下化作了一柄天刀，朝著寸發男子脖頸切去，全然是一副兩敗俱傷的打法。

寸發男子微微變色，他臂膀橫移，與王濤的指掌砰在一處，化解了危機。

但王濤另一隻手卻接連點出，頓時間漫天的指影飛出，朝著寸發男子身上的幾處要害點去。

寸發男子身體橫移，避開了要害，轉而雙拳轟出。

……

一時間，雙方殺的難解難分。

王濤招式刁鑽，每招每式都講究快、狠、准，狠辣異常，是專門的殺人技，而寸發男子的則大開大合，招招沉穩，透著大氣，兩者風格雖然迥異，但卻能殺個不相上下。

這片地方飛沙走石，塵土飛揚，恐怖的氣勁帶起一陣陣勁風激蕩向四周，這裡就像是化作了一片風沙地獄，景象驚人。

「咔嚓」

他們周圍，一棵棵碗口粗細的荒木都應聲折斷，像是被壓路機碾壓而過，狼藉遍地。

恐怖的力量傳到地面，一層層泥土被颳起，地面就像是被犁過般，露出一些赤紅色的岩石。

片刻后，雙方對了一掌，身形交錯而開。

再看此時的二人，身上卻都有了損傷。

寸發男子身上有著道道爪痕，鮮血染紅的他的衣衫，他就像是被血水浸泡過般，樣子凄慘。

至於王濤身上雖然沒有明顯的傷痕，但他卻也不是很好受，對方的攻擊力太過驚人，雖然大多數都被他躲了過去，但透體的真氣還是傳到了他的體內，震動了他的血氣，特別是他還正面的承受了對方的數拳，若非肉身了得，怕是早已內臟震裂而亡了。

「你越來越讓我興奮了」渾身染血的寸發男子眼神狂熱道。

「我也未嘗不是」王濤身上雖然疼痛，但戰意卻越發的高昂。

從逃亡開始，他每天都在承受著心靈和身體的雙重摺磨，心中早已憋了一股子怨氣，正無處發泄，今天正好，寸發男子的出現不但磨鍊了自己的武技，更是讓自己滿腔的怒火有了宣洩的地方。

「殺」

王濤身形閃動，出現在了寸發男子的身前，一掌拍出，兩人再次殺在一處。

……

「龍虎合擊」

雙方也不知道激戰了多久，碰撞了多少回合，王濤爆喝一聲，施展了龍虎拳中的絕殺技。

這是他最近剛參悟出的絕招，正好檢驗一二。

他左手虎，右手龍，龍虎相成，一種慘烈和霸道的氣息從體內宣洩而出，兩種不同的氣息在這一刻瞬間合一，他像是主宰生死的神靈，霸道出擊。

他立身之處丈許範圍內，風聲大起，有雲霧繚繞，像是有真龍和白虎出行，景象驚人。

這一刻，他像是龍虎附體，恐怖的力量激蕩而出，震動了附近的虛空和地面都輕顫不已。

浩大的聲勢讓寸發男子頓時大驚。

「猿山壓頂」

寸發男子神色從未有過的凝重，他雙拳瘋狂擊出，恐怖的真氣更是隨之傾瀉，他面前，拳影在真氣的加持下居然化作了一座巨大的拳山，朝著王濤鎮壓而下。

拳風所向，飛沙走石，草木皆折，便是一些拳頭大小的石塊都滾出了很遠，這片地方空氣似乎都發生了暴動，轟鳴不已，地面也隨著震動。

「轟」

一陣驚天動地的響聲響起，就像是開天闢地，大地都抖動了起來，恐怖的聲浪更是衝出去很遠，把遠處的幾棵荒木都折斷當場，他們身下地面裂開，浮現道道可怕的裂痕。

一擊過後，兩人驟然分開。

「噔噔噔」

王濤不由自主的倒退了數十步，哐的一聲撞到了身邊一顆碗口粗細的荒木上，荒木應聲折斷，不過，在這一阻間，王濤停下了身形，他腳下一點，站定了身形。

寸發男子就沒有那麼好過了，由於身後沒有阻擋之物，他身體硬是倒退出去十多丈遠才勉強穩住了身形，但他卻不由得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地面，他整個人立刻變得萎靡起來。

「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你修為雖然不如我，但卻能和我戰到這等地步，佩服佩服，我叫洪寧」寸發男子放聲大笑道。

「我的身份你應該已經知曉了，是否還要繼續切磋？」王濤雙臂環抱，一副雲淡風氣的樣子道。

「哈哈哈，比試就算了，你我實力在伯仲之間，再打下去也沒有意思，我還有別的事情，就此告辭了」洪寧擦拭著嘴角的一縷血跡，他大笑一聲道。

「哦，對了，有件事我要提醒下你，如果想找金錢幫報仇，他們的副幫主曹宇你可要小心些，我感覺他身上有古怪」洪寧像是想到了什麼，而後道。

「古怪？」王濤有些愕然。

「不錯，具體是什麼我一時也說不清，但小心總歸是不會有錯的」洪寧說完，一抱拳，而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看著洪寧消失的背影，王濤臉色一白，一口鮮血噴射而出。

最後的那一擊，讓他受了不小的衝擊。

「報仇？」王濤低聲自語道。

這個仇自然是要報的，但不是現在，一切還要等他把傷養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