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探查,總算再見到他
沈言熙長嘆了口氣,轉了個身,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晚上拿著槍對著她腦袋的那個桀驁不馴的男子。在這種孤立無援,時刻都可能丟掉性命的情況下,男子卻始終毫無恐懼之意,甚至於眼神中溢滿著不滿與輕蔑。
能夠讓嚴覺關在籠子里囚禁,本就說明這男子身份非凡,奪了槍險些鬧出人命都沒能讓嚴覺殺了他更顯示這男子身份的不尋常。
只不過這個身份並不普通,卻又身手了得的神秘男子究竟能不能站在沈言熙這邊像韓敬辰那樣掏心掏肺地幫著沈言熙呢?
沈言熙向上緊了緊被子,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一個她自己都覺得瘋狂的想法從她腦中蹦出。
第二日風和日麗,不過經過昨夜凌子默的折騰,風鳴島這些守衛不敢再有半分懈怠,對著和煦的陽光,板著臉,挺著身,生怕再出現什麼差錯。
沒有被限制行動的沈言熙看到島上這些幫派分子的嚴肅模樣都忍不住精神緊張起來,她謹慎又仔細地以在島中散步為由探查那個叫凌子默的男人的蹤跡。
風鳴島並不算大,可是嚴覺就好像故意把凌子默藏起來似的,讓沈言熙找了整整一個上午都沒有任何發現。就在沈言熙打算放棄的時候,她的前方不遠處一閃而過一個神色慌張,手中似乎拿著個盒飯的小嘍啰。
雖然沈言熙在風鳴島的時間並不算長,可是她卻也記得住這個平日里緊跟在嚴覺身後,深得嚴覺信任的嚴覺親信。大中午拿個食盒鬼鬼祟祟,又不想讓人發現,難道說這食盒是給凌子默的?
沈言熙偏頭瞥了眼跟在她身後的守衛,隨後緊握雙拳,目光如炬,死死盯著那嚴覺親信,直到他消失不見。
接下來的幾日里,沈言熙總會在同一時間,有意無意地來到先前看到嚴覺親信的位置。跟在她身後的守衛都是胸無點墨,頭腦愚鈍的人,竟只單純以為沈言熙喜歡每天到這裡溜溜,半點疑心都沒起。
經過幾日的摸索,沈言熙已經大致摸清了凌子默所在的位置,接下來所要做的事就是如何暗地裡與凌子默接洽,然後與同她有著共同敵人的凌子默合謀一塊兒逃出這個魔窟。
五日後,又是正午時分,沈言熙風一般閃現在嚴覺親信面前,透著紅暈的臉上露出一種志在必得的微笑。
「你是阿威弟弟吧!這大中午的你一個人在這做什麼呢?」
阿威沒想到沈言熙會又快又准地將他堵個正著,沒有什麼過人膽識的他一張小臉刷得煞白。
「呵……呵呵,沈小姐,我就是……就是閑逛。」
沈言熙斂去笑,陰沉著臉走到阿威眼前,故意將聲音壓得很低道:「哦?拿著食盒在這空曠無人的地界閑逛?阿威弟弟,你每日來這裡做了什麼我都一清二楚,你也不必再對我有隱瞞。」
話說到這裡,阿威的臉色變得更白,雙眼由先前的緊張變成了恐懼,如今竟又透著幾分殺意。
「只要你肯幫我個忙,我不僅不會讓凌子默關在這裡的事情泄露出去,更會在金五爺和韓敬辰面前為你多多美言讓你也坐到同嚴覺一樣高的位置。」
沈言熙這話說得當真真摯,好像話從她口中說出八竿子沒一撇的事都成了真似的。
看起來也就剛成年的阿威果然很沒心機地看了沈言熙一眼,那感覺好像在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與韓敬辰是什麼關係你們清楚得很。」
說這話時,沈言熙故意轉頭看著緊跟在她身後的守衛,接著一本正經地繼續道:「韓敬辰與金五爺是什麼關係你們也清楚得很。如今這新安會實際掌權的不是他嚴覺,而是金五爺金敬輝,嚴覺如今能守著風鳴島,做著人口販賣的生意還不是因為金五爺的照拂。若是有一日金五爺厭煩他了,你說你們這些小人物還能有出頭之日嗎?」
這番話是沈言熙在理順這幾個新安會領袖的關係后,深思熟慮,又在心中默背了好久準備充分的情況下說出的,因此既流暢又充滿著一種不可置疑的力量。這兩人雖想要反駁,卻一時之間尋不到什麼更好的理由反駁沈言熙。
「我知道,你們這些十幾歲就出來混江湖的人活得不容易,拼死拼活地在組織中出力到頭來卻依舊是個最底層的小人物,就連跟金五爺這樣的角色說話的機會都很難獲得。」
沈言熙裝作滿懷同情的模樣看著這兩個早就被她的話語震住的男人,嘆息道:「我知道江湖中人最重義氣,不過人生在世不只要理想,也要生活不是!如果你們肯聽我的話,我保證把你們引薦到金五爺身邊。」
最先反應過來不大對的是沈言熙的貼身守衛,這個三十多歲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卻不缺人生閱歷的壯漢厲聲呵斥道:「你個臭丫頭片子,花言巧語、胡說八道,老子險些就著了你的道了!」
放在兩個月前,沈言熙一定會被眼前這個像是個大老虎一樣的粗魯男人嚇倒,可如今她卻沒有半分恐懼,依舊冷靜回應道:「金五爺把我囚禁這麼久卻不殺我說明他捨不得殺我,韓敬辰他三番兩次捨命救我說明他在意我,我究竟能不能幫你們上位你們心知肚明。」
俗話說攻人先攻心,阿威的心思已經被沈言熙摸得透透的,可是這壯漢守衛的心思恐怕就會有那麼幾分不同。沈言熙微笑著看著壯漢,話語溫柔得要命。
「大哥,我知道你不光看重地位,更看重金錢。我聽說韓敬辰的父親也就是你們的老會長去世的時候留下了不少遺產。這些遺產應該是在韓敬辰手裡吧!」
聽到此處,壯漢果然眼冒金光,朝著阿威使了個眼色,隨後兩人會心一笑,朝沈言熙點了點頭。
凌子默被囚禁的地方是個廢棄倉庫之下的地下室,沈言熙進入地下室的時候,凌子默正呈大字型被人用鎖鏈懸吊著,破爛衣衫上的血跡更濃,整個人也像是個泥鰍似的沒有半點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