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塵封的誤會
從這天起,小陳再也沒有來過弄芳苑,日子也照常進行。
最近,夏思洛因為換季,不小心著涼感冒了,孕婦懷孕不能吃藥,所以她經歷了千辛萬苦才把這感冒熬過去。
從這以後,顧擇延天天給她泡蜂蜜水,夏思洛就天天喝蜂蜜水,到最近幾天實在喝膩了,便有點抗拒喝蜂蜜水了。
這天,眼看著又要到一天三次喝蜂蜜水的時間,夏思洛窩在沙發里看著電視,內心卻盤算著怎麼委婉地跟顧擇延說她不想喝蜂蜜水了。
直到顧擇延端著蜂蜜水來到她的身邊,她還是沒有想出一個對策。
「洛洛,」顧擇延端著蜂蜜水,靜靜地看著她,「該喝蜂蜜水了。」
「我不想喝。」夏思洛表示嫌棄地皺了皺眉。
「喝蜂蜜水可以提高免疫力。」顧擇延耐心地說道。
「可是我的感冒已經好了,不用再喝了。」說著,夏思洛把顧擇延手中的那杯蜂蜜水往外推了推,表示她的決心。
這時,保鏢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個快遞盒,朝著夏思洛和顧擇延這邊走了過來。
夏思洛扭頭一看,看到那個被捧著的快遞盒,她的眼前一亮,「我的快遞到了。」
保鏢把快遞盒拿給她,然後讓她簽收,拿著回執單就離開了。
「這是什麼?」
顧擇延好奇地看著夏思洛迫不及待地拆開快遞箱,就見她從快遞箱里拿出了一個做工精緻、款式素凈的盒子,然後拿給他看。
「你看,這是防潮防蟲害的盒子。」
顧擇延覺得這盒子確實很不錯,不過想不通它的用途,「你買這個做什麼?」
「我前幾天在網上看見這款盒子,得知這個盒子可以用來保存陳年舊物,我就想到了你母親的那本日記,那日記如果就那樣放在保險柜里,肯定會受到腐蝕,也不利於保存,我想到這個,當時就果斷地下了單,大小看起來還挺合適的。」
夏思洛拿著盒子比劃了兩下,看起來非常滿意。
看她把玩著那個盒子,顧擇延覺得她心情放鬆了不少,就端起一旁的蜂蜜水端到她面前,「先把這個喝了。」
夏思洛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看著那個盒子,表情是一臉的嚴肅,「多一秒就多一分危險,我現在就去試試,看合不合適。」
「......」
顧擇延端著蜂蜜水怔愣在原地,他的洛洛什麼時候也學會這般調皮了,看著手中的蜂蜜水,他無奈地笑笑,跟著她上了樓。
夏思洛去了保險柜所在的主卧,顧擇延跟著進去以後,就看著保險柜里的東西都被夏思洛移到了旁邊的桌子上,而此時她的手裡拿著消毒噴霧,一下一下的往保險柜里噴,另一隻手則捂住口鼻,這個動作看起來十分艱難,讓顧擇延覺得又好笑又可愛。
他大步走過去,把蜂蜜水放在桌子上,順手拿過了夏思洛手裡的消毒噴霧,把她小心地推到身後。
「我來幫你。」
「嗯。」
夏思洛點點頭,乖乖地在他身後站好,靜靜地看著他拿著消毒噴霧嫻熟地清理著保險柜,看著這幅畫面,她幾乎忽略掉了周圍的一切動靜。
突然,安靜的房間里突然被玻璃杯跌倒與桌邊碰撞發出的沉悶清脆的聲音打破,緊接著便是一聲凄厲的貓叫聲。
夏思洛往那裡一看,只見姜子牙坐在地上無辜地舔著沾滿蜂蜜的爪子,而桌面上裝蜂蜜水的杯子筆直地躺著,蜂蜜水傾灑而出,正好浸在了那本老舊日記本上。
她趕緊把日記本拿了起來,卻為時已晚,蜂蜜水已經沿著書頁的縫隙滲了進去,這種情況,就算外面擦得有多乾淨,對於裡面也無濟於事。
「這可怎麼辦?」夏思洛無助的拿著日記本,著急地說,「必須得打開這本日記了,要不然蜂蜜滲進去,日記本肯定會被毀掉。」
顧擇延冷靜地查看了一下日記本被浸濕的程度,說道:「沒關係,把它打開吧。」
「嗯,我盡量不看裡面的內容。」夏思洛小心翼翼地翻開日記本,然後一頁一頁地擦拭著,好在本頁還沒有黏到一起,裡面的字跡也完好。
但是,夏思洛在擦拭的過程中,難免會看到一兩個字,或一兩個詞,讓她怎麼避免也避免不了。
當「死亡」「陰謀」「背叛」「庭威」「顧美芳」這幾個詞溜入夏思洛眼角時,她頓時感到有些納悶,顧擇延的母親為什麼會寫這些,這樣想著,日記本上的好幾句話突然竄入她的目光中。
她猝不及防地接受了這些信息,頓感震驚,頂著冒犯顧母的在天之靈的大不敬的風險,夏思洛把那頁日記的內容拿給顧擇延看,「擇延,這,我不是故意要看到,可是這件事好像有點奇怪。」
顧擇延相信夏思洛肯定看到了什麼大事,才會想要拿給他看,就看著那頁日記仔細地讀了起來。
讀著讀著,他愈發得捏緊了書角,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直到他把整本日記都讀完了,他周身縈繞著那股凜然的氣勢還未消散掉。
夏思洛靜靜地握著他的手以示安撫,他才慢慢緩過神來,將她整個人都抱在了懷裡,看著虛空,表情漠然地輕啟薄唇,「我媽說,她知道姑姑嫉妒她和父親的感情,設計離間他們,但是這時她早就對父親失望透頂,已經不屑於追究這些事情,只想儘早逃離這個家。」
夏思洛回抱著他,溫聲細語的說道:「這些事已經過去了,我相信現在媽媽在天上,最在意的一定是你的幸福。」
聽到這句話,顧擇延心裡釋懷了許多,但還是靜靜地抱著夏思洛,療愈心中的對殘酷往事的不適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夏思洛的心中想著的正是顧擇延的姑姑顧美芳,她怎麼也想不通顧美芳為什偏偏要做這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突然,她的腦海中又竄出另一樁與之相關的事情。
「這離間的手法,我好像有點熟悉,」夏思洛回憶道,「在老宅,我們也遇到過,但當時沒能找到幕後推手。」
「是姑姑。」。